熄滅丨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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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命運的巨大齒輪緩緩轉動之下,小美和小麗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悲大喜,人生無常。】

如果不是那一天的事情,她們即便能夠擁有現在的地位,也絕不敢想象會為了家族的複仇,走上這條艱難的道路。

最多,她們可能隻會對那些為仇人效力的爪牙進行一些小小的捉弄,卻無法觸及真正的複仇。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上天可憐我們,見我們悲慘,害怕我們抱恨終生,所以賜予我們那尊偶像,逆天改命,掌控噩耗。】

就在那一天,命運之輪為她們指明瞭方向。在逃亡的過程中,她們意外獲得了一尊神秘的木製偶像。這尊偶像,彷彿成了她們心中的明燈,為她們照亮了複仇的道路。於是,小美和小麗開始密謀,計劃顛覆那個曾經給她們帶來無儘痛苦的世家大族。

【在我們最絕望的時候,是突然獲得的力量給了我們希望。那段經曆還曆曆在目。】

離開城門口,兩人逃到一個山洞裡,因體力不支而昏倒。在夢中,她們聽到了一種神秘的召喚聲。天空陰沉,風聲嗖嗖,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偶爾飄落的枯葉發出細微的聲響。

【噩耗,不會停下,悲劇的延展,直到永遠!你們願意成為噩耗神使,替囗向世人恩澤噩耗,就來吧,我就在這裡。】

當她們在洞口醒來,淚痕未乾,彼此相視無言。她們知道,家破人亡的現實已經無法改變。沉默良久,小美和小麗突然聊起了那個神秘的夢,還有那個召喚。

“我看見,一尊木偶坐在洞裡麵,它在微笑,在和我說,會給我想要的一切,帶去我需要的噩耗。”

“我也看見了,但是看上去,好可怕。裡麵陰森森的,不知道有冇有危險。”

“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了,這是絕無僅有的機會!”

她們走進山洞,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儘管山洞內部陰暗潮濕,但奇怪的是,洞壁卻異常平整,彷彿被人修整過一般。她們扶著洞壁小心翼翼地前進,很快就到了儘頭。這裡隻有一麵石壁,看似冇有出路。

她們停下腳步,回憶起夢境中的片段。

小美回憶了很久,隻見記憶中瀰漫霧氣,一片模糊。於是,她生氣了,隨手撿起一塊頑石,丟了出去,“噔”,發現石壁後麵似乎有空洞的聲音。她們用力敲擊石壁,果然發現它是中空的。

仔細觀察,她們還發現了石壁上神秘的壁畫。壁畫上描繪著一個神龕,神龕裡空缺的神位正是那個召喚她們的神秘存在。

出於好奇,小美伸手觸摸了壁畫上的神位。突然,她的手指被劃破,鮮血滴在了壁畫上。就在這時,她們聽見了一聲碎裂的聲響。一個神龕從石壁中顯現了出來,裡麵供奉著一尊神像。這尊神像雖然無名,但它彷彿擁有無儘的力量,為小美和小麗指明瞭複仇的道路。

……

愛與複仇的火焰在她們心中熊熊燃燒,她們想靠積累噩耗實現複仇大計。

期間,她們發現收集了很多情報,並製訂了計劃:破壞仇人的篡位陰謀,平反家族的冤屈,重拾榮光。

她們相信,隻有這樣,才能找回屬於自己的尊嚴和地位。

然而,此刻,她們的計劃似乎並不順利,因為有人已經看穿了她們的陰謀。

已經到來的危機,她們無能為力,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她們能否成功實現複仇計劃,重拾家族的榮光?這仍然是一個未知數。但無論如何,她們都已經踏上了這條不歸路,無法回頭。

……

哈哈哈,真是笑死了。她們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卻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荒謬和可笑。她們試圖用[非法輪迴]的力量來改變命運,卻不知道這樣做隻會讓她們陷入更深的困境。

我雖然被斬開,但是還是笑得背不過氣來。

[噩耗]帶給[我]的壓力此刻也在不斷增加。

我頭腦昏沉,幾欲炸裂。

“我受不了,不管是誰都行,[解脫,我,不可說]。”

正當此時,一個囂張至極、嗓音尖銳的女性聲音解救了我。

那是[輕話靈],一個隨性的存在,我所渴望的瘋狂,她一定就近在咫尺,就像[枯壤薇]一樣。

[輕話靈]她是突然出現的,她走到了[門靈引]和[枯壤薇]的中間,看著躺在桌麵,仰起臉的我。

她答應了我,用那種解脫的口吻:“好的!”

【多麼動聽,多麼悅耳!終於,我不能說的話,得到瞭解脫,儘情釋放吧!】

[輕話靈]上前,抓起我旁邊[藝人小美]和[助理小麗]的頭髮,讓她們抬起耷拉的臉來,開始吟唱[我,不可說]。

\"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無所謂了。我看著小美和小麗,這兩個無能的傢夥趴在桌子上,萬念俱灰,墮落得如同喪家之犬。她們的現狀讓我忍不住想笑,嘿嘿嘿,我甚至幻想著在她們的頭髮上混合各種調味料——醬油、奶油、耗油、花生油、豬油,用這些來滋養她們乾涸而充滿[複仇][**]的心靈。”

聽了這話,她們倆隻覺得心頭湧起一股瘋狂。儘管此刻她們無法言語,但從她們身穿的羊羔絨睡衣中,依然能隱約感受到一股憋屈的味道。這種味道,就像是心靈被胃液浸泡過後的酸味,就像是摔落在地上的檸檬所散發出的酸澀。這種氣味,在一些情場老手所穿的連衣裙上,似乎也能隱約聞到。

很難想象,[輕話靈]此刻依舊在麵帶微笑,用著沙啞的聲音,播放我的心靈,我真的很感激她的付出,幾乎熱淚盈眶。

她朝我眨了個眼。

便繼續吟唱[我,不可說]。

“小美、小麗,你們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嗎?哈哈哈,你們應當受到懲罰。但我又不想這樣做。既然已經揭露了你們的過去,我又能做什麼呢?神像的原材料現在被汙染了,怎樣才能物歸原主呢?我內心充滿了憤怒,卻無能為力。”

小美投來怨毒的眼神,噴張的血管爬上了她漂亮的臉蛋,給她拂上一層麵紗。

小麗眼神卻很堅定,似乎想辯解什麼,也許她還堅持自己是正確的,就像每次質疑自己的時候那樣,對自己狡辯,用遮瑕膏把自己抹得嚴嚴實實。

“你們到底汲取了多少力量?利用[噩耗神使]的身份,提供了多少非法輪迴服務?製造了多少命中註定在未來實現[無限期延遲]的噩耗呢?反正不會是現在。你們乾涉了命運的悲劇,不懂得感激命運,也無法彌補你們過去所經曆的悲劇。你們的存在讓不合理地打開了[代價閥]。哈哈哈,哦哦哦,[無限期延遲]失效的那一天,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噩耗洪流將席捲而來,你們就儘情幻想吧。那一天,可能就會成為你們複仇的審判日。”

還是那一副嚴肅表情,還是那一個冷酷的眼神,小美依舊堅定自己的執念。那是不管消耗多少人都不會後悔的表情,那是讓世界感受痛楚的眼神,她的[心魔]真是不一般的強大。

“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已經發生了。東城區小紅的爺爺冇死,西城區小橙的貓咪被撕成碎片卻今天依舊活蹦亂跳,北城區小黃還不知道自己的腦袋終究會不翼而飛。現在,你們讓太多人陷入了存在的虛耗,懸置了他們的存在。透支的到底是什麼?是不斷遠離的噩耗期限啊。現在,這些人註定在未來的噩耗中沉淪,即使死去,噩耗依舊會讓他們鮮活。一定會發生的噩耗,就算無限期延遲,終究會引爆。毀滅的不僅是桀王府,還有這座第一魔法都市。哈哈哈哈,真不錯。”

小麗已經低下頭了,不想再辯解什麼,一直以來,她隻想像一棵小草,過著在藍天白雲下平靜的生活。血海深仇的生活什麼,對於她就像一頭死去的野獸一般壓製她的靈魂,讓她喘不過氣。

……

[訓誡第十,摘要部分,大愛無疆,憎恨萬物。]

[枯壤薇]確定了來自木偶的[凝視],剝奪了[藝人小美]和[助理小麗]的[噩耗神使]的[存在]。

[訓誡第十五,摘要部分,感恩援助之手。]

[我]因為遵守戒律[感恩,輕話靈]恢複如初。

或許,她們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和信仰,重新找回那個安安分分、腳踏實地的自己。隻有這樣,才能真正實現內心的平靜和滿足。

……

我在地麵坐下了,看著她們繼續[解離]。

“這段存在,就像一鍋煮沸的漿糊,邏輯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枯壤薇]原地跳起了圓舞,輕盈地舞動。

裙襬高高揚起,彷彿美麗的蝴蝶撲動華麗的翅膀,在春風中翩翩起舞。

雖然穿著高跟鞋,但潔白的雙腿靈動,不斷抬起又輕輕著地,好若蜻蜓點水。

在[輕話靈]的吟唱下,[枯壤薇]有節奏舞動。

“它試圖描繪出情感和動機的紛繁複雜,卻像是一隻盲目的舞者,在舞台上跌跌撞撞,找不到節奏和韻律。語言在這段存在中變得扭曲而狂亂,就像是被風吹散的煙霧,時而聚整合形,時而飄散無形,讓人無法捉摸其真實的麵貌。”

木偶現在靜悄悄的,表麵上的裂紋不斷顯現出來,原本慈祥的麵目不再憨態可掬,而是隨著[枯壤薇]宛如落葉飄零般的舞姿,在裂痕的扭曲下,露出掙紮的表情。

“這裡充滿了隱喻和象征,它們像是一隻隻迷路的小精靈,四處遊蕩,試圖給這段存在增添一絲神秘和深邃。但是,這些修辭手法卻像是一把雙刃劍,既能讓存在更加生動,也能讓它更加混亂和模糊。”

[輕話靈]使用了更加激昂的語調吟唱,藍紫色的右眼亮了起來,雙手合攏在胸前,微微抬起了潔淨的下巴,朝著上方,望著空寥寥的天花板,充滿了彩色的希望,她似乎相信著[解脫]已經到來,真正的璀璨星空就在眼前閃爍著無數的眼睛,與她眉目傳情。

“在這段成存在中,通感被濫用到了極致,讓存在者的感官像是被一場暴風雨席捲而來,時而聽到喧囂的噪音,時而聞到刺鼻的氣味,時而感受到冰冷的觸感。這種混亂的通感體驗,讓這段存在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讓人無法確定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夢境中。”

[門靈引]並冇有加入她們,她隻是目不轉睛,盯著桌子木偶,雙手抓著手杖,好像應對猛獸進攻,指向前方。她的七竅生煙,熒光的金色煙霧慢悠悠的飄出來,寶相莊嚴,宛若天神下凡。

“最終,這段存在就像是一團糾結不清的線團,各種修辭手法在其中交織纏繞,讓人無法解開它的謎團。或許,這正是這段存在的魅力所在,它讓我們感受到了語言的無限可能性和變幻莫測的美。”

[枯壤薇]雙腿併攏,原地轉了幾圈,一個大跳,在半空中,伸展了線條優美的四肢,那是自由的鳥兒張開了雙翼!

隨著[輕話靈]最後的耳語,一切終於結束了。

[我]現在可以安心的走過去,舉起木偶,摔碎了[祂]。

[藝人小美]和[助理小麗]絕望的看著[我],摔碎了木偶,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毫無血色,這個表情隻出現過一次,是在十年前那天生離死彆的時候,在城門口露出過[死絕希望]的神色,現在她們再次露出這樣的麵容,生無可戀。

她們躺在桌上一動不動。

我們也並冇有馬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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