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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的話,讓安鵬很是意外。但是從他的眼神裡麵,安鵬可以看到迫切。
他想了想,然後回答道:“我也冇有他的聯絡方式,恐怕約不了啊。”
不料王烈立即說道:“這個好辦,我來跟徐敏芳要。我相信,她是有的。”
在飯桌上,王烈故意跟徐敏芳坐在一起。期間,他們倆竊竊私語了好幾次。
最後在聚餐結束時,安鵬剛從洗手間走出來,徐敏芳立即上前問道。
“我聽王烈說你想要孔文輝的聯絡方式,我可以給你的。但是孔文輝似乎很忙,我約了他好幾次都冇有約上。”
安鵬聽到這話,不禁暗中罵道:“王烈你個王八蛋,本來你想要,居然說成是我。”
但是礙於情麵,安鵬並未開口說出來自己的不滿。他隻是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來手機。
徐敏芳將孔文輝的手機號告訴了他,然後就離開了飯店。在飯店門,王烈一直等著安鵬。看到他走了出來,他立即跟了上來問道:“咋樣,搞到了嗎?”
安鵬點了點頭,立即問道:“你為什麼不自己說想找她要孔文輝的聯絡方式?”
王烈立即解釋道:“我,我跟孔文輝不熟悉啊。我咋要,不合適啊。”
“你要孔文輝的聯絡方式,究竟是要乾什麼?”安鵬突然嚴肅的問道。
王烈支支吾吾,最後才說道:“我,我就是想打聽一下羅曼曼的案件進展情況。我問了徐敏芳,她說她也不清楚這件事。”
“你為什麼關心羅曼曼案子的進展?”安鵬繼續問道。
這個時候,王烈有點緊張了。他的臉色很是難看,額頭都開始流出來汗珠。
看到他如此模樣,安鵬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四下看了看,冇有發現其他人。於是,他追問道:“羅曼曼的死,你是不是有責任?”
“我。”
王烈欲言又止,最後他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對安鵬說道:“如果你可以幫我約到孔文輝,我可以告訴他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我,我不能告訴你。”王烈說完,然後像是祈求一般的再次對安鵬說道:“請求你幫幫忙,約一下孔文輝。”
安鵬呆住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他無法去證實什麼,他感覺他似乎不認識王烈了。
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就在這個時候,王天傑和賈明義、陸文舉從飯店裡麵走了出來。三人義憤填膺,似乎在講述什麼事情。
王烈故意轉移話題,很是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吃個飯都吃出事情來了?”
陸文舉此時立即回答道:“我們剛纔在飯店裡麵,認識了隔壁桌子上的一個人。跟他喝了幾杯,他告訴我們當年那個原點詩社杜衝的最新地址和電話。”
“孤獨的人?”安鵬問道。
王天傑點了點頭,然後大包大攬道:“杜衝什麼樣子,我認識他。”
“你怎麼認識?”他們四人齊聲問道。
“甭管我怎麼認識,我就是認識他。走吧,今天喝點酒,我們去會一會他。”
王天傑說著,甚是激動。賈明義和陸文舉互相攙扶著,然後他們二人同時嘔吐起來。
王烈內心憂心如焚,他明顯對於這個杜衝不感興趣。然後,他指了指陸文舉的車,說道:“叫代駕回去吧,還在這裡乾什麼?”
陸文舉此時已經清醒許多,他說道:“王天傑告訴我們很多事情,我們要去找一找那個杜衝。當麵問清楚,不行揍他一頓。”
安鵬很是討厭這樣,他覺得喝酒後打架不好。於是,他還是勸說道:“人家杜衝招惹你們了,你們要去找人家?”
賈明義此時嘴最快,立即說道:“王天傑說了,那個杜衝跟羅曼曼有過有一段。我們,我們不服氣。”
“什麼?”安鵬有點震驚。其實對於杜衝,他多少知道一點。可是他所知道的,就是羅曼曼曾經喜歡杜衝。但是她隻是清純少年喜歡詩歌,其他的應該是冇有什麼吧。
王烈似乎根本不願意去,他執意要打車離開這裡。而且他還拉著安鵬,讓他跟他一起離開。
可是王天傑不知道跟賈明義和陸文舉說了什麼,他們二人群情激憤。似乎今天不去找一找杜衝,決計不能善罷甘休。
甚至陸文舉一把拉著王烈和安鵬,說道:“是兄弟嗎,喜歡過羅曼曼嘛?如果你們認為你們冇有喜歡她,冇有動心過,立即滾蛋。王天傑說了,杜衝很是傷害過羅曼曼。保不齊,就是他先奸後殺了羅曼曼。”
他的話嗓門很大,路過的人不禁指指點點。然後,他像一隻發瘋的雄獅,對著路人嘶吼。人家因為發覺他喝醉了,根本冇有跟他計較。
最後安鵬和王烈爭執不下,跟著他們三人去了。
因為距離不是很遠,他們打算步行走過去。而這一路上,賈明義和陸文舉吐了好幾次,清醒了很多。
他們在路邊喝了許多水,算是清醒大半。這時,王烈還是繼續問道
“你們都清醒了嗎,知道我們去哪裡嗎?”
“廢話,當然是知道的。我們去找杜衝,問問當年的事情。”陸文舉說的很清楚,似乎對這個事情很執著。
在縣城的一處破舊的街道儘頭,他們三人指著儘頭的公共廁所說道:“你看,廁所,對,就是這裡冇有錯。看來,那個人冇有說錯。”
緊接著,在廁所旁邊的一個狹窄的衚衕儘頭,有一個能夠兩人的狹窄小門。
小門上麵的紅漆幾乎是脫落殆儘,而且春聯已經枯黃破敗不堪。
門虛掩著,好像是輕輕一推,就能夠將門推倒似的。
陸文舉這時冇有了剛纔的囂張,他開始輕輕的敲門。然後,對著裡麵喊道:“裡麵有人嗎,裡麵有人嗎?”
大概過了一分鐘,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從裡麵打開了門。她穿著一件肥大的棉襖,臉上有點臟。頭髮很亂,兩個辮子是胡亂紮起來的。
女孩的眼睛很清澈,有點迷茫的傻傻可愛。她盯著他們幾人,並未說話。
王天傑見狀,立即問道:“小朋友,杜衝家是不是在這裡?”
這時,那個女孩立即轉身對屋裡麵喊道:“爸爸,有人找你。”
話音剛落,一箇中年禿頂的男子推開了屋門。他穿著一件破舊大氅,然後抽著煙,戴著有點破舊的眼鏡。
他推了推眼鏡,問道:“你們是誰,來這裡乾什麼?”
“我們找杜衝。”王天傑說道。
“我就是。”
“我們找當年原點雜誌詩社的那個詩人杜衝。”
“我就是。”
五人看到了現在的杜衝,無不震驚。因為現在的杜衝,他們是怎麼都難以想象的。
陸文舉立即走了進去,遞給他一支菸。冇有想到,杜衝立即接過,說道:“哎呦,還是中華,不錯不錯。”
說完,他立即用自己手裡的菸屁股將煙點燃,猛抽幾口。
“還是中華好抽,比我的強太多了。你們,你們找我乾什麼?”
安鵬這時問道:“杜衝,你現在做什麼?這個小女孩,是你的女兒?”
杜衝看了看安鵬,然後不屑的說道:“我還在寫詩,但是冇有人看了,也冇有收入了。原點雜誌的那幾個人,都走了,離開了陽夏縣。就我一個人在堅持,冇有辦法。”
王天傑聞言,問道:“小女孩是不是該上學了,她媽呢?”
杜衝哼了一聲,說道:“她媽早就跑了,她媽是我的一個粉絲。當年以為我多麼好,就不遠千裡來找我。算是給我生了一個女兒,就跑了。”
杜衝的話,著實讓他們五人很是震驚。這個時候,賈明義已經走進了杜衝的房間內。
而那杜衝,立即抱著小女孩說道:“你先出去玩,不要跑遠了。等他們離開後,我去找你玩。”
小女孩很是聽後,立即快速的跑了出去。
等到小女孩走後,杜衝似乎是知道了什麼,他說道:“說吧,你們來找我乾什麼?如果想出口惡氣,隨便打,我不還手,不報警。”
五人一下子震驚了,而賈明義招呼大家進來。
這是一個陰暗狹窄的房間,裡麵四周幾乎是冇有下腳的地方。在最裡麵靠著牆的方位,有一張大床。床上扔的都是各種衣服,很亂很亂。
然後床頭有一張高中時期的那種書桌,書桌旁邊的地上堆滿了稿紙。
安鵬隨手撿起來看了看,說道:“現在都是電腦寫作,誰還用紙寫作?”
杜衝這時接話道:“我知道,但是網吧現在太貴了,一個小時五塊錢。五塊錢,我可以用稿紙寫幾本子。”
王烈此時忍不住的說道:“想不到,你還活在過去?”
杜衝聞言,立即對王烈說道:“我認識你,你叫王烈。”
此話一出,幾人瞬間看向了王烈。王烈有點緊張,不知所措。最後,他似乎帶著怒氣道:“杜衝,你怎麼還記得我?”
杜衝此時看向了他們幾人,然後再次問道王烈:“你們,你們是不是為了那個叫羅曼曼的女孩來的?”
安鵬聞言,點了點頭。豈料杜衝聽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哎呀,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們是為了其他人來的。”
他這一句話,五人瞬間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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