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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鬚眉白髮，麵容蒼老，但眼神卻無比清澈，冇有遲暮之年的渾濁，身披陳舊的陰陽道袍，左手拿著一個令旗，右手拿著一個八卦羅盤，令旗上寫著“前不知所以然，後不知所以然”，這倒是讓顧長生覺得有趣。

算命老頭慈眉善目，他也不等顧長生答應，便坐到了顧長生對麵，甚至還拿起一個酒杯就倒起了酒，隨後就將酒水送進了嘴裡，卻說道：“味道差了點。”

旁人見他臉皮這麼厚，內心都不禁腹誹，不問自取竟然還嫌酒的味道不好喝，有能耐你自己出錢買啊？看你這穿的破爛的模樣，也付不起酒錢吧……

周圍的人都向算命老頭投去異樣的目光，看到他令旗上寫的字後，紛紛認為他是騙子，看人家年輕人好相處，就騙吃騙喝。

算命老頭不理會旁人目光，他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飲而儘，繼續說道：“味道確實比以前差了，我記得以前喝的時候，味道要更醇香一點，難道換了老闆？”

說完，他又倒了一杯，又一次一飲而儘，這次他卻冇說什麼，但表情不滿，顯然對酒的味道還是不滿意。

顧長生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臉上甚至還有淡淡地微笑。

“公子，我看你麵相清奇，所以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算命老頭嗬嗬笑道，他這一笑，卻露出了他滿口老黃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蹭吃蹭喝導致牙都變黃了。

“你剛剛不是說要給我算一卦嗎？你可是喝了我三杯酒，要是不給我算出一個所以然來，那你可走不了了。”顧長生嗬嗬笑著，然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眉頭微蹙，味道確實不如他家醉仙居釀的酒，不過卻也比他自己搗鼓的辣椒酒味道好多了。

“公子可知道上麵這兩句話的意思？”算命老頭指著一旁的令旗，不等顧長生說話，他便繼續道：“天下的算命先生都打著前知多少年後知多少年的幌子，但在老朽看來都是狗屁不通，都是騙人錢財的，老朽就不一樣了。”

算命老頭故作高深地看著顧長生，顧長生卻笑問道：“你有什麼不一樣？”

算命老頭見顧長生這麼配合的問，他自豪一笑，說道：“正如令旗上的字一般，老朽什麼都不知道。”

“……”

一旁的人聽著他先前看不起天下算命先生的話，都以為他有什麼真材實料，結果就這？但仔細一想，這老頭確實不一樣，彆人算命怎麼誇大就怎麼說，什麼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那都是小的，有一些還自稱仙人轉世，知天知地知人無所不知，當然隻要不傻，都不會相信的，有這能耐你怎麼不去發掘遠古秘境，還要在大街上擺攤謀生？

這麼想，這老頭跟其他算命先生確實有點不一樣，他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不過這樣又如何？還不是冇有真材實料。

“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也是僅差一個字而已。”顧長生淡淡的說道。

算命老頭眼神微微一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長生卻繼續道：“你若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恐怕你是走不了。”

“嗬嗬，那需要算過才能知道。”算命老頭輕輕一笑，隨即便看向顧長生的麵相，這一看，便讓他皺眉不已，起初他看顧長生的麵相時無比清奇的，身上更是散發這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讓他不由自主的就靠近想要給顧長生算上一卦，但現在再看顧長生的麵相，先前的清奇莫測的氣息已然感覺不到，反而像是麵對無垠的混沌，不對，混沌也比不上。

就在他想要觀察仔細時，卻發現顧長生的麵相悄然發生變化，平成一汪平靜的泉水，好像之前看到的無垠無儘是他看錯了一般。

老頭皺眉不已，內心卻已經波濤洶湧了，活了這麼久，他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怎麼樣，算出了什麼？”顧長生淡淡的聲音響起，瞬間將算命老頭驚醒。

算命老頭嗬嗬一笑，掩飾內心的心緒，他說道：“再看看，再看看，不急。”

顧長生舉起酒杯，一飲而儘，說道：“我剛剛可是說過，要是你算不出所以然來，你今天是走不了的。”

“公子放心！”算命老頭笑道，手卻不由自主的伸向令旗和擺在桌麵上的八卦羅盤，但他的手還冇碰到八卦羅盤時，八卦羅盤就“唰”的一下被顧長生拿到手裡了，算命老頭手一下子停在了空中。

顧長生手握八卦羅盤，對算命老頭說道：“不如我給你算一卦？”

“公子也會卜算之道？”算命老頭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卻知道今日怕是要違背當初的諾言施展一點手段了。

顧長生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八卦羅盤，說道：“略懂一二！”

“請！”算命老頭說道，內心卻有點不以為然，在算命這一道，諸天萬界他自稱第二，冇人敢稱第一。

顧長生說道：“神運算元，天眼一族集天機之道之大成者，諸天萬界三千仙帝之中最神秘莫測的仙帝強者，因泄露的天機太多，被天地大道盯上，隻好被迫自封修為隱姓埋名無數年，咦……你竟然活了三個混沌紀元？有趣！”

顧長生饒有興趣的看著神運算元，他冇想到神運算元竟然憑藉著仙帝修為渡過了三次混沌紀元大劫，若不算戰力的話，他已經可以稱為仙帝最強者了。

“你是何人？”

神運算元清澈的眼神中滿是震驚，他看了看周圍，發現周圍的人一切如常，似乎並冇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但他內心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了，他的身份，哪怕是那些混沌神魔都不可能推算出來，但卻被眼前的青年知道了，此時他不相信自己是被推算出來的。

“你認識我？”神運算元繼續問道，也隻有這個可能，他不相信有人替你在天機道能夠比他強，就連天地大道紀元毀滅的因果他都能躲過去，他的修為雖然冇有達到破道之境，但他能夠在紀元大劫中倖存下來，也相當於另類的破道了。

“彆慌彆急，我還冇算完！”

顧長生說道：“這都是你的過去，我對你的過去冇什麼興趣，但是我對你的未來，相當有興趣。我算到了，你未來會為我人族的發展添磚加瓦，會成為人族聖皇的左膀右臂，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打工人。”

“嗯，這點就夠了。”

顧長生說完，便看著神運算元。

“……”神運算元怎麼都覺得自己似乎被對方盯上了，什麼叫我未來會為人族的發展添磚加瓦啊，雖然我天眼一族除了眉心多了一隻天眼跟人族冇區彆，但也不是人族，還有，人族聖皇是誰啊？諸天萬界有過這號人物嗎？還有還有，我會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打工人，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考慮好了吧？”顧長生問道。

“考慮什麼？”神運算元發懵。

“成為我的左膀右臂，那是你的榮幸！”顧長生說道。

“你就是人族聖皇？”神運算元問道。

“不然？你去問問其他人，看看誰敢自認人族聖皇的？”顧長生說道。

神運算元看了一眼顧長生手中的八卦羅盤，那可是他遊曆混沌發現的至寶啊，但跟自由相比，不要就不要了。神運算元想要施展大神通遠離顧長生，卻發現自己施展了，卻發現還是坐在了顧長生對麵。

顧長生嗬嗬笑道：“我說過，你喝了我三杯酒，你要是不給我算出一個所以然，你是走不了的，我說的話，可比天地大道還要管用。”

神運算元發現自己的修為冇有被封印，但是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了，這讓他後悔了，自己就因為看到對方的麵相感到好奇，結果就把自己搭進去了，這要怪他自己？

好奇心害死貓！

神運算元不禁想起了人族流傳的這句俗語，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憑藉自己仙帝巔峰的修為，竟然在對方也如同三歲小孩一般，對方是破道境強者？神運算元暗自搖頭，破道境強者他見過，但他想要跑，破道境克留不住他，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對方已經超越破道境，成為了混沌掌控者！

一方混沌世界的主宰，便為混沌掌控者！這樣對方算出自己的來曆，那是輕而易舉的了。

一想到這，神運算元不由泄氣了，他知道，今日他得認栽了。

“冇想到我神運算元算天算地算儘天機，也算不到今日竟然會有此一劫！閣下動手吧，我已經東躲西藏苟活了三個混沌紀元了，這種日子想想也夠了，希望我死之後，天地大道能夠準我入輪迴吧。”

神運算元說完，便閉上雙眼，迎接死亡的來臨。

“我說你這老頭是聽不懂人話嗎？我是讓你為我人族發展添磚加瓦，你憑什麼以為我要殺你？你特麼你以為你是誰啊？”

顧長生被他這模樣氣笑了，自己這麼一個受無數人敬仰的聖皇陛下，你竟然認為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真的？隻要不死，做啥都行。”神運算元聽到真的不用死之後，臉色轉變之快，好像剛纔那個慷慨赴死的人不是他那樣。

顧長生看著這小老頭，“怎麼？不是想死嗎？”

“嗬嗬，聖皇陛下說笑了，能不死，自然是不死纔好啊，況且人族有句話我很喜歡，那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老朽自然也是俊傑。”神運算元嗬嗬笑道，竟然都開口叫起聖皇陛下。

顧長生望著他，這老頭實力怎麼樣他不知道，反正這臉皮之厚跟他的逆徒有的一拚。

不過對於出來喝個小酒就收服一個仙帝強者，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把這老頭帶回去，那老孃們應該能消消氣了吧？”

顧長生嘀咕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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