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想生氣,又怕把她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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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麓山脈,霧氣氤氳,一層層的霧氣,從四周瀰漫而出,將整個十裡畫廊都給遮蔽。

這些霧氣自然不是女帝的陣法散發出來的,而是魔後的手段。

當她剛剛踏入十裡畫廊,看到魔尊的那一刹那,就已經注意到了不對勁兒,她的心越來越澎湃,越來越震動,幾乎已經壓製不住了。

而且,腦海更是心亂如麻,臉頰不知不覺便染了一坨坨醉人的紅暈,嬌豔欲滴,美的驚心動魄,如果此等美麗放在其他人身上,這些人一定會激動非常,但對於魔後來說,卻是羞恥萬分。

她本身就高高在上,在整個山海禁地說一不二,如果這一幕被其他人看到了,那以後便會失去威嚴。

因此,她冇有片刻的猶豫,手掌一揮,便化為了無窮無儘的霧氣。

霧氣氤氳朦朧,將岩企鵝的一切都給遮蔽,外界什麼都看不出來,隻能夠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嬰寧。

很顯然,這位夙來道心堅定,意誌也格外堅韌的魔後,在畫麵的衝擊之下,在不斷的撩撥之下,終於有些彷徨了。

目光掙紮不已,滿眼羞憤。

而此時,文蟬衣還在她的耳旁,輕輕的訴說著方纔那曼妙的滋味。

為了能夠放大魔後內心的躁動,文蟬衣甚至還特意使用了媚術,隻不過這種媚術極為隱蔽,如果不仔細幾乎察覺不出來。

魔後的神念雖然格外強大,而且還擁有著各種各樣的禁術,但此刻的內心實在是太過淩亂,根本冇有任何的心思去察覺這些。

“放……放肆!文蟬衣,你可知道背叛魔主,背叛山海禁地究竟是何等大罪?竟然還敢蠱惑本後,簡直是罪大惡極,膽……膽大包天!”

魔後聲音顫抖,不斷的訓斥著,連帶著語氣都有些哆嗦,如果是尋常的話,他她種威嚴的訓斥,文蟬衣恐怕早就驚懼非常,臉頰蒼白了。

哪還敢再像之前那般大膽?

但此刻,文蟬衣的內心不僅冇有任何的恐懼,反而一副鎮靜自若的樣子,散發著淡淡幽香的櫻唇微笑著,臉上帶著一抹嫵媚的笑意,臉頰還略有些潮紅,香汗淋漓。

“知道啊,奴家當然知道,冥族最厭惡的就是叛徒了,魔主同樣也是如此,如果知道奴家背叛的話,恐怕會將奴家神魂給拆成粉碎,永遠的鎮壓在冥河之中,受冥河之水的衝擊。永生永世都休想重獲自由。”

“既然你知道後果,為何還敢如此大膽?!”

“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呀,奴家真……真的受不了,根本就忍不住。”

文蟬衣伸出纖纖玉手,那纖細的手指就這麼從魔後的雪白鎖骨上輕輕劃過,語氣如此的輕柔,如此的幽怨,帶著難以想象的誘惑力,吐氣如蘭,緩緩地在魔後的耳旁綻放。

魔後原本悲憤交加,已經做好了爆發的準備,體內的禁術更是瘋狂的運行著,想要讓那越來越渾渾噩噩的大腦逐漸恢複清冷。

而此時,她正好聽到了屬下的這番話,一時間,滿目愕然,那清冷的眸子中綻放出了迷茫的光芒。

隨後,整個人都在不斷的顫栗著,腦海中更是迴響著文蟬衣方纔的那些話。

太舒服了……

忍不住……

如果是之前,她恐怕隻會認為文蟬衣膽大包天,竟然敢當眾挑釁自己,但現在,經曆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尤其是她能夠感同身受地察覺文蟬衣意的內心之後,她對文蟬衣實在是太過瞭解了。

很清楚,麵前這女人說的都是真的,冇有半分虛假之處。

但問題是,這般滋味真的是那般酸爽?那般難忘嗎?

秋遠黛的內心掙紮不定,越來越徘徊,越來越茫然,內心隱隱腳下不安,不知為何,她能夠隱隱的察覺到,自己如今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向前踏出一步,恐怕就會墜入無窮無儘的深淵,永遠都冇有爬出來的可能。

但哪怕如此,她的內心也開始浮現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根本就按捺不住,彷彿對她來說,隻要踏入深淵,隻要能夠享受到那般癲狂的滋味,其他一切都可以放棄。

她掙紮不定,猶豫非常,而這些自然全都落到了文蟬衣的眼裡,文蟬衣早就觀察到這一幕呢,嘴角微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魔後,您可知道,凡人確實很脆弱,很不堪一擊,在我冥族的眼裡,皆如螻蟻一般,會被輕而易舉的踐踏粉碎。但,正是這蜉蝣般的生命,也讓凡人創造了諸多了不起的典籍。而奴家就曾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朝聞道,夕死可矣。”

“換一句話來說,隻要能夠讓奴家享受過一次那種極致的歡愉,哪怕奴家死了,也心甘情願。這,也是奴家明明知道背叛冥族的下場,卻依舊義無反顧這麼做的真正緣由……”

淡淡的話語,不斷的秋遠黛耳邊迴盪著,讓秋遠黛咬著嘴唇,臉色越來越掙紮嚴厲,那雙原本清冷無比的眸子,也盪漾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但她卻依舊故作冷靜的冷聲道。

“放肆,你怎能如此的放蕩?”

“放蕩嗎?”

文蟬衣嫣然一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魔後,這可不是放蕩,而是真正的找到了自我。”

嘩啦啦!

一陣陣的秋風吹來,刮掉了無數的葉子,葉子是如此的火紅,猶如一幅最為唯美的畫。

就這麼在虛空中不斷的吹拂著,不斷的遊蕩著。

文蟬衣笑靨如花,此刻的她已經全然冇有了之前那柔弱可人的模樣,嘴角含笑,青絲肆意飛舞,彷彿從畫裡走出來的絕色仙子。

或者說,此刻的她纔是真正的她,之前隻不過是發動了魅術,使用了各種各樣的手段罷了。

那些,都是她的掩飾,是她的麵具,而現在,她纔算是徹底把這些麵具給撕裂,就這麼微笑地望向魔後,眼瞼深處冇有任何的恐懼,反而一副鎮靜自若的模樣,彷彿一切都儘在掌控之中。

“魔後,怎麼,很茫然嗎,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嗎?其實這一切都很簡單,我冥族確實很強大,但魔後在冥界呆了那麼漫長的時間,冇發現這修行的日子實在是太過無聊了嗎?”

“漫漫長夜,永恒的寂寞,那巨大的空虛就,就這麼將奴家給包圍,奴家甚至感覺無法呼吸,甚至一度找不到修行的意義。直到……奴家遇到了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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