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吝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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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浪蕩,卻不見有什麼動作,隻伸手撫上淮瑾的臉頰,抱著人細瞧。

淮瑾纖長的羽睫沾了霧氣,上挑的眼尾緩緩沁著紅:“師兄,你那天晚上冇說完的話是什麼?”

他的舌尖在說話時若隱若現,濕熱撲在江瑀的手指上,他俯身親了他一下,說:“冇什麼,等忙完這一陣再說。”

淮瑾失落的垂下眼睫,他不想什麼都自己主動要。

江瑀解了他的衣,將人抱在池沿上坐著,淮瑾順從的向後倚去,手肘撐著玉磚,麵上卻忽然蒙上一層白。

江瑀把寬袍罩在他臉上,低聲說:“不準看。”

淮瑾鬆了正欲掀開寬袍的手。

才溢位的失落。

不一會兒,就被滑嫩的舌卷得無影無蹤。

庭院裡的驚鹿輕磕著溪石,發出悶悶的聲響,淮瑾覺得這動靜,比玉鈴鐺的聲音還好聽。

他身子酥麻,手肘微微顫著。

在江瑀的口齒間,細細喘息。

眼前是雪一樣白的寬袍,透過輕薄的衣料,能窺見房中燭火搖曳與人影沉浮。

他求愛若渴,又放不下做過的壞。

在這一場感情裡,總是過得如履薄冰。

生怕走著走著人就被自己弄丟了。

江瑀太吝嗇,從不肯說一句喜歡。

可又像是在他耳畔說了無數次。

吝嗇鬼有個好師父。

冇噎得口齒不清,呼吸不暢。

將人哄好了就開始收拾人。

浴池裡碎珠亂濺,江瑀將淮瑾的雙手箍在背後,在水聲裡一遍遍問:“阿瑾,你是誰的?”

淮瑾隻想收回方纔的話,吝嗇鬼就是吝嗇鬼,從不做虧本的買賣,給出一分就要收回十分來。

他被顛得可憐,趴在江瑀肩上斷斷續續的說著“阿瑀”“永遠”“師兄”。

可無論他怎麼討饒,這債像是還不完般,一直冇個儘頭。

院中的驚鹿有一搭冇一搭的敲,曙光漸濃時,江瑀倒在被褥間,將依舊念唸叨叨的人撈在懷裡。

他困得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接著問,兩個人對著哼了片刻,枕著窗外的微光,逐漸都睡熟了。

翌日晌午,定王府的大門前停了一溜的小轎,剛上任的攝政王連早朝都冇去,在金鑾殿等了一早上的大臣們耐不住性子,紛紛跑到府裡尋人。

他們的攝政王被人壓得喘不過氣,伸手揪住落在頰邊的一縷發:“師兄,硌~~”

“嗯?嗯……”江瑀困得睜不開眼,連手都懶得動。

他半夢半醒的翻身下去,將人抱到自己懷裡拍了拍,淮瑾哼哼兩下又睡熟了。

小安子在廊下等了一中午,被會客廳的朝臣催了好幾次,才輕輕敲門:“公子……”

江瑀聞聲緩緩睜開眼,不知今夕何夕的發了半晌呆,起身披衣開門。

小安子早已習慣,連頭也不抬,躬身稟道:“太傅和內閣的幾位朝臣來了,在會客廳等著王爺呢。”

“嗯。”江瑀聽著簷下的小雲雀唧唧叫著,“派人去船上,把鈴鐺取回來。”

小安子低垂著頭,猛然一拍腦門,頷首退下了。

江瑀回了屋子裡,夾著淮瑾的臉:“起床了,朝中有人找上門了。”

淮瑾用薄被蓋住頭,有氣無力道:“腰痠、膝痛,不起。”

江瑀渾身也冇勁兒,仰著頭略定了回神,將手伸到淮瑾身下,抱著人進了浴室。

淮瑾趴在江瑀身上一點力氣都不肯出,像個喝醉酒的無賴。

兩人浸入水裡時還是懵的,就這樣泡著,迷迷糊糊差點又睡了過去。

江瑀晃了晃腦袋,取了岸邊的涼茶漱口,才聚起一點精神。

他將人搓洗乾淨,又給拎了起來。

見他精神仍舊不大好,便用手指貼他的額頭,這才發現人起了熱。

江瑀立即就清醒了,披了寬袍就奔到窗邊:“小平子,府裡有冇有醫師?”

小平子應了聲“有”就躍出了院子。

淮瑾先前身子不好,但凡回京,淮琅就安排了太醫在王府輪值,這個規矩一直保持到如今。

江瑀給人穿戴好,錦毯一直蓋到淮瑾白皙的頸子上,昨夜鬨得太凶,冇注意分寸,這時想要遮擋就有些吃力。

小安子見他將主子裹得緊緊的,生怕彆人不知道底下有什麼,偷偷瞧了兩眼,伸手將帳子放下。

太醫來得極快,隔著紗幬把脈,說了聲冇什麼大礙,就退下煎藥了。

會客廳的幾位朝臣聽說淮瑾病了,想起前段日子他宵衣旰食處理政務,也冇抓著今日罷工的事不放,紛紛囑咐了幾句好好照顧,就打道回府。

喬籬立在院外,看正屋的簾子都掀起來了,曹如錦守在簷下,他對她招了招手,又指了指窗邊的江瑀。

曹如錦在窗邊探頭,小聲說:“公子,喬統領找您。”

江瑀看了眼熟睡的淮瑾,輕手輕腳的出了屋。

喬籬走在前麵,確定屋內聽不到,纔回身問:“你哥去哪了?”

江瑀道:“晉州生意出了點事,我讓他幫我去看看。”

喬籬冷笑:“他懂什麼生意,到底去哪了?”

“確實去晉州了。”江瑀見他臉繃得緊緊的,心裡有些納悶,“大概三兩日就能回來,師兄不必著急。”

喬籬見他不像是撒謊,神色緩和了下來:“你少給他些銀子,他冇用到什麼正經地方。”

江瑀好奇道:“我哥就隻會拿去買酒,能用到什麼不正經的地方?”

喬籬冷聲說:“浴堂。”

江瑀有些迷惑地睜大眼睛:“泡個澡有什麼不正經的?”

喬籬麵無表情:“你是不是還冇睡醒?細想想再說話。”

他說完就轉身離去,江瑀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少頃後抬指按了按眉心,定了半晌才往回走。

剛進院子,迎麵就遇到劉清晝。

劉清晝氣得暈眩,雙眸通紅,看他的眼神裡彷彿裹著刀子一般。

江瑀往簷下瞟了一眼,見曹如錦低垂著腦袋站在房門口,一時也生不出氣來。

劉清晝垂在袖中的雙拳緊握,指甲嵌入掌心:

“你當真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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