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想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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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拕猛然驚醒,慌亂地低下頭,背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

他心裡叫苦不迭,師弟到底要傻到什麼時候!

飛雪飄入廊簷,等江瑀回到房間的時候,頭上也帶了幾點白。

淮瑾早已洗漱完,正斜靠在榻上看書,墨黑緞發披在肩上,桌上搖曳的燭火,將那張冷俊到帶了幾分妖冶的臉,映襯得更為豔麗。

江瑀雙眉微蹙,心裡冇來由的厭煩。

生成這般模樣,怎樣的姑娘找不著,為何非得做個斷袖呢!

他攏著狐裘披風,坐到炭盆邊的圈椅上烤火,盤算著該如何既不徹底惹惱這人,又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江瑀想的入迷,頭上忽然覆來的手將他嚇得一抖,他扭頭看去,就見淮瑾拿著軟巾給他擦頭髮。

他的動作輕緩溫柔,輕易便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細緻認真。

江瑀愈發煩躁,想起身將自己頭髮從他手中扯出來。

“不快點絞乾,等會著涼了。”淮瑾按住他的肩。

江瑀動彈不得,肘子撐在扶手上支著下頜,也不接他的話茬。

淮瑾伸著長腿將炭盆勾在椅子後麵,慢慢的撥著手裡的頭髮。

半熱的風隨著他指尖撥動,一縷縷的鑽入江瑀後頸。

他本就睏倦,此時被熱氣弄的昏昏欲睡,竟慢慢放鬆身子靠在椅背上眯著了。

房中燭火幽微,淮瑾垂眸望著他白白淨淨的臉龐,仔細打量他的眉眼。

他眸色漸漸深沉,視線不由自主的下滑,落在他胭脂似的唇上,他抬手輕輕在上麵碰了一下,觸感軟的像糖糕一樣。

淮瑾微微蹙著眉,眼裡裝的卻是綿綿的情意。

他哪裡不知道江瑀想要什麼,可他就是做不到放手。

淮瑾知道是他失控才導致眼前這個局麵。

那壓抑太久、夾雜著恨意的感情如此劇烈的噴薄而出,似洪水猛獸一樣淹冇了他全部的理智,將一個原本如驕陽般的人逼到了裝瘋的地步。

他本想著一輩子得不到也沒關係,隻要兩人在一起就行。

可這人呢,為了一個十幾年不見的女子,竟笑得那般開心。

酒壺裡的藥隻是他氣急了,想著逗他一下罷了。

江瑀修為高深,流楓心法又剋製毒性,自己一個病秧子難道還真能對他做什麼不成。

誰知道會出那樣的岔子。

他被眼前泛著柔光的膚色晃了神,恍惚地將心中愛意傾口而出,聲音低緩,溫柔繾綣。

可在江瑀聽來,全是屁話。

被這樣灼熱的視線盯著。

就是死人也要詐屍了!

隻是他現在醒來,四目相對,著實尷尬,他不太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麵。

見他羽睫微微在顫,淮瑾眸中染上幾分羞怒,他指尖用力,把江瑀的腦袋往後壓。

江瑀被迫往後仰去,睜眼就看到淮瑾貼了過來。

他想也冇想,抬起右手就往後扇去。

淮瑾鉗住他的手腕:“彆動,我就親親。”

江瑀抬起的左手遲疑地頓在半空。

下一瞬,他又想起自己是個傻子,誰見過傻子聽得懂人話啊!

“啪!”

巴掌雖遲但到,淮瑾臉色陰沉地抬腿撥開火盆,壓著椅背轉了個方向。

江瑀被他的動作差點晃到地上,他握著扶手坐穩,伸腿就往前踢去。

淮瑾抓住他的腳踝,把他的腿抬到腰間,嗤笑道:“還來這招,要是真踹中了師兄就得獨守空閨了。”

江瑀被他的話氣得不輕,手撐在扶手上借力,另一隻腿屈膝頂了上去。

淮瑾提膝擋住,順勢分開他的腿,乘虛而入將他箍在椅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江瑀,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可惜了,這椅子有些矮。”

江瑀與他對視,淮瑾調戲的語氣,讓他胸口劇烈起伏,如此難堪的體態漸漸勾起他心中強烈的恨意。

他鬆了扶手,轉而抓向他的衣襟,長腿勾著他的腰借力,一下子就撲了上去。

因這動作,淮瑾的衣襟散開了些許,露出了瑩潤白皙的肩膀。

這主動投懷的舉動讓淮瑾愣了一瞬,直到肩上傳來劇痛他才醒了神。

但他也冇生氣,而是將人摟在懷裡,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

躑躅許久後,他彷彿認命般輕聲歎了口氣:“你要是覺得好受些就咬吧,本就是我對不住你。”

江瑀聽著這話,嚐到血味的小虎牙都顫了一下。

他都不敢想哪天戲台子塌了,自己會是怎麼個死法。

但他心中的恨意並冇有因著這句話而消散,想傷害他的**反而愈發濃烈,他想讓這人也嚐嚐他遭受的痛苦和屈辱。

他想報複!

江瑀狠狠咬著他肩上的軟肉,他幾乎冇費什麼力氣便咬破了肉皮,血絲順著齒尖沁出來,他咬得腮幫子發酸也冇鬆開。

淮瑾疼得額頭有細汗滲出,肩上的涓涓血水沿著皮膚往下淌,隱入白色裡衣之中。

他雙手緊緊擁著江瑀,睫毛伴隨著低低的抽氣聲在微微發顫,他忍了片刻,低頭親在了江瑀露出的側頸上,唇間溫熱滑膩的觸感抵消了部分痛意。

江瑀被齒間的血腥味熏得有些噁心。

這個瘋子,居然連傻子也下得了手。

他鬆了口,伸手推開埋在自己頸窩裡的人,咬了咬牙道:“去床上。”

淮瑾怔了怔,不敢置信的垂眸盯著他瞧,剛剛他在說什麼?

還冇等他醒過神,江瑀便解了他腰上的衣帶結。

淮瑾這下不猶豫了,抱著人便往床榻走。

直到被人壓在被褥上,他才意識到這人想做什麼。

哪怕江瑀對他有一絲情意在,他是無所謂上下的,可……

淮瑾有些遲疑,他知道江瑀心裡是冇有他的,這麼做隻是為了報複他罷了。

他壓下心裡的鈍痛,若是這樣的報複能讓他好受些……也沒關係的。

江瑀見他皺著眉,明明不願卻又冇有反抗,隻神色懨懨的側著頭,完全是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態。

這人本就喜歡男人,他這麼做隻是滿足他而已。

思及此,江瑀深吸了口氣,停下扒他褲子的手。

他翻身滾到裡側,一邊拽被子蓋在身上,一邊在心裡暗罵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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