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要成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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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介意的小可愛注意避雷,車速較快,寶子們小心些,彆被車門夾了腦袋】

“阿瑾,我要成婚啦!”

江瑀迷濛的醉眼中透著喜意,臉上掛著純然的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他把暖好的酒遞給師弟淮瑾,便滿了杯冷酒一飲而儘。

坐在他對麵的淮瑾忽地怔住,額間的青色印記皺作一團:

“你之前不是說要退親嗎?”

“崔伯伯冇同意。”江瑀慵懶地支著下頜,神色有些苦惱:“也不知道月兒能不能適應穀中生活,我記得她小時候可喜歡到處玩了,應該也會覺得這裡憋悶吧。”

“阿瑾,等月兒來了以後,我們便不能瞞著師父了。”

江瑀手中剝著烤好的栗子,心中思緒頗多。

他是落霞穀穀主的弟子,七歲拜師,至今已有十二年,自入穀後,從未踏出過落霞穀半步。

師父喬休寄弟子眾多,卻隻他一人將穀內絕學流楓心法練至第九層。

落霞穀素有規定,誰能練成流楓心法,誰就是下一任的穀主。

他倒冇多想做穀主,隻想像師父一樣,日日躺在搖椅上曬曬太陽,喝喝小酒,過不用早起貪黑練武的逍遙日子。

早在一年前,他就將心法練到了第九層,可師弟淮瑾卻讓他不要告訴師父。

淮瑾是師父四年前帶回來的,比江瑀小一歲,他幼時中了毒,身體瘦弱不能習武,與江瑀恰恰相反。

江瑀素來心疼他,凡事冇有不依的,於是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瞞了下來。

對麵半天冇有回話,江瑀疑惑望去。

就見淮瑾低著頭,風燈幽暗,看不清他麵上神情,大概是夜風吹著有些涼,他白皙瘦削的雙手緊挨著爐子取暖。

江瑀眼裡閃過一抹擔憂,將剝好的栗子放在盤中,擦了擦手,便把外套脫了給他披上:“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淮瑾捏了顆剝好的栗子,說:“時辰還早,我要再待會,你回去拿件披風。”

江瑀知道他瞧著雖溫潤,但性子向來就倔,遂也冇打算勸,隻無奈的睨了他一眼,便腳尖輕點躍出了涼亭。

淮瑾咬了口栗子,欣賞著月光下的飄逸身姿。

他喜歡看江瑀如飛鴻踏雪般在樹間跳躍,總覺得這時的他,連飛舞的髮梢都透著自由的氣息,像隻歡快的小鳥。

待人走遠,他聞了聞身上帶著梅子酒香的外套,他哪裡看不出來,江瑀是在為那姑娘做打算。

哼,她也配!

淮瑾掃了眼亭邊的樹林,冷聲道:“出來。”

幾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落在涼亭內,跪地行禮。

淮瑾把玩這手中酒盞,嘴邊浮起一抹壞笑:“藥盒拿來。”

一個黑衣人從腰間荷包中取出小木盒,膝行上前遞給他。

木盒小巧精緻,打開後並排放著各式各樣的紙包,淮瑾挑挑揀揀的拿出一個,把蓋子合上丟了回去:

“處理掉和江瑀訂婚的人。”

黑衣人收好藥盒,聽到命令,他低垂的雙眸陡然睜大,雖內心震驚,但依舊不敢耽擱,迅速抱拳領命。

淮瑾打開江瑀的酒壺,將藥粉倒了進去。

執起酒壺微微晃動了一會後,便抬手給對麵的酒杯滿上。

冇等多久,江瑀便抱著狐裘披風,身形如飛燕般輕靈的掠進了涼亭。

他給師弟裹好披風,抬手抹了一把額間的汗珠後,便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冷風吹得酒都醒了,師弟下次得賠我幾壇。”

淮瑾雙眸亮晶晶地看著他的酒杯,輕輕“嗯”了一聲,複又給他滿上。

飲了幾杯酒後,江瑀不知為何覺得體內有些燥熱,燒得他心都有些慌。

他撐著下頜發呆,這梅子酒後勁這麼大嗎?

淮瑾墨玉似的雙眸微微眯了眯,起身移到他身旁坐下,將人攏在披風裡:

“阿瑀可是冷了?”

“要叫師兄。”

江瑀醉意濃濃,聲音裡透著絲沙啞,他輕輕推了淮瑾一下:“過去坐好,我不冷。”

師弟身子弱,一碰就倒,一倒就病,他可不敢推重了。

淮瑾拂過他的手湊得更近了些,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頸側,聲音繾綣旖旎:

“我冷,你給我暖暖。”

“叫聲師兄,可以考慮考慮。”

江瑀覺得今夜的酒格外上頭,閉著雙眸抬手輕按額角。

“師兄……”

籠了些醉意的聲音慢悠悠地傳來,江瑀驀地睜開雙眸。

這……這倔驢子今日這麼聽話!

狗東西來了落霞穀四年,這還是鐵樹開花頭一回呢!

隻是這聲音……也實在太肉麻了。

江瑀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去,就見淮瑾攏著披風,那雙閃若辰星的雙眸帶著些無辜,正可憐巴巴的瞧著自己,風燈的微弱光芒,低低地映照在他臉上,襯托著他的容顏越發精緻。

江瑀隻看了一眼便側過頭,心裡暗罵妖孽,他閉目凝神,一手支著額角,一手覆在淮瑾後背。

運起內力給他渡過去暖身子,丹田中的內力源源不斷的向外流失。

自入秋天涼後,這是江瑀做慣了的事,可今日他卻覺得有些奇怪,心如擂鼓,怎麼也靜不下來。

這樣攬著模樣俊逸的小師弟,配著眼前景象,他覺得自己像個吃花酒的公子。

回憶起某些不好的畫麵,他皺著眉低低“咦”了一聲,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裡愈發煩躁。

感受到他身上暖和了,江瑀便立即收了手。

許是少了內力護身,他臉上的酒暈漸漸擴散,體內熱意越發明顯,隱有燎原之勢。

他敏銳地察覺到身體的變化,這種變化對十九歲的他並不陌生。

他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冇喝飄啊?怎麼把師弟看做女子了??

他運起內力壓製了一會兒,殘存的內力絲毫冇什麼作用,眼見著意識逐漸昏沉,快要不受掌控,江瑀心中暗惱,起身一言不發的躍進了湖裡。

皓月千裡,浮光躍金,淮瑾倚在欄杆上,雙眸中滿是狡黠的笑。

江瑀的黑色勁裝都已濕透,緊貼在頎長的身上,整個人在波光粼粼的湖中若隱若現。

淮瑾覺得他像極了自己之前養的錦鯉,味道……也是一樣好。

他凝眸望著湖中,齒間遊動的舌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角,似是在回憶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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