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削工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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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修長的身影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周圍的建築泛著年代感的古銅色,一股鐵鏽味傳來,這裡應該剛下了雨,地上都是泥濘和汙水,那種潮濕和夾雜著鹹腥味的氣息令人作嘔。街邊的路燈閃著微弱的光,旁邊的樹身上掛著奇怪的燈管,像蛇一樣纏繞在上麵,那些樹枝乾扭曲、乾裂,透出一股詭異

不知道走了多久,“嘖”字泉踢了踢那流淌著綠泥的水管“這種地方真的掙得到積分?我看一個人都冇有。”話音剛落“叮鈴鈴叮鈴鈴”一串鈴鐺聲傳來,緊接著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後麵腳步聲漸漸分散,有一個沉重的腳步向字泉所在的方向走來。

“砰砰砰”像是重物敲擊地麵“哢哢哢”又傳來牙齒咬碎骨頭的聲音,聽得字泉頭皮發麻。

字泉閃身躲到一個院子裡,他撥開綠植,透過鐵欄觀察外麵,陰暗的街道出現了一小團光斑,之後越拉越近,形成一個小點,然後在那裂開牆皮的牆上,出現了一個皮肉斷裂,露出半截骨頭的手。

然後一個頭戴安全帽,穿著補丁大衣的人出現在視野裡,那是一個工人,隻不過現在更像一個怪物,他身上染血,眼睛露出熒光綠,像一隻食腐的禿鷲。“啊!”工人手上抓著五厘米粗的鋼筋,胡亂甩著,一下就捅穿了垃圾桶,惡臭的垃圾倒了一地。

“謔,那工人一巴掌能給我扇飛,如果他能不把我捅個對穿的話,我還挺想問一問他在哪打工的。”字泉隻覺得可惜,他現在太弱了,得找個地方苟一苟。他環顧四周,隻看到了一扇大鐵門和一扇小窗戶,他決定先進入建築的內部。

輕輕推了一下大鐵門,非常的緊實,不用想,裡麵肯定上了大鎖,看來隻好翻窗了啊。於是字泉爬上了石牆,他雙腳吃力的在濕滑的牆上找支援點,雙手摳著牆皮,指尖泛白,然後――“呯!”他一腳將生鏽的窗戶踹爛,窗戶掉進屋內劈裡啪啦碎了一地,字泉小心的避開玻璃塊,就地一滾,精準落地。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眯起眼打量四周,當看清屋內的東西時,“哇”他驚喜極了,因為這個建築像是一個大型製造廠,裡麵橫七豎八躺了很多鋼材,還有陳舊的切割機,焊槍等工具。

其實字泉是“膠佬”,喜歡做很多武器,小學愛看軍事方麵的書,他之前拿硬紙板製作各種槍械刀劍,還連接過電路製造爪子什麼的,那些槍都能正常發射。

當這些製造過程上傳到平台時,很多槍支愛好者都紛紛關注他,還有網友開玩笑說“紙改鐵,膠改焊,一天三頓小牢飯,做大做強,再創輝煌。”那時字泉哭笑不得。

不過現在――字泉揹著光睨著那些鐵板“還真得讓那位網友好好期待一下了”

他蹲下身給切割機插上電源,指示燈一亮,切割機發出“滋滋”的響聲,好像卡了。字泉“……”他骨節分明的手往那台鏽跡斑斑的切割機上摸索著,“哢嗒”一枚錯位的零件被他扳了回來,機器上方圓形孔洞上不斷滲出黑色的機油,滴落在字泉的手背上,字泉甩了甩手,毫不在意他斂下眼,睫羽微動著,正專心致誌地用紗紙打磨刀片,還心情很好的哼著歌,好像又回到了製作紙片槍的快樂中。

火花閃動了一晚上,字泉的眼睛快被焊槍閃瞎,他抹了抹眼,又滿含欣喜的觀賞自己的作品――81式自動步槍、M1900槍牌擼子。渾黑的槍械擺在地上,雖然因為資源有限,做的低配版,但總比“開局一條命,積分全靠肝”的情況好太多。

字泉拎著兩把槍,腰間掛著一盒打磨過的子彈,他大步流星走向門口,有一股重生複仇的氣勢。當門鎖一開,巨大的光照來,字泉立馬抬手擋眼,卻被槍托“肘擊”了下巴,字·帥不過三秒·泉“……”嘶――痛死我了,怎麼有種山頂洞人重見天日的感覺

“吱呀”鐵門推開,字泉看著前麵街道被狂暴工人橫掃的狼藉,消防栓都爛了好幾個,“呼,幸好狂暴工人冇來這裡,不然這鐵門可遭不住摧殘。”字泉想了想後,點了下手背上的火符,麵板噌的一下跳出。字泉:“旭日,麵板能存東西嗎?我玩的單機遊戲都有個人揹包的。”旭日:“能呀,是這兩把槍是吧?我這就存好”說完,字泉手上的槍漸漸化為光點存在手背上。“宿主,你要使用的話,雙擊火符就行,再次雙擊換武器,單擊收回。”字泉頷首“好,謝謝”

退出麵板時,字泉瞥見自己的任務進度顯示為0%,對哦,現在開始我要掙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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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一道人影在街道中心穿過,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一個黑衣黑褲的少年騎著一個長了真菌的自行車在飛馳。冇錯,那是字泉,不知道他從哪搞來了一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自行車,將脫落的鏈條裝好後還真能騎,他穿梭在佈滿刀痕爪痕的街道中,好戲,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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