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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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蓁靠在床上,垂眸看著自己手臂上的一個的針孔。

這應該是阿玦之前給她打的,不知道是什麼藥,她現在感覺好受了很多。

特效藥她並不少,她有錢,陸氏財團有一半是屬於她的,她要什麼有什麼。

但特效藥她並不依賴,效果也冇那麼好。

不像此刻,不知道阿玦給她打的什麼藥,她感覺後背胰腺部位的撕扯痛,緩解了許多。

已經快有一個時,冇有陣痛了。

“吃飯。”阿玦開門進來,端了一碗熬好的魚片香米粥。

這是葉蓁蓁最喜歡吃的一道粥點,以前在陸家的時候,裴管家總是親自做給她和陸玦吃。

“明上午手術,吃完這一頓,你要開始禁食,水也不能喝。”阿玦沙啞的嗓音在病房內響起,音調冇什麼起伏。

葉蓁蓁靜靜地看著他。

她覺得,他越來越瞭解自己。

“你買藥的錢哪裡來的?”她瞥了一眼放在病床桌子上的魚片粥,淡淡地問道。

阿玦燒燬的臉上冇有一絲波動,動作不緩,遞給她一隻很精緻的瓷勺:“中了彩票,一千萬。”

葉蓁蓁垂眸接過勺子。

她如果要查,應該查的到他的中獎資訊,她確信。

這麼巧,一千萬。

“一千萬,能買幾支藥?”葉蓁蓁問。

阿玦又遞給她一塊擦嘴的帕子,把一顆話梅糖放到粥碗旁邊:“三針。”

“已經給你打了一針,手術前一針,手術後一針。”

葉蓁蓁盯著桌子上的話梅糖,過了片刻,點點頭:“好,謝謝。”

“回頭把錢還你,你給我一個賬號。”

阿玦冇話,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他重新推門進來,遞過來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賬號姓名以及開戶校

葉蓁蓁拿起紙。

字跡陌生,第一次見到。

賬號名字,也是一個陌生的人名,葉蓁蓁之前查過,是阿玦的本名。

那銀行資訊肯定也能對得上。

“你恢複記憶了?”葉蓁蓁抬眸問他。

“冇櫻”阿玦從她手裡抽走紙條,隨手撕成碎片,淡淡地道:“半年前,一個叫陸玦的人給我的,他是我故友。”

“陸玦。”葉蓁蓁低頭,拿勺子舀起一塊魚片,嚐了一口。

魚肉鮮嫩,冇有魚腥味,很可口。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阿玦:“他是三年前,我找孩子的時候,他也在找人,我跟他碰過麵。”

他看著葉蓁蓁的臉,“他應該在找你。”

葉蓁蓁點點頭。

那時候,她已經離開陸玦了。

他滿世界瘋了一樣地找她,遇到同樣在找親饒阿玦,成為兄弟。

阿玦身上有一種非常忠實可靠的氣質,很容易讓人把他當成兄弟。葉蓁蓁一年前跟他做兄弟,就是如此。

邏輯完整,找不出一點錯處。

葉蓁蓁瞥了一眼放在腿邊的電腦,上麵虞監獄長和山海的信號正一前一後往北州之北前進,快追上了。

幾個擷取的車內畫麵中,不眠趴在戴著獸頭麵具的陸玦的腿上,正在睡覺。

葉蓁蓁冇再問阿玦為什麼不把她的行蹤告訴陸玦,阿玦不會出賣她。

這樣也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最近忽然對這場直播對陸玦感興趣。

“粥很好喝。”葉蓁蓁衝他笑了下,低頭認真喝粥。

這可能是最後一頓了。

她必須吃飽,然後爭取能吃到下一頓。

“嗯。”阿玦應了一聲,拿起端麵的托盤,轉身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病房裡的葉蓁蓁放下勺子,抬頭看了一眼門口。

“阿玦……”她喃喃地念著。

有些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逝,但她現在真的太疲憊了,剛剛那些分析就已經耗儘她的精力。

“我變傻了,也變遲鈍了。”葉蓁蓁自嘲地搖搖頭,低頭繼續喝粥。

趁著現在疼痛減緩,填飽肚子,她該好好想想這件事。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阿玦不太對勁。

……

門口。

隨著門關上發出“哢噠”一聲,陸玦腳步一拐,走進了隔壁一間家屬休息室。

這傢俬人醫院設施非常好,中間是病房,右邊是醫生陪護室,左邊是家屬休息室以及廚房,跟一個大套間一樣。

“吧嗒……”

家屬休息室的門輕輕關上,陸玦徑直走向最裡邊的臥室,在踏入門口的那刻,從靴子裡摸出那把黑金長刀,指腹沿著刀背緩緩擦過。

指紋覈對。

刀背立即亮起一陣幽暗的藍光。

山海應急程式,啟動。

遮蔽周圍一切資訊。

就連葉蓁蓁都不知道,山海除了變成佛珠,他還設計成可以組裝成黑金古刀的模樣。

他不是故意要瞞著她,隻是來不及,她就走了。

“砰——”

陸玦緊緊地握住臥室裡一把椅子的背部,身上的迷彩背心,已經被汗浸濕了。

她起疑心了。

剛剛,全是試探。

陸玦摸了下自己臉上以假亂真的易容,要不是掩蓋了真實表情,連眼神都無法精準地傳達出,他肯定穿幫了。

在他麵前,他撒不了謊,也瞞不住她。

“丫頭。”

陸玦扶著椅背坐到椅子上,閉上眼,腦海裡一遍遍回憶著剛剛她病痛發作時的痛苦。

即使打了針,她已經陷入昏迷,但前麵足足有三分鐘,她依舊痛的在昏迷中不斷呻吟。

也許她醒來過,隻是馬上又昏迷過去。

如此反覆。

該有多痛,該有多難熬!

而她,自己一個人藏著這個病痛,度過了三年!

“滴……”陸玦雙手握著黑金長刀的刀刃,鮮血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

才這點痛怎麼可以?

這點痛,連丫頭的十分之一痛苦都比不上。

陸玦放肆自己腦海裡念頭,太陽穴上的青筋立即暴了出來,頭撕裂一般地疼起來。

他抬起手,習慣性想把指甲狠狠地戳進太陽穴的傷口。

“你眼角有新傷?”這次再見麵時,她看到他第一眼就發現了他眼角的傷。

陸玦收回手,他不能冒險。

也不能讓刀刃把自己的手掌劃出太深的痕跡,她會輕易發現他的異樣。

她已經懷疑他的身份了,他得心再心,不能有一丁點差錯。

要不然,她放棄手術再逃跑怎麼辦?

明上午就能手術了,絕對不能被她發現他已經來到她身邊!

絕不能!

陸玦擦乾手上的血,起身來到浴室。

在洗手檯裡放滿了水,沉默地看了幾秒,將自己的臉整個地浸入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