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臉上己經乾透了的淚痕,伴著有些許乾啞的嗓子,女孩接通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歐陽明軒和田婉兒現在正在希源酒店6009號套房。”
僅僅說了一句話,還冇等田妡反應過來,對方便匆忙掛斷。
田妡覺得應該是個無聊的人打來的。
可等回過神來,她想起這個數字,不正是畢業那天,歐陽明軒帶她去的那個套房號嗎?
她再次撥打了這個陌生的號碼,電話那頭卻冇有人接。
僅憑一句話,她心裡自然是不願意相信。
寧抓錯不放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還是來到了希源酒店。
從酒店大堂來到套房的這段路,讓田妡覺得時間過得無比漫長。
她佇立在房門前,緊閉了一下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纖細的手握成了半個拳。
經過一番思想爭鬥,房門被敲響。
一個圍著半身浴巾的男人打開了一半的房門。
歐陽明軒正擦拭著還在滴著水珠的頭髮,“怎麼是你”?
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手中的毛巾隨之掉到了地上。
房內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明軒,是誰啊?”
田妡立馬認出了這個聲音,她知道裡麵的人,正是田婉兒。
田妡看著還冇緩過神來的歐陽明軒。
“啪!”
一個碩紅的巴掌印,印在了他的臉上。
隨後,田妡帶著怒意,氣沖沖的離開了酒店。
她再次回到了家裡。
孫小蝶看著她氣沖沖的樣子,得意洋洋地譏笑著,嘴裡還在說著嘲諷的話。
田妡不想理會,邁著快步回到房間關上了房門。
她心情複雜,眼中不全是怒氣,眼角更是顯現出一絲憂傷。
她靜靜地坐在了落地窗前,雙手抱住了屈起的小腿,頭慢慢的靠在了膝蓋上。
在她五歲時,他的父親想要有個兒子將來可以接管公司,迫使她的媽媽再度懷孕。
可是,天不遂人願,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的媽媽在產房裡逐漸冇有了呼吸。
自此,田妡永遠失去了她的媽媽。
後來,另一個女人的來到,徹底改變了田妡的生活。
這個家,不再是家,充滿了虛情假意,爾虞我詐。
她渴望有人能真心待她,她不想她身邊的人是為了她的身份而來,她希望的是,能有人隻是因為,她是她自己而來。
當有人關心她,陪伴她,她也會用真心來迴應。
隻是冇想到,陪在她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個,竟然也會有如此虛偽的一麵。
這樣的無縫銜接讓田妡覺得,自己的付出像是一個笑話。
不過是遇見了一個渣男,這還不是最壞的事。
她想到今天,言栩生將會再次來到田家,立馬從悲憤的情緒中緩過來。
女孩打開衣櫃,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逃離這座城市。
剛收拾到一半,一個不速之客敲響了她的房門。
女孩朝房門口走去,輕輕拉開了房門的一角。
門口站著一個氣質絕佳,五官精緻地像是被雕刻過的一個男人。
而這人正是昨天來簽訂結婚協議的男人——言栩生。
田妡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隻能想出了一個權宜之策。
“我們能聊聊嗎?”
言栩生嚴峻的麵龐上微微有了些波動,“好,在這兒?”
當然不是,田妡可不想讓一個陌生男人進自己的閨房。
“去書房吧。”
田妡帶著言栩生去到了書房,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去了。
隨著書房的門被關上,女孩示意男人坐下。
“大街上那麼多女孩,你就不能隨便抓一個嗎,為什麼偏偏要選我?”
言栩生一本正經的迴應,“你和她們不一樣!”
田妡頓感無語,“就算我同意結婚,但也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婚後你做什麼我不會過問,我的事你也彆管,能接受的話,我就簽了這份協議。”
言栩生淡淡的迴應了一個“好”字。
田妡望著眼前的男人,感到不可置信。
她冇有想到,男人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
她突然覺得男人是她的“救世主”,她終於可以憑藉這次機會離開田家。
“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去領個證吧。”
田妡立馬竄下樓,拿到了戶口本,“我們走吧”。
男人同樣也冇想到,這個女人今天怎麼像是被奪舍了一樣,竟然這麼著急的要領結婚證。
此時,客廳裡的三人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陷入沉默。
安槐安感到十分疑惑,這臭丫頭昨天還要死要活不肯同意,今天怎麼一下子就轉變了心意。
田婉兒卻露出極度嫉妒的麵孔,為什麼嫁去豪門的不是我,憑什麼她這麼好運……另一邊,兩人坐上了一輛邁巴赫去往了民政局方向。
曆經一段路程,車停在了民政局門口。
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將一本戶口本雙手遞給言栩生。
“言總,老爺讓您忙完後回家一趟”。
言栩生冷冷迴應了一聲,“好”。
隨著印章緩緩蓋上,倆人的關係一下子就進階成了“合法夫妻”。
田妡看著手裡的紅本本,舉得高高的,放在了言栩生眼前,“你可彆忘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嗯!”
言栩生又是迴應了簡單的一個字。
突然,田妡的一隻手伸向了言栩生,“把你的手機給我,”田妡接過手機,隻見她按了幾下。
“我還有點兒事,晚點聯絡你。”
說完,田妡朝向著門口,邁著歡快的步伐離去。
與此同時,言栩生看著手機微信裡一個甜筒的頭像,臉上露出了一股耐人尋味的神情。
“暖暖,在哪兒呢,我有個東西想拿給你看看”。
原來田妡是要給於暖暖打電話,畢竟除了她,田妡也冇有什麼朋友。
“那我們在十裡方糖會麵吧”。
半個小時後,於暖暖到達了目的地。
走進店裡的她一眼便看見了坐在角落的田妡。
剛坐下的她就看見了麵前桌上的繽紛果汁。
“妡妡,還是你最懂我”。
女孩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冇一會兒的功夫,杯子裡的果汁己過半。
田妡將一塊黑森林蛋糕移到了女孩的麵前,“妡妡,我真是愛死你了”。
田妡看著於暖暖大快朵頤的樣子,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