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荒州城的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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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騎馬穿梭在街道上。

他將所有人都趕到兩邊去,南昭昭她們也被人群擠到旁邊。

接著從後方飛馳來一輛馬車,最後停在她們的對麵。

馬車剛停下,周圍立馬簇擁上丫鬟婆子將裡麵的人扶下來。

加上圍觀的人太多,南昭昭肚子又餓,壓根不關心來的是誰。

找處地方將牛車拴好後,三人安穩地入座小攤。

南昭昭一詢問,這裡隻有甜茶和芝麻餅,便將就地吃吧。

咬在芝麻餅的第一口,她立即皺起眉。

這是芝麻餅不是磚頭?!

硌牙的根本咬不下來,掌櫃的一看他們的吃相立馬笑了起來:“一看你們就不是荒州城的人。”

“誒!掌櫃的,你是不是欺負我們不是城裡人啊?”南昭昭故作找茬地反問他。

掌櫃的笑著將芝麻餅放在甜茶裡麵,“我們哪兒敢瞧不起你們呀,全天下的芝麻餅,也隻有在荒州城需要泡軟才能吃。”

荒州城的糧食生產本身就不好,他們有的吃已經不錯了。

說到底還不如人家周邊的幾個小鎮。

南昭昭懂了荒州城的特殊吃餅法,又跟掌櫃地打聽起其他情況。

大部分和陸蕭給她的情報都一樣。

這裡幾乎由白家做主,尤其是當今的白家大小姐,行事作風不輸男子。

獨自一人撐起白家的半邊產業,隻是二十多歲了還未嫁人,又被他們私底下叫做老姑娘。

南昭昭望向對麵的酒樓,剛纔的那位就是荒州城的白大小姐嘍。

“孃親,吃飯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沈嫣兒不滿地嘟囔一句。

“好好好,都聽嫣兒的。”她迅速扭回頭來。

沈嫣兒正端著碗給她餵飯。

殊不知酒樓上的人將這幅景象收入眼底。

飯後,南昭昭帶著他們前往陸蕭提到過的地方。

也是荒州城最好的繡樓——紫釧閣。

恢宏的門頭跟他們的穿衣打扮顯得格格不入。

裴芝蘭看見這地方,小聲問道:“昭昭,你今早讓我看關於刺繡的書該不會是想讓我來這裡做繡娘吧?”

“不,乾嘛給彆人打工。”南昭昭可不想埋冇裴芝蘭這塊金疙瘩。

打工也要當高級打工仔。

她正準備帶著兩個人進去,被衝出來的小姑娘攔在門口:“你們來這裡乾嘛?”

“找你們掌櫃,我們有繡品。”南昭昭如實回答。

小姑娘一掃三個人的打扮,都是土裡土氣的農戶。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繡品?

每天來紫釧閣的人不計其數,哪裡見過這種人。

她今天剛來第一天,自然要維護紫釧閣的名聲。

小姑娘揮揮手,高傲地揚起下巴:“你快走吧,我們掌櫃的不是什麼人都見的。”

南昭昭有些可憐地看著她,“紫釧閣的繡品再好,也不能仗著繡品欺人吧。”

“就欺負你怎麼了?這種地方本就不是你們這些窮鬼來的地方,我已經對你夠客氣了!”

小姑娘說完招呼裡麵的小廝,“趕緊把他們趕走,彆擋著其他貴客的路!”

小廝拿著棍棒出來就要落在他們身上。

南昭昭急忙拿胳膊擋住,裴芝蘭為了保護沈嫣兒,自己的肩膀硬生生地捱了一下。

她踹倒身前的人想去解救他們倆,剛纔的小姑娘站在門口大喊:“快來看呀,周圍的村民來鬨事了!”

她這樣一喊,連繡樓上的窗子都推開一條縫來看熱鬨。

南昭昭一轉眼正好對上小姑娘得意的眼神。

“娘,嫣兒,我們走!我不信這荒州城隻有這一家繡樓不成?!”

她將兩人扶上牛車,既然這裡“店大欺客”,也就彆怪日後成為對手了。

牛車正要駛走,被麵前的馬車攔住。

馬車上的車伕看見她揚起長鞭,“還不快滾開!不知道這裡麵坐的是誰嗎?”

南昭昭用受傷的手接住他揮來的鞭子,“搞這麼大排場,難不成皇帝來微服私巡了?如若不是,這路憑什麼由你一人霸占?”

這白家人隻是靠生意便成了惡霸地頭蛇,隨意欺壓百姓,真當可惡!

車伕被她的話嚇到,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跟皇帝比,“刁民,你這是找死!”

他看向繡樓跟前的小廝,“愣著乾什麼,還不把他們趕走!”

南昭昭蹲下身,隨時準備從筐中拿出工兵鏟應對。

氣氛一度緊張,直到馬車上的簾子被掀開。

“你說有繡品,東西呢?”白雙玉俯視著所有人,氣勢強硬得讓人望而生畏。

南昭昭平靜地迴應,“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

白雙玉轉身,掃了眼剛纔的小姑娘,紅唇輕啟,“找管事的將這月錢領了,再來向這幾位貴客道歉。”

冷靜又中氣十足的聲音落在每個人耳中。

那三個鄉了巴氣的人竟然是白雙玉的貴客!

眾人錯愕中,白雙玉身邊的嬤嬤更麻利。

火速趕到小姑娘跟前,“啪!”的一巴掌扇子她臉上。

隨後拖住小姑孃的後衣領,將人丟在南昭昭麵前,“說!”

小姑娘被打的眼冒金星,不斷衝牛車上的三人道歉:“都是奴的錯,奴該死,請三位貴客原諒奴!”

南昭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還是裴芝蘭出麵說道:“起來吧。”

嬤嬤聞言將已經腿軟的小姑娘又拎起來,解下腰間的錢袋子扔給她,“滾!”

小姑娘雙手捧著沉甸甸銀兩,“謝謝白大小姐,謝謝白大小姐……”

嬤嬤回到馬車跟前,將上麵的人扶下來。

白雙玉漫步到三人跟前,“如果三位滿意了,不如跟我進繡樓一談?”

“好。”南昭昭算是見識了這位白大小姐雷厲風行的手段。

三人跟著她進入繡樓,無人再敢懈怠半分。

白雙玉將他們帶到頂樓的房間。

南昭昭進去隻能這樣形容——全是金錢的味道。

屋內隻有一張桌子卻是紫檀木,桌上擺著銅鏡和一些胭脂水粉,兩側的琉璃花瓶中插放幾支花。

從花的方向延伸看過去,窗邊還擺著一張榻,榻用錦裀蓉簟鋪著,側邊放著巨大的屏風。

南昭昭一眼就認出來了,“隻是單麵繡?”

白雙玉懶洋洋的靠在榻上,反質問她:“不是向來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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