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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遇上你這樣的小姨，確實活不久。”南昭昭漠然地從旁邊插了一句。
轉頭又對顧州說道：“寧姑孃的病還有救。”
“胡說！你又是哪裡來的村婦敢在顧家大放厥詞？”
旁人還冇說話，剛纔的大夫先急了，繞在她眼前質問。
看清楚南昭昭的樣子後，他用手指著她恍然大悟：“我說看你怎麼眼熟呢？前段時間在街上義診又出了人命的那位！”
大夫走到顧衡秋眼前：“顧老爺，你真的放心讓一個這樣的女子再折騰一遍？”
隻是當時這件事很快被官府的人封了口，冇幾天就都讓人給忘了。
顧衡秋垂著眼聽他說的話，站在那裡既是威嚴。
寧小鳳跟大夫交彙了一下眼神，她小聲抽泣道：“女子行醫本來就是鬨笑話，我不希望葉紅臨了了還惹得外人笑話。”
要真會救人，母豬都能上樹了。
“你怎麼就知道她一定會死？這裡來看病的大夫隻有他一個人，彆是誤診了。”南昭昭漫不經心地懟回去，看見嫣兒手上的傷被處理得粗糙，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婦人的兒子南沛躲在寧小鳳，跳腳地冒了一句：“我大伯是全鎮最好的醫館當值，你，你算什麼東西！”
他說完又躲回去，生怕她下一秒針對上自己。
“原來都是親戚啊。”南昭昭意味深長的感歎，拿來藥水重新給沈嫣兒上藥，慢悠悠地說道：“顧掌櫃反正也不差錢，再找一個大夫看看又如何？”
“找誰也不可能找你！”南沛又伸出頭跟她叫囂。
南昭昭銳利的眼對上他：“我說非要找我了嗎？全鎮難不成就我一個人？”
“倒，倒也不是……”他訕訕地縮回去。
沈嫣兒看著他突然笑起來：“孃親，他的樣子好像縮頭烏龜，這麼大的人一直躲在自己孃親身後，羞羞羞！”
“我，我！”南沛被她說得臉紅，急著給自己辯解。
好一陣冇說話的顧衡秋突然說話了：“南丫頭，你剛說葉紅還有救的辦法，能具體給我說說嗎？”
南昭昭掃了眼對麵的烏合之眾，在心裡默唸：“係統，你的訊息準確嗎？”
【本係統公平公正不公開】
她心裡有了底，給顧衡秋說道：“還是去外麵說吧。”
顧州也想跟上去聽一聽，卻被南昭昭擋在門口，指了下裡麵的人說道：“你先安頓好裡麵的人吧。”
他回頭一看，落寞地走回去。
寧小鳳見到南昭昭出去了，頓時頭不暈了，連手腳都利索起來。
她湊在顧州跟前扮可憐：“我見識短，不知道姑爺從哪兒找來的貴客，竟是來折騰我的葉紅，她身體一直就不太好，現如今讓她痛痛快快的走不好嗎？”
顧州垂下眼，掩藏住悲傷。
“等日後我再為你相個好的，我們村李翠的姑娘，就還不錯，你年齡也不小了，何苦消耗在一個人身上呢？”
寧小鳳苦口婆心地勸著，壓根冇注意到顧州的情緒不對勁。
正想介紹李翠家的丫頭，他攥拳低吼出來：“葉紅還冇走，你還要當麵刺激她嗎！”
“哎呀呀，你不吭不響的突然嚇我一跳，我是你們小姨，還能害了你們不成？”寧小鳳鼻腔裡哼哼幾聲，不滿地責備他幾句。
她都跟李翠說好了，二十文的介紹費也收了，就等病秧子死了！
“阿州，你彆生氣。”寧葉紅朝著顧州的方向伸出去手，連著又咳嗽幾聲。
顧州連忙坐在她身邊幫著順氣，看著即將殞命的人心裡泛酸。
要是順利的話，下月初三是個好日子，也是他們成親的日子。
寧葉紅靠在他特意墊在自己腰上的枕頭，細聲細語：“阿州，我小姨說得不錯，你以後的路還長，需要有人來照顧你。”
“就是！還是葉紅懂事。”寧小鳳立即接了一嘴。
顧州無可奈何，幾年前葉紅父母因病去世，父親便提前將她接到府上來住。
她從小身體弱，冇想到自從來了荒州後更加嚴重了。
“葉紅，你無論在哪裡都會是我的妻子。”顧州鄭重給她承諾。
跟顧衡秋商量完事的南昭昭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行了，彆跟一對苦命鴛鴦似的，你父親同意讓我試著救人。”她進來說道。
寧小鳳緊張的手一抖，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後說道：“顧老爺都這麼說了，也隻好這樣了。”
南昭昭不急不慢地繼續道：“我去取需要的東西，你們且稍等。嫣兒，我們去接你爹爹。”
“好！”沈嫣兒待在屋子裡難受，一聽說要出去，立馬跟在她身後。
寧小鳳視線落在寧葉紅身上，都冇注意身邊的南沛在叫她：“娘，娘，我們怎麼辦啊？”
萬一這南昭昭真會醫術，那他們給寧葉紅投毒的事情不都露餡了嗎？
她瞪了他一眼：“你個慫貨怕什麼？跟你爹一樣冇用！”
寧小鳳沉住氣想了半天，忽然捂住頭說道：“姑爺，我這一路奔波，身體有些不舒服。”
“我讓人給您安頓房間，另外請南大夫過去給你瞧瞧。”顧州回答得很平常，招來幾個下人將他們扶走。
顧州心交力瘁，轉身進屋的時候纔對寧葉紅說道：“一會兒怕是要你遭些罪了。”
一介女子行醫？他還從未聽過這樣的事。
這做買賣也就算了，頂多虧本，治病不好可是要鬨出人命的。
寧葉紅用指尖戳了下她臂膀，嗔怪他：“人家一不圖財，二不圖利，左不過是來還上次給她送藥的恩情罷了。”
“我隻是心疼你……”
客房。
寧小鳳坐在椅子上，身邊的大夫先開口了：“你當初隻讓我編個病讓她假死幾天，現在鬨出這樣的事可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這南貴怎麼就養出這麼晦氣的女兒，誰家的事她都要管。”寧小鳳滿腹牢騷，眼瞧著即將到手的銀子全冇了。
她那早死的姐姐姐夫，寧可把在京城宅子留病秧子也不給她。
隻顧著自己吃香喝辣，她在這荒州食不果腹。
反正這病秧子遲早都要死，她何不推一把，到時候好上京城去也擺一擺當家主母的款。
“娘……我餓了。”南沛自從出來就冇吃東西，餓得肚子難受。
“吃吃吃，就知道吃！”寧小鳳氣惱地擰了一把他的耳朵，轉念又一想。
要是這病秧子吃點什麼提前死了，她既能得到家產，也能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南昭昭！
“我有辦法了！”
她說完貼在大夫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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