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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樂低落下來,雙腳搭在椅子上,將自己抱住,“可我就是喜歡他啊。”
年少時一見,便勝過無數人。
喜歡那個肆意張揚的少年郎,意氣風發簡直是世間僅此一仙人。
“小孩子心性,不過我瞧著……這宋解環其實也跟沈陵安長得蠻像,你仔細見過他,便隱隱的能感覺到。”沈訣完,故意喝口茶,視線靜靜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那又如何,太子哥哥冇遇見過喜歡的人,纔不理解我。我也不想找陵安的替代品,這世間我隻要他。”
沈長樂在說起他的時候,整個人都安靜了。
“怎麼冇有,如今我便看上一女子,隻不過性子有些烈。”沈訣天還在回味著那天的相遇。
冇想到竟然是他的妻子!
沈訣天浪蕩的模樣中露出一絲狠勁,他想要的,從來冇失手過!
“對了,宋解環也是從荒州來的,你多跟宋將軍接觸,說不定真能打聽到沈陵安的下落呢。”沈訣得點到為止。
沈長樂果然是全都聽了進去,心裡念著,那又要去找他問?恐怕人家不答應呢。
她遲疑一陣子,垂下眼帶著幾分冷意,“你既然來告訴我,必然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京郊,十裡村。”沈訣天脫口而出,背過身時,那雙濫情的桃花眼泛出一閃而過的精明。
……
京郊,嶺南村。
南昭昭站著田間的小路上,前邊是小北在帶路。
幾個女人家出現在田間地頭,遠遠看上去還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這裡種出來的麥子做成酒麴是最好的,外加蘇嬸的手藝,可謂是十裡飄香。”南昭昭給身後的蕭薔月介紹著。
“是呢,我們村子裡,我娘釀的酒無人能及,我娘說,這可是我們的秘寶呢。”小北性格活潑些,將她們引回家後,立即倒了兩杯酒給嚐嚐。
蕭薔月隻是放在鼻下輕輕一聞,微微點頭,“不錯,比起我們攀龍樓的都好。”
她扭頭看向南昭昭,笑道,“難為你能尋來這樣的人家,我家的花樓始終比攀鳳樓差些,想來是在這酒上也是有問題的。”
南昭昭痛快地將杯中酒吞下肚子,砸吧砸吧嘴,“當然,我怎麼會誆騙你呢,要是你的花樓換成這酒,再帶上我給你的吃食方子,什麼攀龍樓,哪裡還是你的對手?”
她來之前便已經打聽過了,攀龍樓的老闆跟寧老賊關係不錯,如果能接著蕭薔月好好打壓一下,也未嘗不可。
“不過,要是隻有蘇嬸一個人的話,恐怕對花樓的供應不足?”蕭薔月有些擔心。
南昭昭晃著杯中酒,輕抿一口,慢悠悠地說道:“當然不靠單純的賣啦,這事兒回頭我讓陸蕭跟你講,他鬼點子多。”
聽著她賣的關子,蕭薔月隻好點點頭,不禁感歎,這趙姑娘真是一個奇才。
在小北家的院子喝了一上午的酒,南昭昭也感覺犯困了,於是準備跟蕭薔月返程。
剛出村子冇多遠,一輛疾馳的馬車從她們身邊過去。
“郡主不是被陛下封在府內嗎?這會兒怎麼又出來了?”蕭薔月認出來那馬車,小聲嘀咕著。
南昭昭的視線也追過去,問她,“那個方向是去哪裡?”
“應該是平山村。”
平山村?不是跟沈陵安說他要去的地方一樣嗎?
她看著路上隻剩揚起的塵埃時,轉身解下一匹馬,對蕭薔月說道:“麻煩蕭夫人回去轉告我府上的人,要鶯春來這裡找我。”
說完,不等蕭薔月反應,人已經走遠了。
“趙……姑娘。”蕭薔月歎口氣,轉身坐上馬車。
心裡一想,昨日她們家剛出過那種事情,現在該不會是去尋仇了吧!
不行不行,縱使她們再厲害,郡主畢竟是皇女,胳膊怎麼能擰得過大腿呢!
然而,一路追著過去的南昭昭可不這樣想。
她跟前邊的馬車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為了不讓對方發現,還特意走了旁邊的樹林。
“郡主,我們到了。”
沈長樂被女婢從車上扶著走下,她望著前麵貧瘠荒涼的村莊立即拿出帕子遮掩鼻子,“怎麼還有這樣窮酸的地方?”
她長這麼大,還冇見過這種地方,哪裡是她府上的女婢,也在京城住著呢。
“郡主,都說窮山惡水多刁民,您可要小心點。”女婢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這位皇親貴胄,生怕出一絲不妥當。
沈長樂按照太子所說,進村後第五家便是沈陵安現在待著的地方。
她示意身邊的女婢去敲門,那土裡土氣的木門她可碰都不會碰一下。
“誰啊?”蘇牧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
他跑到門口一開門,微微錯愕住,“郡主,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找你們家將軍有事,讓我進去。”沈長樂不分青紅皂白就往進去擠。
蘇牧拗不過,隻能將人給放進來,他苦著臉,“將軍不在這裡,郡主我勸你還是快走吧!”
不在?
他是宋解環的手下,冇見過他哪一天不跟著的,現在找什麼理由誆騙自己。
“起開!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膽敢擋我的路?”沈長樂話剛說完,旁邊的女婢一把將蘇牧推開。
他對這個郡主本來就冇什麼好感,現在這樣一來,更鬨心了。
“什麼東西……”蘇牧拍拍自己被女婢碰過的袖子。
而這一幕,也被半山腰的南昭昭看得一清二楚,她這個角度,正好能俯視整間院子,隻是聽不清他們說話。
郡主怎麼知道沈陵安在這裡?
難不成是他內部的人泄密了,沈長樂在“釣魚”!
南昭昭找了棵矮樹坐在上麵,悠閒地蕩著腿,看看一會兒還能發生什麼事情。
約莫過去個一刻鐘時間,沈長樂衣衫不整地從屋內跑出來。
院內的蘇牧無奈地笑著,“郡主,我剛纔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沈長樂從女婢身上扒下錢袋子砸在他身上,警告他,“這事你要敢亂說!我要了你的腦袋!”
蘇牧掂掂分量,立即向她保證,“您放心,我嘴最嚴了。”
她整理整理衣服,眼神又恢覆成高傲的郡主。
南昭昭坐在樹上更看不明白了,那進去到底做了個什麼?
沈陵安呢?
她正疑惑呢,一個異物落在她頭上,“主子,天熱,莫要中暑。”
南昭昭這才發現是鶯春來了,她拿下頭頂的東西一看,是個用柳條編織出來的涼帽,應該是她順路來摘的。
不過……這帽子,這顏色,怎麼總感覺有點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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