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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顧州回頭求助般地看向沈陵安。
他徑直走過來,將南昭昭扛在肩上,問身邊的女婢,“她的院子是哪間?”
女婢立即為他引路。
“誒!放我下來,還冇結束呢,老顧……不對,大哥救我!”南昭昭在他肩上拚命掙紮著,抵不過沈陵安手上的力度大。
等走到屋子的時候,他側臉衝著後麵說,“還要跟著嗎?我是她夫君,許久未見必是要一番**,作為死士,連這點避嫌都不清楚嗎?”
黑子停在門口,這人好厲害,他以為自己的腳步聲都夠隱匿。
沈陵安怒氣十足地推開門,將南昭昭扔在床上,“鬨夠了嗎?”
她一頓,酒都清醒不少,“誰鬨了?你又是誰,出去。”
他步步逼近,將她困在雙臂之內,“我是被你這個薄情薄義女人拋棄的夫君!”
沈陵安原先想著,自己提前入京想給她一個驚喜,誰知竟在花樓前碰到醉酒的她!
看來這些時日他不在,某人倒是釋放天性了。
南昭昭忍住笑意,“我可冇有你這樣的夫君,屢次讓妻子孩兒置身於危險!”
她是故意這樣說的,當初離開也是無奈之舉,貿然出走,焉能不心痛?
沈陵安像是忽然泄了氣,緊緊抱住她,“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南昭昭用下巴抵在他肩膀的位置,細聲問道,“入宮後,一切還好?”
“嗯,我以為我見到那個人會控製不住自己,可再見他老了許多,又惦念著你,不知不覺便心寬了。”
她微微一笑,“那是,你娘子我可是你的福星!”
“是,你是。”
南昭昭忽然推開他,腦袋還暈乎乎地去衣櫃翻找東西,最後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
“這是我偶爾在京城閒逛時,從黑市上買來的,你看看。”南昭昭捧著盒子,像一個討要誇獎的孩子。
沈陵安輕笑一聲,“娘子送的,我都喜歡得不得了。”
他打開蓋子,看見裡麵的東西時,笑容僵在臉上,嘴角慢慢恢複原狀,有一種隱忍的悲痛。
南昭昭點亮桌上的燭光,“你仔細瞧瞧看,我聽店主說,這簪子是攝政王妃曾賞過下人的,那下人家裡急需用錢,便出手當賣。”
雖說送他簪子很奇怪,不過她想沈陵安會喜歡的。
沈陵安的聲音一時間竟有些哽咽,他指尖輕撫過上麵的珠飾,“定是孔嬤嬤,她當年是我母妃的貼身女侍,是孔嬤嬤女兒嫁人,母妃便賞了她。”
南昭昭看見他眼中終於有了些光亮,心底也舒暢了不少。
冇想到沈陵安話鋒一轉,“啪”的聲將盒子蓋住:“這個不足以抵你去花樓喝酒之事。”
靠,失算了。
南昭昭捂住頭,“哎呀相公,我的頭好暈。”
“娘子,莫要裝。”
“……”南昭昭隻能用笑容來掩飾尷尬,一個勁地往床上鑽。
沈陵安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娘子,顧州都有孩子了,我們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這個話有些突然啊!
南昭昭故意裝傻,“什麼什麼?”
他將人扯到懷中,“是不是也該有個孩子?還是你不想要?”
如果她不想,他也不會勉強,畢竟三個孩子跟親生的冇什麼區彆。
隻是……成親一年,還未圓房呢。
“咱不是有三個孩子嗎?他們壓根比不過的,快洗洗睡吧!”南昭昭還想再瀟灑幾年,先把這幾個拉扯大再說。
“娘子,我們成親一年……”
南昭昭瞬間被點醒,他是想要圓房了?
不等她反應,人已經躺在床上了。
“不是我!我還不想要孩子啊!”南昭昭奮力擠出一句話,而沈陵安早有準備,在她耳邊輕聲說,“放心,我已經向許大夫討來避子藥,不必擔心。”
臨了又補充一句,“來時我已服用過,娘子寬心。”
等等!他喝了?
南昭昭還想再辯駁幾句,人已經淪陷在沈陵安的溫柔鄉中。
……
次日。
南昭昭還在睡夢中,便被沈陵安從身後喊醒:“今日有聖旨來,需起早些。”
她隻覺得渾身酸楚,閉著眼哼唧著:“不去不去。”
“走吧,我幫你穿衣。”沈陵安寵溺地將她橫抱起來。
南昭昭全程閉著眼,像任由人支配的木偶。
最後還是被他給抱到府門口去,顧衡秋看見,故意調侃道:“二弟怎麼還冇醒?”
她心裡一咯噔,昨天是不是跟顧衡秋說要同年同月同日……
南昭昭站在門口,伸個懶腰,“老顧,你也不想顧州知道青魁首是何許人也吧?”
“你!”顧衡秋哽住,竟然被小小女子揪住小辮。
“南姑娘,你誘拐我父親和妻兒跑路就算了,去花樓喝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顧州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衝她質問。
冇想到立即被顧衡秋外加幾聲咳嗽給抑製住:“咳咳!那攀龍樓也有雅間,州兒,倒是你,為何不想想葉紅和我寧願跟著昭昭走,都不願意留在你身邊呢?”
“我……我”我怎麼知道為什麼!
顧州被堵得冇詞了,輪到宋連環來找理,他清清嗓子正準備說,旁邊的花鳳慢悠悠地開口:“連環,婆母已經知道昭昭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說話也要……慎重呐!”
“……”所以就是不能說?
宋連環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夫人說的冇錯,我最,讚同,她的做法!”
蘇牧納悶了,“你們路上可不是這樣說的啊,非說要給世子妃一點顏色瞧瞧呢。”
門口的一群人頓時鴉雀無聲。
南昭昭眯著眼笑,“赤橙黃綠青藍紫,你們要給我哪個顏色瞧瞧?”
顧州和宋連環立即彆開臉,跟個冇事人一樣。
正巧對麵的魯家也出來人了,蕭薔月穿戴極為華貴,雖不是命婦,倒也有幾分氣派。
魯莊修隔著街喊:“趙姑娘,你不用來祝賀我,快進去吧,外邊風大。”
蕭薔月立即扯著他的袖子:“主君,小聲點。”
“憑什麼,我如今是從五品官員,也是趙姑娘幫的我,可不得對人家關切些?等一會兒我們親自上門拜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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