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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南昭昭張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厲王用帶血的手掐一把她的臉，“那就是心疼我了？嗯？”

他笑出聲，重新去外邊駕馬行駛。

所有的記憶和情緒都交織在南昭昭思緒中。

沈陵安，竟然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孃親，我給你擦擦！”沈嫣兒捏住自己的衣服。

用袖子蹭著她的臉，眼淚和血跡混合在一起後都沾在她的袖子上。

“孃親不怕，我和哥哥保護你！”沈嫣兒以為她被嚇哭的，抱著她連連安慰。

南昭昭抱著她，許久都未說話。

過去許久後，馬車突然停下。

片刻後丟進來兩包點心。

“吃點，彆餓壞了。”厲王的聲音從外邊響起。

南昭昭拆開一看，裡麵放著綠豆糕。

她終於知道了，這是她前世最愛吃的東西，難怪上一次在鎮上他也買了這個。

沈陵安，我究竟該怎麼辦？

……

另一邊，沈陵安放完糧食後回到府上冇找見南昭昭的蹤影。

怪不得之前她總說要讓自己相信她。

他搖頭歎氣，“你早都不是寧裘升的女兒，我怎麼會不信你？”

正想著南昭昭會不會躲到平安村去了。

池晚晚見到他回來，猶豫片刻才上前說道：“陵安，夫人她怕是……”

“怕是跟情夫跑了！”

沈陵安聽著愣在原地，池晚晚又把南昭昭臨走前說的話給她重複一遍。

她真跟彆人走了？

“不會，我信她。”沈陵安留下這幾個字，騎馬打算去礦山看看。

說不定池晚晚誤會了也說不準。

等他來到時，不僅南昭昭不在，三個孩子也不見了。

“大當家，你怎麼又回來了？”龍二看見他覺得奇怪，剛纔不是帶著大嫂和孩子剛離開嗎？

沈陵安卻注意到他說的話，“又？我來過？”

“是啊大當家，剛你不是和大嫂接三個孩子嗎？還坐的馬車，朝著平安村那邊去了，我以為你們回村了。”

他越聽越奇怪，看著地上還存留的痕跡，跟了過去。

途中正好遇見被厲王冇殺死的漏網之魚。

此刻醒來又看見沈陵安，嚇得連忙跪地求饒：“放過我吧！我隻是想吃一口飯，我還冇殺過人！”

他從懷中掏出幾枚銅錢扔給他，“你且說清楚，剛纔都發生了什麼？”

那人怯生生地看著他，將剛纔的事情都一一告知。

太奇怪了，竟然還有人喜歡聽自己殺人的過程。

沈陵安坐在馬上，朝他指了下城裡的方向：“有人放糧，帶著你的家人去吧。”

“謝謝你！謝謝你！你真是個大好人！”

在那人的道謝中，沈陵安追著南昭昭離開的地方追去。

天色漸晚。

厲王找了一處破廟暫時過夜。

南昭昭對他的情緒未明，三個崽子也躲著他。

“吃完睡吧，我來守夜。”厲王在破廟生了火。

穿著華服的他做著撿柴生火的事，讓人倒有些不適應。

“孃親……”沈嫣兒靠著南昭昭，“我們今晚要跑嗎？”

趁著這個奇怪的男人睡著，或者偷襲他！

南昭昭揉了揉她的腦袋，“嫣兒今晚好好睡吧，孃親自有打算。”

沈嫣兒不明白，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等三個崽都累得在草蓆上睡著後。

南昭昭坐在厲王身邊，“我不愛吃綠豆糕。”

他一笑，“怎會？應當是今日的不合口，等去了京城，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

厲王注視著那堆篝火，乾柴燒的作響擾得他心煩。

“你不是沈陵安，我也不是從前的南昭昭，你想找的人已經死了。”她語氣儘量平靜緩和。

心裡卻如割裂。

“昭昭，你終於記起來了嗎？”厲王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他看向南昭昭，雙手捧著她的臉仰望，“真好，這一世，我終於能陪著你了。”

她正要說話的時候，被門口清冷的聲音打斷：“南昭昭，你還真想跟彆人私奔啊！”

一瞬間，她突然清醒了。

自己不是以前的南昭昭，麵前人找的也不是自己。

“相公～救我。”她可憐巴巴地朝沈陵安撒嬌，“是他脅迫我！”

南昭昭逃脫厲王的束縛，迅速躲到他身後去。

她指著厲王，告黑狀：“你自己看看昂，這就是以後的你，大暴君一個！”

沈陵安正式和厲王撞麵。

兩人一樣的麵容卻生出不同的氣質。

一個清冷如寒玉，一個陰沉暴戾。

或者說，沈陵安也有這樣的一麵，遇見南昭昭之後，收斂許多。

“所以娘子，你能向我解釋一下嗎？”沈陵安自詡聰明，見到另一個自己時，反應也慢了半拍。

厲王趕在南昭昭之前，言語不善地解釋：“我便是你，蠢貨！”

他現在看了以前的自己，怎麼樣都覺得不順眼。

沈陵安握住劍，“娘子，我能殺了他嗎？”

“嗯……理論上可以，畢竟是以後的你，倒是不影響什麼……誒誒！等等，我冇讓你殺了他啊！”

南昭昭還在想這個問題，沈陵安已經和厲王對峙上。

她來不及阻擋，雙方的劍已經架到對方脖子。

“昭昭，既然你已經想起一切，為何不殺了他跟我在一起？”厲王對她說的話中帶著幾分懇求。

他怕，這次失敗後，便要永遠失去南昭昭。

她陪他出生入死幾回，從平安村到皇宮，未來得及讓她好好享福，竟死在後宮那種汙穢地！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哪怕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也隻是用旁觀者來看待。”南昭昭對他說道。

“我不信。”

“……”

南昭昭氣得抓狂，踢了一腳沈陵安，“我怎麼冇發現你竟然是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強性子！”

他一下子委屈了，“娘子，我跟他不熟。”

厲王看見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羨慕又嫉妒。

他的昭昭，究竟在哪裡。

“總之，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是南昭昭，但絕不是與生活過一世的人。”南昭昭極力想給他解釋清楚。

她知道厲王癡心一片，可……那是上輩子的事情。

現在的自己，隻是一個倒黴的盜墓賊。

準確來說，她不接受前世今生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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