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白蓮花和黑心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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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昭後退幾步,擰眉看她。

跪在地上的池晚晚悄悄打量周圍來往的人,捏住帕子,“姐姐,是我打擾你們了,可我對陵安是真心的,你能不能容我留在這裡。”

這個時間點,街上開始甦醒,最早一批出來的商販邊收拾鋪子邊往這邊投來目光。

她倚靠在牆上,眯起眼,等著池晚晚繼續唱什麼戲。

“姐姐,我與陵安昨晚已商議過,以後你我情同姐妹,一道侍奉陵安可好?”

地上的人話剛說完,旁邊的小丫鬟還在幫腔,“小姐,以您的身份,怎麼能屈尊當……當妾呢!”

“頌七,有些話不能亂說,姐姐還在這裡呢。”池晚晚立即嗬斥她。

“不就是個農婦……何必對她如此呢……”

頌七的“小聲”嘟囔一字不落地讓南昭昭聽了進去。

她“嘖嘖”兩聲,沈陵安還真是年輕無極限,這麼多小姑娘爭前恐後給他做妾。

南昭昭本來給她懟回去,忽然餘光瞥見昨日的兩隻黃狗。

“狗仙!”大黃率先叫了聲,不過在旁人眼裡就隻是普通的狗叫。

這不叫還好,一聲狗吠嚇得池晚晚魂都出竅片刻,頌七立即擋在自家主子跟前驅趕兩條惡狗,“滾,滾開!”

“這誰啊,老子我就咬你就咬你!”大黃脾氣暴躁,直接衝著主仆兩人狂吠。

“啊!”池晚晚嚇得立即從地上爬起來,連連後退。

小黃用身子擋在大黃麵前,“算了狗哥,狗仙還在呢,不要丟狗臉!”

南昭昭聽著二黃的對話憋笑著,隨後指了下池晚晚和頌七,小聲說道:“放心大膽去咬,彆傷了人,事後我給倆一人一根骨頭。”

二黃耳朵猛然豎起。

“的嘞,嚇人我最在行了!”二黃像離弓之箭,衝著池晚晚就咬過去。

大黃站在原地也一愣,隨後跟上去。

池晚晚哪裡還有剛纔弱不禁風的樣子,瞧著那背影比李逵還凶猛。

尖叫聲在院中四起,陸蕭和沈嫣兒都循聲出來看。

狼狽的二人在院中四處逃竄,南昭昭站在門口喊道:“嫣兒你們彆怕,這狗啊,專咬惡人。”

沈嫣兒打個哈欠,“我知道了孃親。”

她眼神冰冷地掃了眼他們,想起昨晚在屋外聽到她和爹爹的對話。

想讓爹爹娶她不說,還暗諷孃親是個農婦。

“喂,我們的大小姐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陸蕭湊過來,用肩膀輕輕撞她一下,低頭看這個“表裡不一”的黑心丫頭。

沈嫣兒悄然一笑,“陸管家,你今日給馬喂草了嗎?給雞崽餵過食嗎?孃親交代你做的事做完了嗎?”

喲,還關心起他來了。

“還冇有,怎麼,你要幫我?”

“我的意思是,陸管家,你彆多管閒事!”沈嫣兒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轉身進屋將他關在門外。

脾氣見長!

陸蕭看了眼還被狗追的兩人一想,算了,她應該不會做得太過分。

南昭昭看夠了熱鬨,帶著柳北去酒樓巡視去。

趙掌櫃的地界離她家稍遠,走個半刻鐘纔到。

門頭的新菜品掛出依舊是冷冷清清。

南昭昭前腳邁入時,趙掌櫃立即從櫃檯出來迎接,但看到是南昭昭,眼中的失落難以遮掩。

她將帶來的筐子放在桌上,“如何,新菜今日上了幾桌?”

趙掌櫃滿目愁容,長歎口氣,“比往日來的人還要少,唉,一道菜都未上,這魚要是放到明日,可就不新鮮了。”

言外之意便是,得虧錢。

南昭昭不慌不忙,“好啦,我也是第一次來你這,難道不來招待招待我這個東家?放心,我給錢。”

她把銀子放在桌上,“就把你們招牌茶點上兩份,我跟柳北也好嚐嚐。”

趙掌櫃將銀子推回去,“冇有東家來掏錢的份,我不敢壞規矩。”

他起身去吩咐廚房的人準備,南昭昭選了處離門最近的位置坐下。

她手指隨意輕敲桌麵,杵著下巴說道:“元芳,你怎麼看?”

元芳?她在跟我說話?

柳北揣測著,“該是有人故意為之,我觀察許久,不來客有三點,其一,這裡處於鬨市,無論是否進來吃飯,不能門前無路過人。

其二,趙掌櫃的酒樓生意最差時,也有日百兩,他在七位掌櫃中開的時日最久,必有常客照顧。

其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南昭昭表示讚同地點點頭,趙掌櫃哪裡都好,就是散發著一種……愚蠢的狡猾。

“東家,嚐嚐這栗香酥,是我夫人親手做的,茶是北苑茶,早年得來的一些。”

趙掌櫃還冇走近,她已經聞到香味。

這北苑茶最不得了,一斤可值二兩黃金呢。

南昭昭瞧著兩樣東西,“行,把桌子再往門口抬一抬。”

她低聲衝柳北吩咐幾句,人便出去了。

趙掌櫃還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南昭昭清聲嗓子,衝著附近幾個商鋪,聲音嘹亮,“書接上回,說那大明湖畔……”

……

與此同時,沈家。

二黃叫累了,趴在院子休息,沈嫣兒膽大,端著一碗水放在它們麵前,“小狗狗,來喝水呀,一會兒接著咬啊。”

“狗哥,這娃娃不怕我們?”小黃低嗚聲。

大黃張嘴在他麵前咬口氣,實則訓斥它,“你傻啊,這是狗仙的孩子,也算個小仙,怎麼會怕我們,你聽哥一言,巴結好狗仙,以後咱倆就不用再翻垃圾了。”

這倆在對方肯定的眼神中,起身來到沈嫣兒腳邊,伸出舌頭舔水喝。

“小狗狗真乖。”沈嫣兒摸著它倆的腦袋,粗糙的毛略有些紮手。

一崽兩狗相處得正和諧,池晚晚站得老遠,“你就是陵安哥的孩子吧,我是你小娘,你離那惡犬遠些,莫要傷著你。”

她本來不想多此一舉,想到之後可能會是這女娃的後孃,定要提早拉攏人心。

沈嫣兒姿勢不變,聲音清脆,“怎麼會呢,狗狗隻會咬惡人和臟東西。”

她忽然起身,笑吟吟對她問,“小娘,你是惡人,還是臟東西呢?”

“這……”是什麼邏輯,明明是兩條惡狗,怎麼還成她的錯了。

見狗這會兒消停了,池晚晚小心翼翼地上前,“嫣兒,惡犬就是惡犬,一條狗的本性還能改?”

真是個天真又愚蠢的小姑娘。

沈嫣兒眨眨眼,“所以你跟林小娘一樣,都隻愛給彆人做小娘?我孃親說了,這種行為叫……嗯,叫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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