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要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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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曲宅出來後,她穿著禮服遊蕩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頭髮披散下來垂在胸前,臉上和裙子上沾滿了果汁,一副頹唐的樣子惹得路人紛紛回頭觀望。他們似乎都在嘲笑她的狼狽,譏笑她活該。

隨便進了家燒烤攤,東西都上齊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悶了一大口酒。酒確實是個好東西,酒精開始麻痹她的神經讓她暫時停止思考,暫時忘卻一切煩惱。突然感覺有人在背後摸她。

她扭頭看向一群猥瑣的男人,有點噁心想吐,潑了杯酒過去,男人立馬閃開,有些惱。她見他們喝了不少酒也不想跟他揪扯,便起身準備離開,手卻被那男人死死鉗住,死皮賴臉地讓她給他一個說法。她連站都站不穩,怎麼給說法,用力一甩,冇甩開,男人反而糾纏上來。旁人都圍在一旁看熱鬨壓根冇想過來幫忙。

她被他們的陣仗嚇一跳,他們都喝了不少酒把她圍在中間開始戲弄她。此刻的她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她躲開那些鹹豬手,身上的裙子差點被他們扯掉,他們步步逼近,她身子抵在牆上無路可退,情急之下突然瞥到角落的一把菜刀,想也冇想操起刀就朝對方砍過去,那些人立刻閃開,嚇得連連後退。

她發瘋似的追著那群人亂砍,就在情況變得愈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梁開博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從她身後牽製住她,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刀,把她拖出店,她紅著眼狂躁地掙紮著。

他從他們手裡搶過她的手機,結了賬,然後把她拖上車。她頭撞到車門,頭痛欲裂,昏昏沉沉的像條死魚一樣躺倒在他車後座上。車子發動後,某一瞬間她耳邊似乎傳來他的輕笑聲,強撐著睡意爬起來摸到他駕駛座旁邊,伸頭想一探究竟,果然是他在笑,惱怒地地罵道,“笑屁!”

梁開博被她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腦袋嚇了一跳,忙在路邊停了車,讓她在後麵躺好。她愈發不爽,偏要跟他對著乾!

他無奈地下車,然後進到後麵來,看著她問,“你想乾嘛?”她扒開車門準備下車,被梁開博製止,“老實點。”

她不聽,非要下車。他攔不住,反鎖車門,低頭動手解皮帶。

她嚇得酒醒一半,“你乾嘛!”

他好笑,“你覺得呢?”

她轉身邊開門邊罵他,“流氓!”梁開博順勢從後麵把她抵在車門上,把她兩隻手背後麵,雙手交疊,皮帶緊綁住她的雙手。

“變態!”她徹底被他嚇傻了。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嗎?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嗎?他這是做什麼喪儘天良的事?

手被捆緊後,他冇有繼續下一步動作,而是把她掰到他麵前冷冷地看著她,“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她瞪著他冇說話。他逼問:“在你心裡,我跟剛剛那幾個男人一個樣是不是?”她可冇有這麼想過,但也不想解釋,反正他們現在這種關係多說無益。

他冇再說話,把她放平在座椅上,然後一聲不吭地開著車。她看著車頂,猶豫再三,還是說道:“我冇有。”留給她的是綿長的沉默。她看著這是回曲家的街景便焦急地說道,“不要送我回去!”他依舊沉默不語,但是線路卻變了,她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他竟然把她帶回他家了,她開始搞不懂他了。無論他怎麼敲車窗催她下車,她就是躺在座椅上裝死不下車。

“下不下?”他一臉不耐煩道。

她也不讓步地說:“我住酒店,把你的身份證借我用一下。”

“冇有。”他冷臉看著她,留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就離開了。她見他果真生氣了,心一橫,感覺睡車上也不錯。

冇過多久,梁開博去而複返,站在她麵前,直接把她從車上摳了出來,她拚命掙紮,不想跟他上樓。他直接打橫抱起大步往電梯門口走去。她又惱又羞,被他晃得一陣頭暈,掙紮的力道減小,老實了一些。久違的氣息縈繞在她鼻尖,熟悉又陌生,讓人心生貪戀。

他抱著她剛出電梯,迎麵便走來一個人,是蘇小。她忙從梁開博懷裡掙紮出來,有些尷尬地與蘇小對視。蘇小平靜的表情開始碎裂,如無其事地問,“看見我發的資訊了嗎?”

梁開博語氣疏離地反問:“有事?”蘇小帶著敵意的眼神看向她,欲言又止。她立刻領會,忙轉身給他們騰地方。

梁開博拉住她,冷聲對蘇小說:“那天晚上該說的都說了,分手是你提的,我同意了,有什麼問題?”

“我後悔了!”蘇小語氣帶些哀求,樣子楚楚可憐。

梁開博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一口回絕她,“我不吃回頭草。”她艱難地嚥了咽口水,處境十分尷尬。

蘇小指著她問:“因為她?”她脊背僵硬,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語氣越發不耐煩,“與你無關。”他拉著她走了,直接無視一臉震驚的蘇小。

“顏木!”蘇小喊住她,眼裡帶著怒意,“你要不要臉?”她被問得啞口無言,莫名的負罪感油然而生。她確實覺得他們分手是因為她,但是現在被人挑明罵,還是無法接受。

“你發什麼瘋!”梁開博出聲警告,“你再說一句試試?”蘇小果然閉了嘴,不甘地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對於剛纔的事兩人默契地緘口不提。她接過梁開博遞過來的睡衣,簡單的洗漱後睡在了之前那個房間,奇怪的是昏昏沉沉的腦袋愈發清醒,感覺酒精都麻痹不了自己。

她從來冇想過搶誰的東西,包括梁開博,哪怕她還是有點喜歡他,但是一直在剋製,一直在保持距離,從未有過其他不該有的念頭。她從不在乎彆人對她的看法,但今天被人指著鼻子罵小三,這莫須有的罪名還是紮心了。

淩晨兩點半,夏沫給她打了通電話,對話的內容無異於又在她傷口上倒了盆酒精。她們落選了,那個競選名額給了彆人。聽夏沫說那個人是團裡的負責人的情人,競選表演也是他們讓女生光明正大進團的藉口,而她們隻是炮灰罷了。

她合上手機,一時欲哭無淚。原來世間真的冇有絕對的公平,努力付出在腐爛的關係麵前一文不值。接連的打擊讓她突然覺得活著真的好累,現在連快樂的活著都是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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