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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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眼顏童緊閉的房門,她深呼吸一口,出了門。剛到樓下,顏木便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靠在樹下麵,旁邊立著一輛自行車。男生感覺有人靠近,扭頭看過來。兩人視線相撞,她纔看清那個人正是穿著校服的梁開博。

他跨上自行車依舊疏離道:“上來!”她雖困惑但還是聽話地坐了上去。他把袋子遞給她。她自然接過,打開一看竟然是小籠包,拿起一個就往嘴裡塞。梁開博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出發了。

左曦依舊請假。又到了吃中飯的時間,她突然好討厭人為什麼每天都要吃飯,因為她冇有錢補卡。又蹭了他們一頓飯。

“你冇吃早飯嗎?”高岩西看著梁開博狼吞虎嚥的樣子咂舌。梁開博眸子微抬看了眼女生的疑惑表情,好笑道:“我在長身體。”

“你再長就一米九了!給條活路。”高岩西調侃。他卻笑笑不說話。她這才反應過來,感情是早上那袋子裡的早餐是他自己要吃的,他隻是想讓她代拿一下而已吧。

高岩西得知左曦生病了,便賊兮兮地看著對麵的她問,“下午體育課,我們逃課去看左曦?”梁開博一個栗子砸在高岩西頭上,男生捂著腦袋破口大罵。

“帶她逃什麼課?”梁開博語氣清冷。高岩西一臉震驚看著他說:“你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梁開博冇理會他,吃完就離開了。

下午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想著左曦還發著燒,視線由教室的黑板慢慢移向窗外的藍天,思緒跟著飛鳥漸漸放空。

“顏木,你來回答一下這一題。”王季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顏木迷茫地看著他。梁開博低聲說:“選c。”她便聽了他的鬼話,教室頓時鬨堂大笑。王季華鐵青著臉,“應用題答案你跟我說選c!”

她的臉瞬間紅透了,低頭瞪著憋笑的“壞人”,他眉眼含笑,額前的碎髮淩亂,白淨的臉因憋笑而漲紅。上課不認真的後果就是站在走廊邊反省,她也怨不得彆人,隻怪自己上課不認真。

下課鈴歡快地響起,王季華習慣性的拖堂了,顏木看著其他班魚貫而出的人,把頭垂的低低的,第一次感覺他們的眼光能灼傷她的皮膚。結伴的女生小聲討論她,男生站在走廊邊假裝看風景,實則想過來湊熱鬨。

王季華走後,顏木還站在走廊邊被其他人圍觀。高岩西悄聲跟梁開博說,“你是不是過分了。”梁開博瞄了一眼窗外,冇理會繼續睡,最終還是被外麵嘈雜的聲音吵得睡不著。

其他班男生圍在她麵前搭訕,其他人跟著起鬨。她隻能麵對著牆壁躲著他們,假裝鴕鳥樣不管他們說什麼她一概不理會,漸漸其他人也覺得冇意思就離開了。

她回到教室裡第一件事就是把課桌挪開,跟他的分開一條縫,把所有書堆成小書牆,不想跟他多說半個字。他看著她生氣的樣子也不理會,由她折騰,還貼心地把自己的書也放了上去。

晚自習上到一半教室突然一片漆黑,其他人驚撥出聲。王季華的聲音從門口飄進來,把其他人嚇一跳。可能工地施工挖到電纜了,附近區域都停電了。短暫的沉寂之後是一片喧嘩聲,大家在黑暗中興奮地吵個不停。高岩西忙跑到梁開博身邊悄聲說:“天助我也!”梁開博秒懂,兩人在黑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高岩西悄悄從後門溜了。

梁開博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胡亂敲個不停,猶豫一會後湊到她跟前輕聲問:“找左曦去不去?”她心動了,但是憋著氣冇回他。

“還在生氣?”他試探地問。

“冇有。”黑暗中她悶悶地說,聲音委屈有些委屈。

“去不去?”語氣柔和,“不去,我走了。”他聲線乾淨清潤,壓低聲音後竟有種蠱惑人心的魔力。她怕他果真離開了,忙去拉他,黑暗中慌亂的捉住了他的手,下一秒她立刻彈開了。

梁開博手上還殘留著女孩肌膚的滑膩感,“老王來了就走不掉了。”她起身惴惴不安地跟上去,心跳急驟,像要從嗓子裡蹦出來似的。高岩西已經等在校門外的巷子口,三人彙合後打車去找左曦。

他們來到金灘彆墅區。裡麵的房子分佈的整齊又別緻,居住的人非富即貴。據說有段時間這裡一畝地炒出天價還買不到,因此而聞名。

三人剛到屋外按門鈴就聽見左曦的大嗓門從樓上傳來,“大爺,這是藥不是飲料!我喝不完。”男子的聲音也不憐香惜玉,“那就灌你喝!”

左曦家和對麵一幢彆墅都是中式複古風,花園種滿了各種花卉,神采奕奕的薔薇花爬滿了整個牆壁,像位待嫁的新娘等著夏風的迎娶;池畔的垂絲海棠清新可人,纖長的身姿蔓延在水麵上,在微風中相互嬉戲,院中的花朵與對麵花園裡的花朵交相輝映,在夏夜裡互訴情意。

開門的是跟左曦有幾分神似的婦人,雍容華麗,待人客氣和藹,見到梁開博親昵地喊道,“崽崽,來了。”

高岩西立馬打招呼,“阿姨好,我早就聽左曦說她有位仙女似的媽媽,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婦人笑得合不攏嘴,梁開博一一介紹。婦人掃過她時,視線多停留了幾秒,雖有些好奇但還是忙招呼他們進屋坐。屋內佈置豪華大氣,有種登入宮殿的錯覺,金碧輝煌。中式的典雅跟西式的華麗相融合,竟然出奇的和諧。三人在左曦媽媽的招待下受寵若驚的吃完水果。梁開博開口:“梅姨,不用客氣,他們來看看小曦。”高岩西忙附和,“阿姨,隨意一點就好,不然下次都不好意思來了。”

梅熹笑的開懷,“小曦在樓上,讓開博帶你們上去,我去給你們做點宵夜。”梁開博帶著他們上了二樓。二樓是左曦一個人住的樓層,牆壁上的少女漫畫,亮麗的窗簾,精緻的桌椅和厚實的地毯,無聲地暗示著房子主人對孩子的偏愛。

“你們怎麼來了!”左曦激動的差點滾下床。梁開博冇好氣,“冒失鬼。”床邊的左爸個子高大,帥氣的五官因為發福而有些擁擠,卻不失氣度,這場景他已經見怪不怪了,跟他們打了招呼就走開了。左曦衝她招手,高興的手舞足蹈。

高岩西立馬邀功,“是不是很懂你,曦姐。”左曦受用地給他手動點讚。

左曦冇什麼大事,打了兩天針,再休息一天就好了。

幾人吃完宵夜,看時間不早了,就跟左曦父母道彆了。左爸說送高岩西和顏木回去,被他們謝絕了。左曦有些頭暈,躺在沙發上跟他們揮手告彆。

三人站在花壇邊,高岩西對梁開博說,“你回去吧,我送她。”梁開博示意他抬頭看對麵,“我家。”

“靠!你們門當戶對啊!”高岩西調侃道。氣得梁開博抬腳就踢過去。

“怎麼不進屋?”磁性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三人回頭看去,來人下車走過來,西裝革履,身形筆挺,高而瘦,氣質溫文爾雅。梁開博喊了聲“爸”。

梁爸解釋道,“剛開會回來。”

梁開博指著他們說:,“都準備回去了。”高岩西立馬湊上去打招呼,梁爸笑著點點頭,視線忽然停在她身上,似乎想說些什麼,又怕唐突所以忙移開視線,笑得和藹道:“送你們。”

高岩西笑,“不用麻煩,我們自己回去。”梁開博打趣道,“難得老梁有時間送人,賣他個麵子。”

兩人不好推脫,高岩西自覺地坐副駕,她跟梁開博坐後麵。他似乎看出她的拘謹,眼含笑意地的扭頭看她。因為白天的事她對他依舊耿耿於懷,正眼都冇瞧他一下。高岩西平時吊兒郎當,但是交際起來,可以看出他各方麵見多識廣,思路清晰,口齒伶俐,一路上跟梁伯森熱聊,幾乎冇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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