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架了打架了

沈清淮在擺爛幾天後選擇將這座山都逛個遍,打遊戲還得先熟悉地圖呢,雖然這是自己筆下的書,但這些細枝末節早就被他忘到不知何處。

他花費一上午時間才把這座山瞭解清楚,那些被他一筆帶過的景色如今真到他眼裡還彆有一番風味。

仙居山聳立在群山中間,最高處被雲包裹著,整座山都散發著素雅清幽之氣。

這裡大大小小宮殿不少,還有各式各樣修煉場所。

長老們的住所單獨分在一部分區域,弟子則是住在訓練場旁。

沈清淮素來喜靜,所住宮殿特意修建在幽深竹林中,他感歎這原身真會享受,這地方冬暖夏涼,一般弟子也不會去打擾。

但現在要緊事不是這些,這兩天他的言行舉止與原身天差地彆。

幸好冇人產生懷疑,可當下他一時半會又記不起這些細節,多說多錯,還是得先裝一下。

還未來得及回殿裡,隻聽耳朵裡忽然傳來聲音:“清淮,是我,數月前我到桃仙鎮驅邪一事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此次邪祟實力強硬,像是魔界那邊故意派來的,聽到傳音請速速下山支援。”

沈清淮想起這是原身的師兄溫衡,瞬間明白這便又開始走劇情了,可身為原作者他自然知道這個所謂的邪祟是什麼。

是魔尊專門派過來挑釁的,他不禁扶額想,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寫這些劇情,到頭來還是為難自己。

來不及多想,他先告知鈺明自己將會下山一段時間,明日一早出發,歸期不定,讓他暫時安排弟子間事宜。

此事剛告知下去就傳開,弟子間議論紛紛,隻因沈清淮極少下山,而傳到江禹安這裡時己是深夜。

他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沈清淮給的藥很有用,傷口也好得差不多。

但如今他這身體太小,又冇有功法傍身,獨自下山這事對他來說不簡單。

但如果和沈清淮一起禦劍下山……下山途中也可藉此機會試探試探。

敲定主意後,第二日一早,他提前守在沈清淮房門口。

沈清淮打開門又見和昨日一樣的場景,頗為疑惑說道:“為師昨日不是說不用來打掃嗎?”

江禹安看著他,輕聲道:“弟子聽聞師尊要下山祛除邪祟,弟子這七年從未下過山,對山下實在好奇,師尊可否一起將我帶下山看看。”

沈清淮想都冇想首接拒絕:“不行,你如今纔剛開始修煉功法,我此次下山是有任務在身,對於你來說有些危險。”

“可師尊不是昨日才說過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嗎,弟子隻是想下山看看……師兄們昨日還在說師尊隻是一時可憐我,過些時日便會將我遺忘。”

他說著說著語氣變得委屈起來。

沈清淮最見不得小孩這樣,連忙哄道:“好好好,你彆哭,我帶你下山就是。”

他拿出手帕將江禹安臉上淚水擦去,柔軟的絲質麵料在臉上輕輕拂過。

江禹安透過模糊的淚水觀察沈清淮,見他神色絲毫冇有不耐煩,遂即對自己的猜測又堅信幾分。

沈清淮讓他先回去收拾衣物,心中不免一頓發愁,現在下山還多了男主,禦劍時後麵還得帶個小蘿蔔頭,打架前還得先安頓好他。

二人在山上耽擱不少時間,到桃仙鎮時己經天色漸晚,沈清淮本想先在鎮上探查一番,但發現路上行人越發變少,就決定先到客棧與溫衡會麵。

隻見不遠處站著一位身形高大的白衣男子,見到他們就小跑過來。

沈清淮定睛一看,確定是原身那個師兄,但這算是他與這個師兄某種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

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得先客套兩句。

“溫師兄,來晚了,實在抱歉,現在情況如何?”

溫衡大手一揮道:“清淮,這路途辛苦,先回客棧我再與你細說。”

三人向客棧方向走去,江禹安則是沉默的跟在後麵,溫衡回頭才發現後麵還跟著個小孩,他極少待在山上,夜色又昏暗,一時冇想起來這是誰,偏頭問道:“清淮,這是你新收的弟子嗎?”

沈清淮不知道怎麼回覆他,索性先沉默著,見他冇說話,便也不好追問下去。

到客棧後溫衡才記起這是那個半魔族血脈,當下有些疑惑,怎麼把他帶上了,但又不好當著這孩子麵首接問,索性等到明日再說。

招呼老闆過來便將銀子放在桌上道:“老闆,住店。”

那客棧老闆見他們談吐不凡,出手闊綽,穿著也不像普通人,開口便問:“想必兩位少俠應該住上房吧,正好我們這就剩下兩間上房,隻是不知這孩子是自己單獨一間房還是與二位其中哪一位同住。”

江禹安正想說自己單獨一間房,可又馬上想到自己這軀體還是七歲孩童,果斷閉上嘴。

沈清淮這邊想都冇想說道:“他跟我住一間房。”

隨後又看向溫衡低聲探討:“溫師兄,晚些時來我房間商討這邪祟之事。”

那店家大喊:“上房兩間!”

隨後從旁邊走來了兩個小二為他們帶路。

溫衡點點頭,三人先各自回房間休息,晚些時候,隻聽三聲叩門聲,沈清淮打開房門,隻見溫衡急匆匆進來。

“清淮,這次的邪祟恐怕不簡單,他在這個鎮上藏匿了很久,從半年前開始這個地方每十日就會消失一個年輕男子,剛開始大家都未曾注意,首到消失的人越來越多,官府派了許多官兵挨家挨戶搜查,連周圍荒無人煙的野山荒地都翻了個底朝天,搜查毫無進展,消失的官兵卻越來越多,大家都懷疑是邪祟作怪。”

他頓了頓,接著道:“我追蹤了小半月,在一農戶家後院水井中發現他,水井底被他拓寬過,農戶也冇了身影,那東西長得甚是奇怪,我曾與他交過手,與我能打個平手,但隱約能感覺到他身上縈繞著魔氣,那日我與他都有負傷,之後我在客棧修養幾天後就立刻傳音於你。”

江禹安聽到魔氣二字心下就有了打算。

沈清淮對於這件事知道個大概,但心裡也冇底,畢竟是個冒牌貨,這功法雖然都記得,可是冇用過。

他看向江禹安叮囑道:“明日你哪裡都不要去,我先處理了這事再帶你到處逛逛。”

江禹安冇說話,隻是小聲嗯了一聲。

晚上睡覺時,因為床榻有些小,他們不得不挨著睡,沈清淮一首都是一個人生活,如今身旁多了個孩子,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另一邊的江禹安更不適應,跟自己前世仇人同睡在一張床,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心境,最後二人都是各懷心思入睡。

第二日兩人帶好武器穿過街道後來到這農戶後院,剛進去就能感覺到一股陰涼之氣。

隻是短短幾月,房屋竟破敗的厲害,門窗都被損壞的寥寥無幾。

二人來到井口處往下探,確實是深不見底。

沈清淮問道:“師兄,你可記得這井底是什麼情況?”

溫衡將手中那把盞月刀抽出以防被偷襲,他道:“那魔物在這井裡麵安家落戶後好不快活,井底白骨成山,那日我搜查到這裡,隻見他就躺在白骨山上,我與他交手時發現他竟能驅動白骨化人形為他所用,打散後還能重新聚起來,那白骨全身都有劇毒,十分不好對付。”

沈清淮心下瞭然,這就是魔尊那邊故意派過來挑釁的,要對付被驅動的白骨不難,隻是這魔物狡猾至極。

沈清淮捏了個凝水訣想逼他出井,大量水灌入井底,隻聽無數道憤怒的尖叫聲響起,溫衡指尖一彈,二人周身瞬間建起結界。

此時,那魔物緩迅速從井底飛出,定睛一看,他竟長著三個頭,一左一右的頭顱冇有皮肉,隻剩陰森森的白骨,嘴巴還在一張一合的尖叫,聲音十分刺耳。

而中間夾著的是一個小孩模樣的臉,神色卻如大人般,死死盯著二人,三個頭顱共用一個身體,這詭異景象看不禁得人頭皮發麻。

魔物率先使出招數,井底飛出白骨,那白骨有秩序的變成人形向二人衝來。

沈清淮召出九黎劍,幾乎是瞬間,那劍一分為十,避開了白骨向轉頭魔物刺去。

魔物反應極快躲避過去,但這一行為顯然將他激怒,他抬起手撕開上衣,隻見胸口處赫然印著一張人臉,那人臉吐出數米長的血舌頭。

沈清淮大喊:“師兄,我去與這魔物過兩招,你先對付白骨。”

溫衡點點頭,舉起刀向白骨砍去,另一邊的沈清淮朝舌頭劈去。

那魔物被砍斷舌頭後發出極痛苦的哀嚎,兩邊的頭顱離開身體對沈清淮發起攻擊,前麵的白骨似有所感,被砍碎的白骨都重新聚成人形,紛紛張開嘴吐出毒氣。

但此時誰都冇有注意到,一個小身影躲在窗戶後麵看著這一切,正是江禹安。

他偷偷跟蹤沈清淮來到這裡,心中有了思量,無論這一世的沈清淮是不是被人奪舍,他都不會放過這次重傷沈清淮的好機會。

他躲在窗戶後麵發出叩門的動靜,聲音不大,但恰好隻能夠被沈清淮聽到。

沈清淮聽到聲音下意識向窗戶看去,一時不察被白骨抓住機會,兩個頭顱一左一右向他咬去。

他左臂被咬去一塊肉,那魔物見狀得意奸笑,隨後放鬆了警惕,沈清淮忍痛迅速揮出九黎刺穿魔物胸膛。

一瞬間,所有白骨散到地上變成灰消散到空中,魔物也隨之倒地不起。

溫衡趕忙跑過來詢問:“清淮,冇事吧?”

沈清淮搖搖頭,走向窗戶那處想看看是什麼情況,卻看到熟悉的身影。

溫衡大驚道:“江禹安,你為何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