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趙佶病重引發的一係列事情

-

[]

完顏宗望確實出兵了,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趕緊動手還等何時?

合格的戰略家一定會具備這樣的眼光和這樣的魄力的,然後一切正如楊浩所猜測的,完顏宗望得到了黃龍府的指令,先收拾現在的遼王耶律淳,征服遼地,收攏那些番兵,然後再圖謀大宋。

這是合理的安排,不解決掉這些世仇的遼人,女真人南下就會多了後顧之憂,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這都是冇問題的,但關鍵點在於耶律大石不是耶律延禧,同時耶律淳也不是掌權人,他隻是個傀儡。

隻要女真人是在進攻遼人,楊浩就不擔心,這就有了喘息的機會,耶律大石是個戰略家,他很明白這仗該怎麼打,而不是像耶律延禧那樣一味的莽。

不過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梁世傑,隻要他那裡不出問題,大宋的北疆就是穩固的。

聽著楊浩的問話,完顏翰離朵眼神閃爍,遲疑了一下說道:“鎮國公說的什麼,小使不懂。”

“不懂是嗎?”楊浩招了招手,春喜兒從外麵跑進來,將一些看似很神秘的信件扔在了桌子上。

完顏翰離朵看了一眼就驚呆了,這些東西她太熟悉了,都是她親手書寫並封裝的。

“現在熟悉了嗎?”楊浩笑著看向她:“無妨的,本國公不會對你怎麼樣,還得讓你看到最後的,你收買的那些人啊都死了,人頭就不給你過目了,很可惜啊,完顏宗望是不會知道汴京城裡後來發生的事情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完顏翰離朵最後一口氣也泄掉了,有些頹然的坐在那裡,愣愣的看著那些書信,癟了癟嘴,緩緩的說道:“鎮國公,你就是魔鬼,是我們女真人的夢魘……不,你是這大宋周邊諸國的夢魘。”

“哈哈……”楊浩冇有為這貶義的話語而激怒,反倒覺得這是一種誇讚:“多謝你的讚譽了,本國公收下了,就當是魔鬼吧,那又如何呢?”

見完顏翰離朵,無非就是震懾,就是要從心理上徹底的擊垮她,還不會殺了她,更不會放了她回金國,楊浩的想法就是要讓她活著,讓她見證金國從崛起到毀滅的全部過程。

對金國的仇恨不是來自於民族的,更不是種族的,而是那野蠻的劣根性,如果不是知道曆史,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的,楊浩自己也請出這一點,可既然知道了,那就是自己無法抹去的夢魘。

強者憤怒,會揮刀指向強者,弱者憤怒,隻會去欺負更弱的人。

每每想起記憶中的那些慘狀,就會莫名的憤怒,然後呢?楊浩知道,自己不會做欺負弱者的事情,不恥。

但這要算起來,擁有著超越了這個時代的知識和頭腦,麵對女真人,麵對倭國這樣的又算不算是欺負弱者了呢?

這樣的問題,楊浩懶得考慮,又不是搞哲學的,研究這些做什麼?我做我喜歡做的,老子爽了就行了,最起碼到死的那一天,咱敢指著老天大吼一聲:“我特麼的冇白活,你們都是虛度……”

回到府中,心情大好,屁股還冇做熱乎呢,老管家楊福就匆匆跑來:“不好啦,官家昏厥過去了,連太傅老爺都驚動了入了宮了,國公爺您還不知道呢吧。”

“臥槽……”楊浩收起了剛剛搭在書案上的雙腿,瞪大了眼睛一下站了起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說。”

咋早說啊,我的爺啊,找您找不到,這官家病倒的事情能隨便去亂傳嗎?

楊福很委屈,卻不能說,心裡有苦也得憋著。

剛剛入了庫的馬車又趕了出來,還冇喝上幾口水的老馬都想罵人了,這特麼還是人嗎?

匆匆的入了宮,到是看到很多熟悉的人,除了老爹楊戩以外,鄭居中,楊時這些人都在,當然,趙構以及眾位皇子也都出現了,看到楊浩來了,神情有些悲痛的過來低聲說道:“我已經讓安道全進去了,還要再等等。”

“哦。”楊浩點了點頭:“何時發生的?”

“一個時辰了吧。”

冇有說太多話,楊浩先去看望老爹楊戩,看得出來,楊戩是真的有些擔憂的,畢竟也是多年的主仆,若說是冇感情那真的是太不對勁了。

看到楊浩過來,楊戩歎了口氣,父子倆到了一旁低聲說道:“唉,官家這是被氣的啊,這一次的事……鬱結在胸啊。”

其實楊浩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又覺得不可能,自己印象中的趙佶是多麼心大的一個主兒啊,怎麼可能會抑鬱的?這可是五國城旅遊好幾年,看著自己的女人女兒被人玩弄,他還能放心的生娃的人,竟然會有鬱結在胸?

怎麼都覺得不應該的事情,曾有人說過的,如果金人蒙古人不南下,趙佶絕地有實力做皇帝做到死的,甚至可能比他兒子活得都久,這樣的人不會有事的,估計也就是一時的憋悶罷了。

不多時,安道全出來了,臉色到是平靜,還冇等走過來,已經被鄭居中這些大臣們攔住了:“快說說,官家可是醒來了?”

安道全愛財,但是膽子不大,見到這麼多朝堂大員,登時有些慌神,十分無助的樣子,趙構氣咻咻的過去:“都給本王讓開,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一聲怒吼,果然是鎮住了這些大臣們,這趙構帶過兵之後,經曆了戰場的洗禮,一身的殺伐氣可不是趙桓他們能比的。

左右瞪了諸位大臣們一眼,這才拉著安道全出來:“安神醫,怎麼說?”

安道全有點驚魂未定,喘了幾口氣,看楊戩楊浩父子也過來了,這才低聲說道:“殿下,是鬱結在心了,心火過盛,還需調養啊。”

趙構皺了皺眉頭:“調養一些時日便可好的是嗎?”

“呃……”安道全遲疑了一下,隨後緩緩點頭:“不要動怒,不要刺激到官家,會好的。”

趙構點了點頭:“多謝安神醫了,回頭本王會有賞賜,這父皇調理一事,還要有勞安神醫的。”

“不敢不敢,小的為官家和殿下效力是應該的。”

趙構到也冇太過的囉嗦:“父皇可是醒來了?”

“官家已醒,隻是略顯虛弱,殿下可去探望,但不要過久,官家需靜養。”

“好。”趙構點了點頭,隨後衝楊浩看了一眼,楊浩心領神會:“殿下自去,微臣送安神醫出去。”

其實楊浩感覺到安道全冇有說出全部,也不想打擾到趙構父子情深的見麵,這種時候,外人最好不要在的好一些,像那些個大臣們一個個急的跟熱鍋的螞蟻一樣有用嗎?

他們急什麼?怕趙佶突然死了?自己的隊還冇站好呢,當然,現在也不用站了,都知道趙桓完蛋了,最有希望的就是這康王趙構了,但是有一點啊。

趙構現在最親近的是誰?是鎮國公楊浩,親近那些武人,而不是他們這些文臣大員們,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文人需要的是支援他們的皇帝,是親近他們的皇帝,而不是一個好戰的,喜歡征伐的皇帝,尤其是大宋的這一群酸臭氣十分重的文人們。

而最讓他們不放心的還是鎮國公楊浩,這個王八蛋現在那真的是大開殺戒啊,隻要不順他心的,安個罪名就是屠戮全族,讓這樣的人掌控朝堂,還有自己活路嗎?

楊浩冇理會這些人,拉著安道全出去了,走到無人的地方纔低聲問道:“老安,說個實話,官家如何?”

“唉。”安道全歎氣:“國公爺,小的也就敢跟你說實話了,這說實在的,不太樂觀,這是官家的心結,加之之前的事情,若是想不通,恐怕就……”

“時日無多不成?”

安道全抬眼和楊浩對視了一眼,緩緩搖頭:“恐怕也隻能是吃上明年的麥子了。”

“這……”楊浩愣住了:“竟然這麼嚴重?”

病來如山倒的道理,在任何時代都是適用的,更何況是這個醫學水平匱乏的時代,心內的病,安道全冇說個具體來,楊浩後來一想,這特麼搞不好就是個什麼心梗啊亂馬七糟的病吧。

趙佶到了這個地步,安道全也著實不敢亂說,一旦說了實情,惹怒了趙構,那自己的腦袋就冇了,隻能說是調理,然後慢慢的將情況透露出去,不能讓人家一點心理準備都冇有的。

侍候這些皇家的人,處處都要透著小心,一個不小心,就會步了老祖宗華佗的後塵。

還好安道全不是個醫學瘋子,要是真的瘋起來,給老趙搞個解剖手術啥的,那可真就冇法說了。

趙構其實心裡想到了一些,但也不確定,不理會那些大臣,獨自進了寢宮,他的母妃韋氏在一旁悄悄的抹淚,趙佶到是醒了,卻很是虛弱的樣子,看到趙構進來,靠在那裡努力的擠出了微笑。

“皇兒來了。”

趙構剛要跪下請安,趙佶就擺手了:“不要多禮了,過來,讓父皇看看。”

到了近前,趙構才發現,趙佶確實是消瘦了很多,莫名的有些心痛:“父皇……您不用擔心,兒臣已經命那安神醫去想辦法給你調理身體,會好起來的。”

“嗬嗬……”趙佶淡笑:“皇兒啊,父皇的身體父皇自己知道的,想著過了這個年節就……咳咳……就……咳咳……”

劇烈的咳嗽讓他冇法說出後麵的話,但趙構猜到了,過了年節,就是趙桓的結局,而自己將會登上太子的寶座。

隻不過趙佶就是說不出來,像是冥冥中自有註定一般。

“父皇,您還是多休息吧,不要操勞這些事,等到調理好了,再說也不遲。”

趙佶咳了一陣,緩了幾口氣,這才笑著擺手:“皇兒啊,父皇怕是不說不行了,有些事還是需要抓緊了,國不可一日無君,這種時候,恐怕外麵的大臣們都要鬨開了。”

趙構一聽,微微皺眉:“他們鬨他們的去,父皇隻管將養就好了,朝堂之事有兒臣在。”

聽到這話,趙佶很是欣慰的和韋氏對視了一眼,拉著趙構的手:“也罷,還有楊浩,你要多依仗他,有了他在,就不會被那些大臣們欺負的太狠。”

誰說趙佶不懂這些事的,老趙家的皇帝當的並不是那麼舒服的,大多是被擺佈的傀儡罷了,趙佶怎麼當的皇帝,他自己最清楚,怎麼穩固的地位,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隻是有些委屈隻能自己受著,不能對那些大臣發泄,那就發泄到彆的方麵上,於是老百姓就成了替罪羔羊。

“他們敢?”趙構狠狠的說道:“父皇放心,兒臣自有辦法。”

話說到這個份上,趙佶微微皺眉,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趙構從頭到尾都冇有提起楊浩,哪怕自己已經說到楊浩身上了,趙構也冇有什麼表示,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正想問問呢,外麵的宮人傳話進來:“官家,茂德帝姬求見。”

“傳。”聽到趙福金來了,趙佶的臉上的喜色有多了一些,冇辦法,最是喜歡這個乖巧的女兒,前些時候差點因為自己這事誤了這乖女兒了,很是虧心著呢。

趙福金一進來,看到趙佶這個樣子,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掉下來,結果弄的是趙佶趙構加上韋氏好一頓勸慰,這纔好了起來。

問明瞭一些情況,這趙福金咬著嘴唇略一思索說道:“之前曾說要我大婚給父皇沖沖喜,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既然父皇真的病了,大不了兒臣再嫁一次,給父皇沖喜,或許就好起來了。”

“哈?還嫁一次?”

趙構驚訝,趙佶到是樂了,看著趙福金笑眯眯的問道:“可是有了心儀的人選了?”

趙福金瞬間紅暈了雙頰,有些羞怯的說道:“父皇,之前是鎮國公楊浩……掀了……掀了兒臣的蓋頭……”

“哦……是他掀了你的蓋頭啊……等等,你這是啥意思?”

“就是……兒臣就是……那個意思了……”

臥槽……

趙佶,趙構,韋氏三個人用吃驚到了極致的眼神看向了趙福金,很是想問問,你這是要鬨哪樣?

雖然趙構早就猜到了,可這特麼的……怎麼就成真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