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小臘臘想死想活

-

[]

和趙構一樣睡不著的人大有人在,比方說方臘,雖然住在臨安府的大房子裡,身邊也不缺女人,可卻還是感到那麼的孤寂,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州府一戰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了,方臘覺得自己越來越特麼文藝了,看著遠方就想作詩,然後憋了半天連個屁都冇憋出來。

其實也不單是方臘睡不著,上到喬道清,婁敏中,方肥以及統兵大將司行方王寅石寶等等,下到那些經曆過之前的戰事的老人,有幾個能睡得著的。

皇城司又來了啊,那可怕的登天營又來了?怎麼打?擱啥打?

方臘等著眼珠子躺了好久,酒也醒了,推開身邊的娘們,披上一件外衣下了床,找出了那封神秘的信件來,信中隻有十分醜陋的一行字:“小臘臘,想死還是想活?”

很熟悉的字,很熟悉的口氣,他能猜到是誰的信,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這裡防衛森嚴,怎麼就能有人將這信件放在自己的枕頭邊上的,這得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可偏偏這事就是發生了,這簡短的一句話,證明瞭一個問題,送信的人想要自己死,自己就得死,想要自己活,他一樣有辦法。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再撥出去,壓製著心裡的憤怒,這種生死被人控製的感覺很不舒服,縱橫江南這麼久,卻還是如此?

皇城司來了,方臘心裡確實在擔憂,繼續抵抗下去?如何抵抗這是個問題,皇城司不用大軍出馬,隻是那登天球就夠把自己的人滅的精光的,難不成還能一直逃跑下去?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讓自己放棄就太不甘心了,如果能放棄,早在蘇州府就已經放棄了。

很多人都是如此,因為不甘心,最終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

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方臘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動筆,寫了幾個字出來:“能談談嗎?”

寫好,裝封,放置在那裡,人走,回到床上……

第二日,再起來,果然,那封自己寫好的信件不見了。

不免搖頭歎氣:“那人的身邊淨是些能人異士啊,或許真的該有個瞭解了。”

聚將議事,司行方和王寅也都趕了回來,眾人圍聚,卻不見有人露出笑臉,皇城司再次出兵給的壓力太大了。

厲天閏看著這個場麵,惱怒的吼道:“都如此喪氣?大不了就跟他們拚了,怕個球?”

若換了之前,方臘必然會嗬斥與他,隻是這個時候,方臘張了張嘴,卻冇出聲,眾人也是如此,抬頭看了看,冇有說什麼。

隻有婁敏中眼神閃爍:“厲將軍,稍安勿躁,總要合計一個辦法的,難不成還真的和那趙官家妥協了不成?”

話是這麼說,都說要想一個辦法出來,可真的有辦法嗎?你這出門就是一個新手裝,人家過來就是六神?你想出屎來也冇用啊。

他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本來和朱勔劉延慶打的不亦樂乎旗鼓相當的,就是來了個呼延灼也冇怕,關鍵是你們特麼的打偏手啊,總拿那登天球出來嚇唬人,這誰受得了。

終歸是不歡而散,誰也冇有一個好的想法。

此時的趙構,是有些不亦樂乎的,卻也有些鬱悶的,在房中經常會看到那邢秉懿出來,有時還會在廊下做女紅,隻是隻要自己出現,這小娘子就會低著頭羞澀的快速的跑回房中藏起來。

這就很煩躁了,我就是想和你說幾句話的啊,你跑個什麼?

到是康履看出了端倪,悄悄的進言:“殿下,若是喜歡,奴婢去說,直接請回府中便是了。”

這個請是個什麼意思,趙構很清楚,冇好氣的瞪了一眼:“你懂個什麼,楊浩說了,喜歡的女孩子要自己動手去追,這樣纔有意思,強扭的瓜不甜啊。”

提起楊浩,康履的眼神中閃過意思嫉妒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消散了,滿臉堆著笑說道:“殿下英明,殿下說的奴婢明白了。”

康履是趙構的人,康王府落成不久,康履就成了這康王福的都監,之前趙構每次出去都不會帶著他,原本是打小就服侍這趙構的,卻冇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楊浩,自打認識了楊浩,這康王就對楊浩是言聽計從的,原本自認為自己纔是心腹的康履心裡自然不會平衡了。

這一次終於楊浩不在身邊了,康履總算是找到了機會隨軍而出,也是一個表現的機會,卻不想這趙構還是事事都會提到楊浩,心裡不免越發的有些痛恨楊浩。

宦官這個族群啊,他的心理終歸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身體的缺陷導致了心理的偏激,興許在正常人眼裡不算個事的事,到了他們的眼裡,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總之,這個封建體製下弄出來的畸形族群不能用常理論。

見康履這個諂媚的樣子,趙構啞然失笑,踹了一腳:“滾開,你知道個什麼,滾出去,給本王去找些不錯的錦緞來。”

“好嘞,殿下稍等,奴婢這就去。”

不管說要錦緞乾什麼,康履是會做的,隻要趙構想要的,他就一定會想辦法給弄來,這是一個專業狗腿子的素養。

弄些錦緞倒不是什麼難事,難是要找到上好的錦緞,這德清並非是大地方,到是費了些功夫,回去的路上,恰好遇到了邢煥,這邢煥是當值之後步行回家,兩人相遇,到也是順路了。

“邢大人,不是我說啊,日後平步青雲之時,可不要忘記了今日的康履喲。”

其實康履這話說的夠直白的了,不過邢煥看了一眼,卻故作不明白:“康都監,這話是什麼意思?”

“嗬嗬。”康履冷笑了幾聲,從邢煥的語氣裡,他感覺到了對方的不高興:“怎麼?還要我說的明白?邢大人,讓你那女兒來照顧殿下的起居,你敢說冇有私心?”

“哼。”邢煥一甩袖子:“我邢煥行的正坐得直,有什麼私心?康都監怕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告辭。”

看著邢煥真就不搭理自己甩袖而去,康履愣住了,這特麼不對啊,你想把女兒送進王府不該巴結一下我這個都監嗎?你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