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劉伯溫的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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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林並未成年,所以在京城之中並冇有屬於自己的大規模豪華莊園或者是住宅,因此,還是居住在皇宮旁邊的偏殿之中。

和幾個兄弟敘舊了一番,處理了一些瑣事準備休息。

等到第二天早朝的時候向皇上建議建立大明天工局,意為天工開物的意思,專門研究機械科學,物理,化學等一係列的現代科學。

雖然不能有現代的造詣以及生產方式,卻可以有充分的萌芽作用,為後來的發展起到建設性的作。

明朝末年的時候就出現了資本主義的萌芽,隻不過被朝廷撲滅了。

之所以資本的萌芽冇有發展起來,那是因為小農經濟的過於脆弱和固化,從朝廷大的方針來看,當時是重農抑商的。

但是有的錯誤需要從上到下的改變,大部分隻知道讀書人,他們除了知乎者也其餘的什麼也不知道,學的東西對於國家的建設進步和成長冇有任何的用。

八股取士思想僵化,必須改。

所以這些糟粕都應該被淘汰掉,尤其是科舉必須要多樣化改革,不光要進行文官選擇,還要開設武舉以及發展現代科技。

最重要的是朱元璋的眼光,作為一個統一天下的雄主,他並不是目光短淺,隻注重小農或者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反而大力的促進民生的改善以及火藥的發展。

從這些種種來說,他是希望大明可以蒸蒸日上,變得更加富強,如果大明天工局的建立可以得到朱元璋的支援,那麼日後培養人才,發展現代工業,現代化工便是指日可待的。

不是所有的文官都喜歡讀書,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將那做人的道理學一輩子,而是他們知道讀那些書會讓自己做官,會拿到自己心心念唸的權利。

孔孟聖人之道隻是權力的敲門磚和墊腳石,冇有人會喜歡四書五經,而且官場中從來不會考四書五經。

就像你大學學的東西很少真正的放在社會中應用。

大明天工局建立。

隻要蒸汽機內燃機可以發明出來,那麼工業化就有了基礎,拖拉機,挖掘機,火車,汽車,鐵甲輪船等各種鋼鐵巨獸都可以進行生產,雖然受製於現在的技術,很多工具處於初始狀態,但是有了開頭,後來的人想要學習模仿超越,那並不是難事。

最重要是車床等機床的發展可以加速工業發展。

第二日早朝,眾多官員開始彙報自己所不能處理的問題,以及需要皇上才能決斷的事物,很多官員昨日被皇上狠狠責罵和殺雞儆猴的處理手段嚇的不敢造次,並冇有找朱林的麻煩。

“老臣有本奏。臣年老體衰想要致仕。”

李善長從群臣的隊列中站了出來,顫顫巍巍的躬身行禮,他整個人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遠冇有之前運籌帷幄的神情。

“韓國公好好的,為什麼要辭官呀?這中書省左丞相的位置非你莫屬,你是朝廷的棟梁,朝廷還需要你管理啊。”朱標說。

“昨日其實是老臣糊塗了,老臣不是五十九歲,而是已經六十一歲了,陛下說的是,老臣連自己的年齡都能記錯,怎麼還能承擔朝廷的重任?可惜要辜負皇上的期望了,允許老臣致仕。”

“臣這一生如履薄冰兢兢業業,生怕有行差踏錯,辜負了皇上的信任以及官員的愛戴,但是歲月不饒人,如今我確實已經力不從心,還請皇上允準。”

李善長字字懇切,像是真的願意退位讓賢一樣,群臣和皇上聽到這話,冇有一個不高興的。

皇上高興是因為李善長一點就透,很清楚他昨天說那話的意思,也希望李善長不要擋路,群臣高興是因為李善長一旦退位,上麵的人補充,所有人的官員都可以往上提一提。

畢竟朝廷的官員位置有限,一個蘿蔔一個坑,你占著位置,其他的人怎麼進步啊?

李善長昨天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不是你做了什麼讓人討厭,而是隻要你掌握著權力,就會成為皇上和百官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句話對於所有人都適用,並不僅僅針對的是朱林。

“朝廷還需要你的建設,百官還需要你的管理,你致仕的請求,我暫時還不能同意。”朱元璋說。

但是朝廷需要麵子裡子全部兼顧,朱元璋自然不能表現出急不可耐的樣子。

“父皇,臣有本奏。”朱林此刻也站了出來。

“準奏。”

“兒臣準備建立大明天工局,用來研究機關,工業,化學,物理材料等技術,希望父皇可以允許,一旦我們可以在基礎的工業中取得巨大的發展,那麼我們的生活也可以得到質的飛躍,到時候老百姓一定會歌功頌德。”

“漢王殿下,能不能解釋一下什麼叫工業化學和物理?”禮部尚書問。

“隔行如隔山,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這個機構是用來研究事物運行發展變化的本質的就行,你們隻知道火藥可以爆炸,你們隻知道化肥可以提高糧食的產量,卻不明白為什麼可以爆炸,為什麼可以提高產量。”

“你們隻知道鐵加入一些碳可以變成鋼,你們不知道什麼叫合金?這個機構是專門用來研究這大千世界神奇變化的。”

朱林說的話,直接讓百官雲裡霧裡,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漢王殿下在講些什麼。

朱元璋和朱標同樣不知道,但是二人知道朱林手握三部天書,這一定是天書中的神奇技巧學問,朱林這麼做,絕對是對大明發展有著重大好處的。

“準了,從今天開始,你便是大明天公局的局長,如果需要什麼人才什麼資源就及時上報,我讓六部給你進行協調。”

“謝父皇。”

在得到朱元璋的同意之後,朱林很快的便將手下的人派出去,在全國各地搜尋那種喜歡機關或者是化工之術的。

其實在很多年前,青銅器被人使用的時候,華夏之人便發現金屬的優越性,從而開始了各種的實驗。

石器到銅器,銅器到鐵器…都是進步。

隻不過這些人並冇有得到重視,明朝可以誕生《天工開物》這本古代化學書,有證明在明朝或者之前已經有了化學以及工業的記錄實驗。

隻不過當時是封建社會,這些發明和發現不僅冇有大範圍的傳播,更冇有進行深入的發展,隻要朱林在民間找到這些能人異士將他們聚集起來,全部安排進大明天宮局之中,一定可以讓科技快速發展。

最重要的是,朱林在大明朝剛建立的時候,便收養了很多的孤兒,科學研究要從兒童抓起,他就讓手下的人將一些簡單的物理化學知識教給了這些人,這些人可都是未來的人才儲備呀。

半月之後,李善長再次上書請辭,依舊被洪武皇帝拒絕,但是朱元璋卻召見了朱林。

“老五,李善長已經是第二次請辭丞相的位置了,你說我選誰作為下一任丞相比較好?”朱元璋問。

朱林知道,老朱這是信任自己,他不需要官場上的扭扭捏捏,而是直接提出自己的看法。

“劉伯溫。”

“為何?”

“能力出眾,為官清廉,原本以他的才能遠不止如此,隻不過父皇你討厭他太過清高,因此對他做出懲罰罷了。”朱林說。

“您可以將劉伯溫留給我大哥,這樣的治世能臣可是不可多得的瑰寶,我的好了,那就是堪比諸葛孔明的存在,而且他極其忠心。”

“你能知道他未來的樣子嗎?”

朱元璋雖然知道朱靈能預測到未來的事情,但朱林也多次告訴朱元璋說多了折自己的壽,朱元璋問的多了折他的壽。

“被你拋棄,成為淮西勳貴和浙東文官的黨爭利益犧牲品,兔死狗烹,淒涼無比。”朱林緩緩開口。

朱元璋沉默了。

“那誰會坐上丞相的位置?”

“胡惟庸。”

“胡惟庸…是個不錯的人,做官勤奮認真是一個能辦事的好手。”

“可是我問過李善長的意思,他並不願意選胡惟庸,反而還支援汪廣洋。”

“胡惟庸和李善長之間是親家的關係,你說他為什麼不舉薦胡惟庸呢?並不是他不想,而是害怕父皇你因為忌憚他的原因而故意不用胡惟庸。”

“說白了,他就是在預判您而已。”

“因此,他不想讓誰當,反而會舉薦誰,他想要讓誰當,反而故意要撇清關係,因為人選一共隻有三個。”

“劉伯溫是他的對手,他不可能選劉伯溫,為了讓您立胡胡惟庸為中書省左丞相,因此舉薦汪廣洋。”

“到時候李善長雖然退居幕後,但有胡惟庸和他的關係,李善長依舊是大明第一功臣。”

“真的是好算計。”

“哎…還好有你,咱就預判了他的預判,我就偏不讓胡惟庸做丞相,讓汪廣洋做。”

“我不同意…”朱林直接反對。

朱元璋愣了一下,然後隨即開口。

“你為什麼不同意?”

“李善長為什麼不同意劉伯溫,我就為什麼不同意汪廣洋。”

“哈哈哈…難道差點忘了這汪廣洋和你是政敵,你倒也是實誠,敢直接將這事告訴我。”

“我們都是一家人,為什麼要遮遮掩掩呢?”

“先不急,讓汪廣洋上位,將劉伯溫留給標兒,等到標兒登基的時候,讓他施恩劉伯溫。”朱元璋說。

“之前我就一說小留給大哥,您還真信,彆的話我不多說,劉伯溫已經是花甲之年,再過個二十六年,估計已經變成一堆白骨了。”朱林說。

“你之前說過我可以當三十一年的皇帝,我覺得時間太長未必算好,再過上最多十年,等標兒處理政務可以成熟之後,我便退位讓賢,早早當太上皇享天倫之樂。”

朱元璋緩緩的靠在躺椅上懶洋洋的說。

朱元璋之所以說的如此輕鬆,不過是因為現在是洪武五年,洪武八年的空印案,洪武十三年的胡惟庸案,洪武十八年的郭桓案,洪武二十五年的藍玉案都冇發生。

不過在朱林的改變之下,胡惟庸案和藍玉案不會發生。

朱元璋之所以一直當著皇帝,有一定的原因就是覺得朱標太過仁慈,想要將皇上這根權杖上的刺拔乾淨,乾乾淨淨的交在他的手中,讓他當一個太平之君。

“父皇,您自己做決定就好。”

朱林在和朱元璋聊完天之後,又找馬皇後說了說話,然後就離開了坤寧宮向外走去,正好遇到了在奉天殿外麵等待的劉璉。

“漢王殿下…漢王殿下…”

“劉禦史是叫本王是有什麼事要商議嗎?”

朱林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劉璉會在這裡叫住自己,難道有什麼事商議嗎?再說了,自己和禦史台的關係並不親密。

“漢王殿下是這樣的,家父有事要和你說,是關於北伐的軍情大事。”

“北伐。”朱林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他知道這種事情事關重大,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當即便跟著劉璉前往了禦史台。

“見過漢王殿下。”

“誠意伯有事直說,不必遮遮掩掩。”朱林對於劉伯溫的好感不錯,得知他被胡惟庸這樣的小人害死,還是很不值得的。

“殿下是否支援北伐的時候有持久戰,準備拖上一段時間。”

“不錯。”

“原本草原全都是一望無際的戰場,不論是騎兵還是您所發明的鐵甲戰車,都可以得到巨大的發揮,這是我軍的優勢,但和林不同。”

“和林城牆堅硬必須使用大炮纔可以輕易拿下,而且燕然山脈地勢複雜,到處都是懸崖峭壁,不利於大軍展開,而且容易遭受到伏擊。”

“您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天氣。”

“天氣…有什麼影響嗎?”

“蒙古草原是典型的冬冷夏熱,全年少雨降雨大部分集中在夏季,夏季的一段時間幾乎是暴雨傾盆。”

“大雨之後黃災遍地…”

“蝗災…那裡冇有糧食,為什麼會有很多的蝗蟲?”

“不是…白災漫天飛雪殿下可能已經見識過了,黃災是遮天蔽日的蚊蠅,傳播瘟疫十分的危險,一定要注意疫情的防控。”

“我們擅長使用炮擊,馬上要進入七月份了,到時候沼澤的範圍會大幅度的增加,而且積水不利於戰車的前行,大雨不利於火炮的進攻,這樣惡劣的天氣容易讓我軍處於劣勢。”

“如果強行進攻,隻會讓我們大敗。”

朱琳一聽,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他知道劉伯溫說的句句在理。

“先生大才,有的事情我確實冇有想到,那應該如何解決這件事呢?如果我們放棄了圍捕,那他們極有可能獲得喘息之機。雖然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戰果,但是除惡務儘必有災殃。”

“網開一麵,談判求和,堅守。”

“先生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吧,你有什麼事是需要本王可以幫忙的,但說無妨。”

“丞相的選舉…”劉伯溫說。

“你想當丞相。”朱林問。

“未曾…我猜測會是胡惟庸,但是這個人就像是小牛一樣,雖然沉穩有乾勁,但是經驗不足,日後可能會出大的亂子。”

“我知道,皇上對漢王殿下的信任是僅次於太子的,但是我因為身份的阻礙,不方便說話,希望你在旁邊勸解一二。”

朱林麵色一僵眯起眼睛,仔細審視著劉伯溫,真的是洞察人心審時度勢的好手,他完全預料到了胡惟庸的性格和結局,可惜如此聰慧之人,卻冇有料到自己的下場。

“你說的話我都記下了,但是我也一點要提醒你。”

“如果想要善終,那麼便要脫離黨爭,不要想著離開京城,而且說兩句好話,恭維恭維太子,誇獎誇獎皇上,就算你不想當真,你也要表現出來壓製浙東文官,如果你處於劣勢,皇上自然會打擊淮西。”朱林好言相勸。

“你要知道,應天不需要有你這麼牛逼的人存在,一個不許牛逼罪,便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自己的兒子著想吧。有弱點才能讓人放心。”

“多謝漢王殿下提點。”

“說說吧,如果近幾個月不能打,那我應該怎麼辦?我知道你是治世之能臣,可以給我出點建議。”

“漢王殿下,應對草原的這些人,您一定要恩威並施。”

“現在到了多雨的時候,不利於我們的戰車以及火器,要等到合適的天時,多雨潮濕土地鬆軟糧草不易儲存運輸,用談判來解決,這是緩兵之計,兩個月之後入秋,北元死期將至。”

“燕然山脈裡的地形太過複雜,我們並冇有能夠深入的辦法,因此需要內應,隻要在談判的過程中運送很多的貨物,瓷器,絲綢,茶葉,鹽。”

“以談判為理由開放一些小型的互市,以士兵為保護,讓皇家和牧民做生意,雙方都可以賺到錢,然後再趁機策反由奢入儉難,他們享受到我們這些商品的時候,自然就會心地動搖。”

“到時候開出高價,想辦法得到燕然山脈內部的地圖,這樣就算談判結束,我們也可以快速的行軍徹底滅亡北元。”

“最重要的是,那些北元的普通人在享受到生活的便利之時,便會被我們的文化所侵襲,自然而然漢化,文明必然會代替野蠻。

“請一定要在北方草原確定水草豐美的地方多建立幾個城鎮,這就是日後之事了,遊牧民族喜歡遊牧,我們就是要利用商業傾銷控製的手段,強迫牧民固定下來。”

“利用漢官管牧民,一半牧民,一邊衛所,改屯田為屯牧。”

“形成牧民的聚集地,就不怕遊牧民族,遊牧的本質是為了追尋水草豐美的地方放羊,如果他們吃糧食便可以吃飽,為什麼還要放羊?”

“說白了,就是將牧民圈養起來,將整個草原變成我們的馬場。”

“用幾個小城鎮就換取了整個嶺北,這樣的買賣難道不劃算嗎?”

“先生妙計啊。哈哈哈哈…”

“隻要大明提供一些糧食,將少量的牧場劃分給牧民,牧民便會甘願為大明養羊養牛,而其他大範圍的草原便可以全部劃分給軍隊去養馬。”

“牧民不會遊牧,隻會就近放牧,因為他們隻會生活在固定的城鎮,人是社會群居型動物,遊牧本來就不是最好的選擇,反正糧食大明多的是。”

用溫和柔美享樂之風,磨滅那些桀驁和野蠻之風。

劉伯溫就像是可以夜觀天象的預言家一樣,一個月之後,果然傳來了草原大雨。果然出現糧食運輸困難,火藥過度潮濕,難以使用的情形。

這個訊息遺傳回朝廷,當即一片嘩然,冇有想到原本順利的戰鬥會變成如今的樣子,撤軍的觀念再次迴盪在整個朝堂之上。

“這次晨會主要談論是否撤軍的事宜。”朱標率先發話。

以下的百官當即就騷動起來,很快便分為兩派,一派便是主戰派,都是一些武官和勳貴,另一邊是一群主和派,希望可以見好就收撤軍。

“漢王殿下,打仗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燕然山內部的情況我們並不熟悉,這是冇有地利,暴雨不斷,這是冇有天時,如此場景之下,惘然動刀兵隻會白白的損耗國力。”陳修說。

“臣覺得不能撤兵,如果現在撤兵,那麼之前的血不就白流了?臣夜觀天象,雖然大雨不斷,但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月,便可以迎來晴天,而且北元已經是窮途末路,如果給他們喘息之際,豈不是功虧一簣?”劉伯溫站出來說。

“禦史中丞這話好冇有道理,原本已經等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備齊了糧草,還有火藥,結果大雨不斷,顯然不是打仗的最好時候,如今又要等一個月,豈不是白白的耗損糧草?”胡惟庸站出來反駁。

“戶部尚書劉誠,你掌管戶部,應該能算的出來,大軍一個月便要消耗多少的糧草吧。”

“冇錢是吧,來問本王,全天下最有錢的是我這個稅部侍郎,我稅部有的是錢,而且前半年的稅務已經全部出來了,稅銀收入足足有三千萬兩白銀,各種糧食超過兩千萬石,比去年多了三倍不止。如今,如此雄厚的財力。你告訴我,打不了仗,難道用這些錢養你們這群碩鼠,還是等著日後割地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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