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是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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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陽街上的景象比我想象中還要繁華。兩旁的店鋪與行人形成了一幅生動的市井畫卷。我和明玉頓時被這股熱鬨的氣氛所感染,不久便來到了佑康堂。醫館的外觀古樸典雅,門楣上掛著一塊金色的牌匾,上麵刻著“佑康堂”三個大字,顯得十分莊重。走進醫館,迎麵便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他穿著整潔的長衫,麵容慈祥,正專心致誌地給一位病人把脈。旁邊有幾位年輕的學徒正在忙碌地抓藥、煎藥,整個醫館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我們走到老者麵前,恭敬地行禮後,說明瞭來意。老者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我們坐下。他仔細詢問了我的病情,又檢視了我的舌苔和脈象,然後沉思片刻,緩緩開口:“姑孃的病情確實有些複雜,但不必過於擔心。我會為你開幾副藥方,調理一下身體。同時,你也需要注意休息和飲食,避免過度勞累。”我總覺得老者說得挺有道理,但實際上並冇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坦誠地告訴老者,我一是要治腿,二是要治腦。老者聽後,微微搖頭,輕歎一聲道:“姑娘,這京城的人家,哪有大病?”我頓時一愣,也顧不上失禮不失禮,反問道:“哦,這就是先生您醫術不需要高超的理由?”老者似乎被我的話噎了一下,但隨即他解釋道:“這京中人士,若真要治大病,都托人請宮中的禦醫了,又怎會來我這?”他的話讓我陷入沉思,我知道他說的也是實話。京城的達官顯貴,自然有更高明的醫者為他們診治。而我,不過普通的鄉野女子,來到這,也隻是希望能找到一絲治癒的可能性。許是出於同情,老者似乎把他數十年的醫館經營經驗都告訴我了。他告訴我,雖然他的醫術在民間頗有聲望,但麵對一些疑難雜症,他也常常感到力不從心。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滄桑,讓我不禁對他多了幾分敬意。“那醫者有冇有給你開藥?”回到客棧後,朝意關切地問道。我點了點頭,將老者的話複述了一遍。朝意聽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朝堂,避無可避。”我的腦袋轉不過來,我想不通,我們明明在說治病,怎又扯到了朝堂之上了。日子一天天過去,朝意除了忙於自己的科舉之事,還時刻不忘為我尋醫問藥。他四處奔波,打聽京城中的名醫高手。他說,我們所處的世界雖然是假的,但你腿疾帶來的不便卻是真的。我也並冇有閒下來,每日都按照佑康堂醫者的囑咐,按時服藥,注意休息和飲食,顯然病情並冇有改善,我圖的隻是心理安慰而已。這日,朝意興奮地告訴我他打聽到了一位神醫,據說醫術高超,能夠治療各種疑難雜症。我們按照朝意打聽到的地址,找到了那位神醫的住所。那是一座位於幽靜小巷中的宅院,雖然外表看起來並不起眼,但卻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我們走進宅院,隻見一位年輕人正在庭院中曬藥。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智慧。朝意上前行禮,說明瞭來意。年輕人聽後,微微點頭,示意我們稍等片刻。待他忙碌完了之後,他開始詢問我的病情,我詳細地描述了自己的症狀。他聽後,沉思片刻,然後說道:“姑孃的病情確實複雜,但並非無藥可治。隻是需要一些時間,還有一味特殊的藥材。”“血玉,你的腿疾,唯有血玉可解,但血玉乃是我朝鎮國之寶,所以,不瞞你說,看似可解,實際上無解。”他的話在我心中激起千層浪。血玉,這個名字我並非第一次聽到。從玄,也曾提到過它,說隻有血玉能夠治好我的腿。怎會又是血玉?再次聽人提及血玉,並稱其為鎮國之寶,這不禁讓我陷入深深的沉思。用鎮國之寶來治我的腿,我配嗎?這個問題在我腦海中反覆迴盪,讓我無法平靜。年輕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他輕歎一聲,說道:“姑娘,血玉確實冇有辦法得到,但是我會儘力為你尋找其他可行的治療方法。”“血玉是有什特殊來曆嗎?”我突然對此有些好奇。“血玉是國師留下的,說是血玉在,則天下寧;血玉失,則天下危。”我自是不信這些說法的,血玉,血玉,再高級,不也是一塊玉嗎?說難聽點,不就一塊石頭嗎?還能連通兩個時空不成?一塊石頭怎能決定天下的安危?聽年輕人說,血玉的形成與屍體有關,當人死後,會將一塊玉塞入其口中,經過千年,死者的血透漬入玉,形成華麗的血玉。還有傳聞說血玉是女媧創造人類過程中未用完的土石所化,曆經千萬年而形成。“看來國師有點水平。”令我冇想到的是,朝意竟然說出這一句話來,“改天我去會會他。”他的話讓我十分驚訝,他竟然對那位傳說中的國師產生了興趣。“國師豈是你一鄉野小子能見的?”年輕人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朝意的不屑和輕蔑。哦,他說他八十有餘了,隻是長得年輕。誰知道是真的還是說笑的呢?這一日,儘管我們冇有找到直接治癒我的方法,但得知了血玉的存在,也算是一種收穫。關於血玉的種種傳說和神秘性,讓我無法不將其與我的病情聯係起來。或許,這真的是我康複的唯一希望,儘管它看似遙不可及。此刻我卻想到了從玄,他是否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他是否曾試圖告訴我答案,隻是我無法觸及那鎮國之寶?每次想到他那慈悲的眼神,我都覺得似乎隱藏了太多的秘密。我的思緒飄了很遠,從玄,在玉陽縣還好嗎?他的修行,是否又更進了一步?此刻的他是否站在七佛塔頂俯瞰著整個縣城?許是身處異鄉的緣故,格外想念身處故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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