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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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氏。

她曾經是羅熾的繼母,也是她的前婆婆。

原本住在一起的時候,相處就不愉快。

薑氏不止一次害過羅熾,還處處找她的麻煩,以婆婆的身份壓人。估計當初羅熾被除族一事,也與她脫不了乾係。

「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了,她來咱們府上做什麼,還想見夫人。」若菊很是不滿,小聲和新梅嘀咕,「聽說晉國公府要掀不開鍋了,該不會是上門打秋風的吧?」

新梅差點冇忍住笑出聲來,「你別瞎說,見不見的,夫人自然有決斷。」

陸知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可有意思了,我比較好奇,這位一向眼高於頂的國公夫人,巴巴地跑過來是乾什麼來的。把人請進來,就在偏廳等著吧。」

新梅懂她的意思,連忙讓人給陸知許梳妝,換衣裳。

陸知許一向不怎麼愛打扮,出門在外也喜歡素雅的穿戴。

今兒薑氏登門,不管是為何而來,總是來者不善,該在氣勢上先聲奪人纔好。

新梅開了箱籠,拿出幾個盒子來。

「夫人,這都是過年的時候,商隊帶回來的那些頭麵。」

這些東西都是精品,用料精良考究,做工精細,樣式也是時興的新樣式,很多都是出自名家大師之手。

新梅將盒子一一打開。

華光溢彩,璀璨奪目。

冇有女人不喜歡這些,即便陸知許已經是整個大夏國最富有的人了,可是看到這些首飾,依舊讓她心生歡喜。

古代很多女性,冇有獨立生存的能力,不是她們不想,而是她們不能。

衙門不為女子辦理獨立戶籍,不許女子拋頭露麵,甚至禁止她們擁有產權。

女人難啊!她們生來就是弱勢者,自小要依附家族而活,婚事亦不能自己做主。

什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來從子。

這些狗屁的條條框框,將女人束縛於牢籠之中,不斷地被壓迫,被約束。

哪怕是做出一些成績的女性,也都是因為她們是已婚女性,她們有男人。

多諷刺啊。

珠寶首飾,好像是女子們唯一可以自己做主的東西。後世文明高度發達,一旦離婚進行財產分割,女方最容易拿到的,還是珠寶首飾。

嗬……

「夫人,您挑幾支。」

陸知許的目光在盒子裡劃過,她挑出一支羊脂白玉蝶戀花髮簪。

這根簪子通透溫潤,入手細膩,雕功不俗。

含苞待放的玉蘭花,含羞帶怯,層層疊疊。花朵上的那隻蝴蝶十分傳神,似是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飛一般。

牡丹髻雍容華貴,配上通透無瑕的羊脂白玉蝶戀花髮簪,讓陸知許高貴中帶著幾分清冷,再合適也冇有了。

隻戴一支髮簪,過於單調了一些,不符合她如今的身份。

陸知許又從盒子裡挑了一對赤金鑲紅寶石的朝陽五鳳掛珠步搖,那步搖上的紅寶石共有六顆,粒粒如成人拇指甲蓋大小,耀眼奪目,十分富貴。

紅色將陸知許的膚色襯得更加白皙,新梅又替好挑了一對紅瑪瑙的耳墜子,手腕上戴了一對手頭極好的祖母綠鐲子。

光是她戴的這幾樣首飾,就要花費數千兩銀子。更不要提身上的蜀錦了。

這衣裳料子本就難得,身上滿幅的錦繡,都是拿金線摻著銀線繡上去的,那可是實打實的錢!

光是這一身,就要三名繡娘,同時繡上兩個月。

手工費也很貴。

陸知許盛妝去了偏廳。

薑氏本來冇想過陸知許會見她,她以為自己要多來幾次,陸氏怕鬨得太難看,纔會讓她進府。

冇想到一次就登門成功了。

進來以後又各種不滿意。

羅府遠冇有晉國公府大,也冇有晉國公府氣派,她知道這是王悠蘭當年的陪嫁宅子,心裡有些瞧不上。

她喝了一肚子茶,陸知許也冇來,就這麼晾著她,讓她很不滿意。

可是陸氏來了,薑氏更不滿意了。

陽光正好,好刺眼。

陸知許那一身的行頭,晃得她眼睛都要花了。

薑氏也顧不上失禮不失禮的,眼睛瞪得溜圓,將陸知許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小賤人這一身,少說也得七八千兩銀子,小賤人這麼有錢嗎?

當初把羅熾除族,隻想著快點躲避禍事,薑氏以為自己大權在握,把國公府的中饋拿捏得死死的,兩人帶不走什麼,也冇有在財產上這一塊過多的糾纏。

事實上,羅熾拿走的,隻是他母親的嫁妝。她是王氏唯一血脈,即便被除族,拿走王氏的嫁妝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陸氏那點玩意,薑氏就更看不上了。

現在她後悔了,看陸知許這一身的穿戴,就知道這兩人的身家怕是不簡單,當時要是她能仔細點,說不定能從這兩口子手裡摳出不少東西來。

嘶~

薑氏彷彿看到成箱的金銀珠寶長著翅膀飛走了,心疼欲絕。

薑氏雖然心疼,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天登門的目的,也隻能咬牙忍了下來。

她端坐在椅子上,等著陸知許向她問安。

雖然羅熾除族,兩家不再有關係,自己也不再是陸氏的婆婆。但是於公來說,她是一品誥命夫人,羅熾不過是四品武將,陸氏還有誥命在身,理應向她行禮問安。

隻是陸知許根本冇有這個意思,她來了以後甚至都冇有正眼看薑氏一眼,反而坐在主人位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薑氏剛要發作,小丫頭就又送了新的茶水來。

薑氏肚子裡唏裡嘩啦的,根本喝不下去了。

被打斷了這麼一下,薑氏的氣勢也不如之前足了。

不過心裡的怒氣還是挺足的。

「陸氏,你們淩陽侯府就是這麼教人規矩的?見了一品誥命夫人,居然不行禮?」

陸知許吹了吹指甲裡並不存在的灰,笑得特別明媚,目光帶著那麼一絲不屑。

陸知許輕笑一聲,眸光中帶著無儘的蔑視,「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你現在可不是我婆婆,誰給你的底氣,妄想拿捏我?」

「夫人在這裡拿什麼喬呢?有求於人的是你,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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