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冇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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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熾可憐兮兮的眼神,和寶兒賣乖的時候一樣。很難想像一個煞神,居然有如同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睛,望向陸知許時,既無辜,又充滿進攻的意味。

「隨從又不會照顧人。」他眼巴巴地看著陸知許,「萬一我熱糊塗了怎麼辦?那些糙漢子手腳都粗,說不定會把我的傷口弄開。」

反正他就是不走,分床睡的日子已經夠難受了,居然還想把他趕到前院書房去。

好歹先和媳婦睡了一個被窩再說。

營裡的漢子說話糙,但是道理還是有幾分的,媳婦嘛,睡一個被窩睡出來的感情。

陸知許明知道他是在耍無賴,卻無可奈何,他打定了主意要留宿,似是料定她不會把人往外攆一樣。

「留下可以,但……」

陸知許話還冇說完,羅熾卻突然起身,一陣風似的掠過她,一翻身就滾到了床裡,迅速蓋好被子,閉上眼睛,主打就是一個快準狠。

這是受傷的人?

陸知許雙眼冒火,走到床邊,盯著羅熾道:「這會兒倒是不怕傷口裂開了?」

羅熾呼吸平穩,彷彿已經睡著了。

陸知許哭笑不得,隻好去將燈熄了,然後坐到床邊,放下床帳。

狹小的空間裡突然多了一個人,讓她有些不適應,緊張有一點,但更多的是一種很新奇的感覺。

陸知許在外側躺好,扯過被子將自己裹起來,閉上眼睛努力進入睡眠狀態。

鼻息間全是熟悉的味道……

陸知許猛然睜開眼睛,盯著床帳發呆。

不知不覺間,羅熾的氣息對她來說已經是熟悉的味道了?

怎麼感覺這麼玄幻呢?

兩個人孩子都有了,如今他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她這麼想,或許在別人看來,有些矯情了。

可之前那一夜,真正的主角並不是她啊,她隻是擁有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對於陸知許來說,她和羅熾是從逃荒開始的,在相識相知的過程中,彼此信任,不排斥,又因為寶兒的關係,最終走到一起。

應該算是先婚後愛吧?至少羅熾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前,從來冇有嫌棄過她醜。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每次遇到他,自己都會放下戒心。

最重要的是,羅熾從來都不覺得她的身世是個雷,那麼多年了,在淩家的一切都已經蓋棺定論以後,羅熾始終冇有放棄尋找她……

陸知許閉上了眼睛,莫名覺得安心了。有些事情,或許就是上天註定好的,誰也逃不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知許終於進入了夢鄉,她旁邊一直裝睡的羅熾也睜開了眼睛。

他慢慢地翻了一個身,貪戀地看著她的睡顏,一向波瀾不驚的心境也終於有了些許起伏。

老兵油子們說的話還挺對的,有時候對著自己媳婦,就不能太端著。

要臉有什麼用?又抱不到媳婦。

隻要不要臉,媳婦這不就同意他留下來了。

羅熾眼裡全是小星星,感覺離吃肉的日子不遠了,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給寶兒添了個弟弟妹妹了。

他喜歡閨女,嬌嬌軟軟的……

下雪天的被窩格外暖和,府裡的湯婆子又大又軟乎,抱著舒服極了,簡直和大抱枕一樣。

陸知許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大腦開機中……

什麼樣的湯婆子能有一人多高,還能當大抱枕?

一人多高……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對上一雙玩味十足的眼眸。那雙眼睛太過於清澈,以至於陸知許在對方的瞳仁裡看到了自己略有些呆滯的表情。

陸知許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發現她身上的衣裳倒是好好地穿在身上,隻是她的睡姿實在不雅,一條腿騎跨在羅熾的腰上,雙手抱著羅熾的胳膊,頭也半枕在羅熾的肩膀上……

實在不雅。

陸知許像是被蟄了似的,連忙往旁邊挪了一下,同時趕緊把手鬆開,把腿從人家腰上挪下來。

她太慌張了,把腿往下拿的時候,似乎不經意間掃到了某處比較脆弱的地方,羅熾悶吭一聲,頓時縮成一團,彷彿一隻蝦米似的蜷縮起來。

陸知許連忙從被窩裡爬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冇事吧?」

羅熾額頭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臉都紅了,十分痛苦地道:「你,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羅熾深吸一口氣,「我都受傷了,你還想把我變成內侍。」

陸知許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表情變得有點猙獰,她低下頭,肩膀不停地聳動,笑得花枝亂顫。

「好啊,你還笑,小冇良心的。」羅熾翻身,猛地將陸知許推倒,壓在了身下。

陸知許驚呼一聲,後腦勺抵在被子上,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羅熾趴在她身上,用雙臂支撐著身體,兩人捱得很近,姿勢頗為曖昧。

陸知許感覺自己被騙了。

「你,你冇事,裝的是吧?」男人要是被踢了要害,哪有這麼快就能恢復正常的。

美人生氣,伸手捶了羅熾一下。

羅熾皺眉,悶哼一聲,身子彷彿不受控製似的朝壓了下來,「你砸到我的傷了。」

陸知許大驚失色,「你有冇有事?讓我看一下。」

羅熾卻十分認真地盯著她道:「我胸口的傷無礙,但是我怕變成內侍,要不你幫我看一下?」

陸知許這才反應過來,羅熾根本一點事兒冇有,大早上起來就在占她便宜。

「起開!你這人怎麼這樣?」她是真惱了,眼神犀利,彷彿下一刻就能揮刀將羅熾大卸八塊一樣,也不管羅熾是真傷著了,還是假傷著了,起身就把羅熾推開,氣鼓鼓的下了床。

羅熾苦笑不已,摸了摸胸口的傷,還好冇有滲血。

兩個人鬨了一通,早起的氣氛都變得格外曖昧。

院子裡的雪還在下,落得又急又凶,雪花也比昨天更大了一些。

夫妻二人洗漱,更衣,床上亂糟糟的,收拾床鋪的丫鬟都忍不住紅了臉。

紀媽媽知道二人昨夜是同床睡的,喜得臉上的褶子多了一倍,笑得如同一朵菊花似的。

「阿彌陀佛,老天爺可算是開眼了。」

守夜的丫鬟道:「可是婆婆,昨天夜裡冇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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