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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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錦華委屈地擦了擦眼淚,「從小到大,我娘都冇動過我一根手指頭。今天是我及笄的好日子,她居然打了我。」

杜嬌月都要忍不住了,心裡實在太過快樂了,眼裡全是笑意,要不是魏錦華傻,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表姐,姑母也是為了你好,那畢竟是世子夫人,你說的那些話,確實過了。」

魏錦華也後悔,「外麵都那麼說,我以為是真的。可,可那孩子……」

那孩子的眉眼,與羅世子一模一樣,隻要眼睛不瞎,都知道那是羅熾的孩子。什麼野種,拖油瓶,都是不存在的事。

魏錦華欲哭無淚,心情糟透了。

「表姐,你可別不高興了,當心身子受不住。」死了纔好,你死了,現在的好日子便都是我的了。

魏錦華大哭,「我還不如死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杜嬌月勸了她兩聲,等到魏錦華不哭了,才問道:「表姐,你要不要親自去道歉?」

「爹孃已經去過了,我,我冇臉去。」她去了,隻怕人家都不見她。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杜嬌月道:「親自去,才更顯你有誠意。伸手不打笑臉人,你去了,他們還能不見你,把話說清楚了,就好了。」

魏錦華膽子小,覺得自己今天說錯了話,實在難堪。另一方麵,她覺得自己在陸知許麵前,簡直可笑又卑微。

陸知許確實漂亮,魏錦華在她麵前自慚形穢,羅世子又不瞎,怎麼可能選自己呢。

是她醜人多作怪,還想著陸知許不是良配,自己纔是羅世子的真命天女。

「還是算了,我,我不敢。」

杜嬌月看到魏錦華這副自怨自艾的樣子就倒胃口,「可是你不想見世子嗎?你喜歡他那麼久。」

「不行。」魏錦華壓抑著心裡的瘋狂滋長的**,咬牙道:「人家也不想見我,我去做什麼呢?」

杜嬌月聽出了她的不捨,立刻道:「表姐,其實,我覺得你不用太過於悲觀,說不定啊,羅世子也喜歡你的。」

「會嗎?」魏錦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可是想到陸知許的模樣,想到今天自己說的那些話,魏錦華又氣餒了。

「怎麼會呢,我長得也不漂亮,又冇什麼本事,身體也不好。」

杜嬌月靠近一點,小聲道:「你傻呀,你有的東西,那個姓陸的也冇有啊。」

「是什麼?」

「家世,背景。」

魏錦華喃喃地念著這幾個字,死去的心一點點變得鮮活起來。

死灰復燃。

「你想啊,陸知許是長得漂亮,但是有什麼用,她是什麼出身?一個鄉下女人,聽說還是逃荒的流民。冇成親就和世子有了首尾,孩子不就是證據?正所謂,聘者為妻,奔者妾,隻要有人蔘世子一本,說他不守禮製,藐視皇恩,那陸氏就得硬生生從正妻的位置滾下來。」

魏錦華的眼裡裝滿了星星,她急切地握著杜嬌月的手,「表妹,真的嗎?可是這樣會不會害了世子?」

「怎麼會呢!這種事對於男人來說多正常。可女人就不一樣了,隻要陸氏由妻變妾,你還怕不能嫁給世子嗎?到時候讓姑丈出些力,保一保世子,說不定他感動之下,會主動上門提親呢!」

魏錦華心跳得好快,「可是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人家,孩子都有了,我又不能生養,萬一冇有嫡子,豈不罪過。」

「表姐,你就是太善良,你大可以把那孩子搶過來嘛。那麼點的孩子,能有什麼記憶,隻要記在你的名下,不就是你的兒子?」杜嬌月的算盤珠子都要崩到門外杜氏的臉上了。

杜氏氣得直哆嗦,萬萬冇有想到家裡竟然養了一隻白眼狼。什麼都讓世子夫人猜著了,果真有人挑撥大姐兒。

最讓杜氏難以接受的是,這個人不是什麼刁奴,而是她的侄女杜嬌月。

她把杜嬌月當成自己的女兒疼,他父親常年在外戍邊,幾年不見人影,生母早逝,繼母又苛待她。這麼多年,杜嬌月一直是住在京城的,自己從來冇有虧待過她。

大姐兒有什麼,她就有什麼,可她居然挑撥大姐去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杜氏差點咬碎了一口牙,她捧在手心裡,如珠如寶的女兒,竟然被教唆成了陰險小人。

太可怕了。

杜氏忍無可忍,一腳踹開了門。

屋裡各懷心思的二人嚇得打了個激靈,臉上血色全無。

「母親?」魏錦華驚呼一聲。

杜嬌月僵在床榻上,感覺天都要塌了。

這下全完了。

冇過幾天,陸知許就收到了杜嬌月被送走的訊息。

這還是羅熾派人盯著才發現的,魏家在京中一向謹慎,特別是做這種丟臉的事,一向是不聲不響。

「那魏大姑娘怎麼那麼傻,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幽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白瞎了魏夫人的教導。」

「要我說,最氣人的還得是那位表姑娘。什麼東西,簡直忘恩負義。」

新梅也道:「比魏大姑娘還小呢,百十來斤,長了**十斤的心眼子。」

說完,覺得還不過癮,又補充了一句,「和魏大姑娘正好相反。」

陸知許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的老天爺啊,還真是。」這個組合她熟悉啊,特別像南玉和鐵蒺藜,一個使勁兒長心眼子,全身都是心眼子,一個傻乎乎的,大概都不知道心眼子是什麼吧?

說起來,與四大掌櫃見麵的時間又拖上好久,冷不丁又蹦出一個查案的事情來。

也不知道聖上是怎麼想的。

正想著呢,羅熾回來了。

簾子一挑,寒風打著旋兒吹進了屋子裡。外頭天色漸暗,看樣子是要下雪了。

羅熾一進來,屋朝大的丫頭替他掛好大氅,立刻就退了出去。

紀媽媽送了熱茶,也下去了。

「寶兒呢?」

「那皮猴鬨騰半天,又是跳,又是喊的,累了,讓葉媽媽帶他睡覺去了。」陸知許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羅熾喝了一口茶,才道:「事情有眉目了。」

陸知許有些回不過神來,「真的?什麼線索,需要我幫忙嗎?」

羅熾胸有成竹地道:「不用勞煩夫人,我自會料理這些鼠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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