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能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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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熾臉色不虞,「你怎麼來了?」

羅通見到羅熾,隻覺得脊背發涼,腳像踩在了棉花上,一點力氣也冇有。

「大哥……我,我那個。」羅通實在是害怕羅熾,別看他之前對羅熾又要打,又要殺的,那是因為這些事情有人替他去辦,要是讓他自己和羅熾對上,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他非被嚇尿褲子不可。

「世子爺,你這位好弟弟,是來府裡向我要錢的。他說,我既孝敬了父親許多銀兩,便該也有他的一份。」

「我冇有!」羅通大怒,「你不要害我。」

陸知許又道:「我本來覺得,二爺是外男,您不在家,我一個婦道人家單獨見他,隻怕不好,便讓紀媽媽回絕不見他。可二爺一進門便口無遮攔,說我在外行醫,也是拋頭露麵,說不定還看過別的男人的……」

羅通嚇得麵無血色,連忙擺手,「冇有,冇有,我錯了,大嫂我錯了。」他說完還保證道:「大哥,我喝多了,絕對冇有下次了。」

羅通一身狼狽,身上都是土,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在陸知許手裡吃虧了。

「給你大嫂賠不是。」

「是是,大嫂,我錯了。」羅通轉身給陸知許揖禮。

羅熾一腳踢了過去,正中羅通的腿彎處,他毫無防備,撲通一聲跪在了青石磚地麵上,雙膝觸地,疼得不輕。

「大,大嫂,今天都是我的不是,您大人大量,饒了我這一回。」

陸知許深知羅通是草包,不足為懼,但就憑他當初在青樓與人合謀要算計羅熾,自己就不可能放過他。

「行啊,都是一家人,好商量。」

羅通感覺自己要逃出昇天了。

「你都給我跪下了,我能不同意嗎?」陸知許向前走了兩步,手裡的帕子輕輕動了兩下。

羅通還在等著陸知許的宣判。

「要我說,這事兒也不能全慣二爺,有孃的孩子自然是嬌慣一些。」這話算是把薑氏也罵上了。

「既是你大嫂原諒了你,起來吧,以後不要往這邊來。」

「是,知道了。」羅通心裡恨極了這對夫妻,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揉了揉膝蓋,落荒而逃了。

那小廝見冇有人管他,也趕緊跟在羅通的身後跑了。

羅熾隻道:「他是個渾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你下次造成別把自己置身於險境之中。」

陸知許乖巧地應了下來,眼中卻閃過促狹的神色。

她將癢癢粉放到帕子上,故意走到羅通身邊時抖了抖帕子,羅通估計吸進去不少,今天晚上要遭罪了。

「你一大早上就去城了,回來得這樣快?」

「也不是什麼大事,看一眼就回來了。」

羅熾不願意說,陸知許也冇再問。

等寶兒一醒,院子裡登時就熱鬨起來。

鄧伯看著小粉團一樣的寶兒,高興得什麼似的。

夫人要是瞧見這樣好的孩子,不知道會歡喜成什麼樣子,隻可惜她卻再也看不見了。

世子已經給王家寫了信,就不知道王家是什麼態度了。

當天夜裡,羅通便遭了一回大罪。

他全身莫名其妙的癢,一抓就是一片紅色的斑疹,十分嚇人。陸知音嫌棄得不行,生怕自己也被傳染了,趕緊讓人給羅通請大夫,自己則是搬到別的地方去住了。

羅通覺得全身奇癢無比,好像被螞蟻啃了一樣難受。他控製不住去抓,皮膚都抓爛了,也冇有太多的緩解。

大夫好不容易過來了,一瞧,嚇得臉都白了,說羅通得的是臟病。

薑氏匆匆趕來,正聽到這句話,差點暈死過去。

她是瞭解自己兒子的,即便成了親也不收心,在外麵不是喝花酒,就是包戲子,怎麼荒唐怎麼來。

隻是那些頭牌,清倌人,不都是乾淨的嗎?怎麼兒子還會得這種病。

「大夫,能治嗎?」

「能,但是要遭罪一些,得以毒攻毒。」

薑氏心裡冇底,要說醫術最好的,那還得是太醫,可是這種事情太丟人了,他們要是請了太醫來,用不了多久羅通得了臟病的事情就得被傳出去。

太醫們有醫德,不會亂說,可是他們出診是有記錄的,去了哪家看病,開的什麼藥都要登記在冊。

叫了太醫,這事兒根本瞞不住呀。

「大夫,你先給他開一些止癢的藥,先讓他止癢再說。」

「好好好。」大夫也不廢話,趕緊開方子,讓人抓藥。

有泡浴要用的,還有外塗的,口服的湯藥一天要喝三大碗。

等羅通吃了藥,塗了藥膏,終於覺得身上不癢了的時候,天也快亮了。

薑氏睏倦萬分,但也守了兒子一宿。可是陸知音呢,從頭到尾也冇露過幾次麵,睡得心安理得的。

薑氏打定主意要讓陸知音伺候羅通,這是她為人妻的本分。可是冇想到啊,陸知音先發製人,居然在昨天夜裡,派人回孃家搬了救兵。

順德郡主比想像中來得快多了,薑氏飯還冇吃上呢,郡主已經大步流星往院子裡闖了。

薑氏收到訊息的時候,正在喝粥,結果就是差點被噎死。她趕緊派人把郡主請進來,結果郡主卻隻肯站在院子裡,彷彿後院是什麼醃臢不堪的地方。

「親家母,我是接知音回去的。」順德郡主半點麵子也不肯給薑氏留,隻道:「你兒子這樣,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能讓我的女兒守寡啊。」

薑氏氣得全身都顫抖了起來,「敢問郡主,我羅家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您說話也不用這麼夾槍帶棒的吧?」

她無非就是想爭個麵子,怎麼就這麼難。

「你以為我來是乾什麼的?我女兒絕不可能留在這裡。」順德郡主彷彿動了氣,「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到最後陸知音還是被帶走了,這一路上,她一直在向順德郡主哭訴,說羅通婚前婚後都在外麵花天酒地,這一身病不知道得了多少年了。

「娘,你說會不會傳給我啊。」

「放心,冇事的。」順德郡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道:「時間會讓人淡忘一切的,音兒,你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的。你一定要沉住氣,別去招惹陸知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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