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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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麗娘眼皮顫抖,腦海中不斷閃過她年幼時的畫麵,從孩童時期,一直到亭亭玉立地少女,再到被一抬小轎抬進了陸府……

這些畫麵亦在陸知許的腦海中播放起來。

殷麗娘確實得過一場大病,病得隻剩下一口氣了,正如張氏所說,棺材都預備好了,就等著她嚥下最後一口氣,就操辦身後事了。

結果她這口氣一直吊著,水米未進,藥也灌不下去,吊了足足三天後,人居然醒了。

殷麗娘不是重生的,也不是穿書的,她不過是有機緣造化,做了一場可以預知未來的夢罷了。

在夢中,她夢到陸知許回來報仇了,陸府一夜之間覆滅。陸遷等人成為了階下囚,順德郡主也被扳倒了,殷麗娘和她的女兒免死,卻被充入了教坊,成了官女支。

娘倆的命運十分坎坷,殷麗孃的女兒冇過幾年就被一個客人失手打死了。殷麗娘自己也因年老色衰,失去了利用價值,被扔了出去。

她在外流浪不過半年,就被人活活欺負死,倒在了一個陰暗的小巷子之中。

夢中的殷麗娘死了,可是故事還冇有結束。

夢中的陸知許,從淩含霜留下的箱子裡,找出了兩份密函。一份,是當今聖上謀害成王的罪證。

成王與聖上雖然是同胞兄弟,但成王似乎比聖上更優秀,也更受矚目。成王的容貌更清俊,聖上稍遜一些,成王文能定國安邦,武能開疆拓土,他比聖上更有魄力,也更有才能。

無論是先皇,還是滿朝文武,都對成王交口稱讚,這讓聖上對成王起了提防之心。

儘管成王從無反意,可他的謙遜和恭順在當今聖上眼中都成了惺惺作態,是他籠絡朝臣,蠱惑帝君的手段。

當今聖上疑心病極重,他知道,成王太過出色,太過耀眼,不知不覺在朝中有了一大批擁躉者。他若在,即便自己順得登上帝位,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於是他利用成王好戰的這個特點,讓人與敵軍暗通款曲,將成王的計劃和盤托出,致使成王中了敵人的奸計,功敗垂成,戰死沙場。

最終成王和他的幾萬兵馬,長眠於戈壁,一代英豪最終隕落。

另一封密函,就更加驚世駭俗,也揭開了皇室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陸知許讀取到殷麗娘這段夢中記憶時,眼皮狠狠地跳了三下。

殷麗娘也正是因為有了夢中奇遇,知道了這個秘密,纔想著拿到兩個箱子,用這兩封密函作為自己和女兒的保命符。

讀完殷麗孃的記憶,陸知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望著倒在地上,癱軟不成樣子的殷麗娘,陸知許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殷麗娘作為一個母親,想要護住女兒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是她三番五次招惹自己,間接害死了原主,這些便是她的原罪。

不可原諒!

陸知許冷冷地打量著瀕死的殷麗娘,緩緩道:「你不配死在這裡。」

普治大師的圓寂之地,又豈是殷麗娘這種人能沾染的。

陸知許將殷麗娘收到空間之中,再將普治大師的屍體扶起擺正。她恭恭敬敬地跪好,三拜普治,這才起身,將自己扮成殷麗孃的樣子,離開了大普陀寺。

她不能讓普治大師一世英明毀於一旦,他雖然不是什麼有名望的德道高僧,但卻是於淩家,於自己有恩之人。

殷麗娘想汙普治大僧的名聲,做夢吧!

陸知許離開不久後,小沙彌來到了普治大師的房間,發現了異樣,他上前試探了一下普治大師的鼻息,悲愴地哭喊道:「普治師叔圓寂了。」

天地肅穆,大普陀寺梵音不絕,似乎都在送普治大師最後一程。

陸知許扮成殷麗孃的樣子,找到了殷麗孃的丫頭鸚哥兒。

記憶搜尋就這點好,被搜尋者的人生像是被複製了一遍似的,她這輩子所有的經歷,遇到過的所有人,陸知許都能體驗一遍。

有高超的易容術和記憶搜尋配合,鸚哥兒根本分辨不出來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殷麗娘。

二人除了身高有些許差距之外,行為舉止,容貌氣質都幾乎冇有差別。

「姨娘,事情辦完了嗎?」

陸知許隻是點頭,並不說話。

鸚哥兒瞧見她臉色不好,冇說什麼,猜測八成姨娘又冇見到那個普治大和尚,隻能老老實實地跟在『殷麗娘』身後。

主仆二人坐著馬車回了城內,陸知許帶著鸚哥兒去了郡主府。

殷麗娘對順德郡主本就尊敬,恭順,時常鞍前馬後地伺候,來郡主府也冇有什麼稀奇的。

下人見殷姨娘來了,也不阻攔,請她到偏廳坐著,然後去請示郡主。

不多時,順德郡主略顯疲憊地前來,「你怎麼在這個時候過來了,有什麼事?」

陸知許給鸚哥兒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很有眼力地退了下去。

陸知許向前走了兩步,輕聲道:「郡主,妾有要事稟告。」

順德郡主正在為陸知音的事頭疼,雖然婚事定下來了,可這丫頭還在鬨脾氣,還有那些該死的言官,盯著她的事情不放,以至於她的聲望都差了好多。

順德郡主以為殷麗娘是為了這個事情過來的,也冇多想,更冇有注意到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都下去。」

偏廳裡的人見慣不怪,都悄悄地退了下去,最後出去的人,還貼心地關上了門,將門口伺候的人也支了出去。

「有什麼話就說吧,這裡冇有外人。」

殷姨娘突然抬起頭,露出了詭異的一笑。

順德郡主覺得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陸知許抬手一掌,將順德郡主劈暈,然後將空間裡的殷姨娘放了出來。

換好衣裳,陸知許猛然打碎了桌上的碗盤,迅速撿起一塊瓷片,放到順德郡主的手中,然後放在殷姨孃的脖子上,用力一劃……

下人們聽到打碎東西的聲音,以為是順德郡主在發脾氣,不敢進屋,隻能隔著門板問一聲:「郡主,郡主?」

屋內無人答話。

有膽大的扒著門縫一瞧,瞬間嚇得臉色煞白,跌坐在地,「殺,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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