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再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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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百萬是商人,最懂察言觀色這一套,他一見陸知許冷了臉,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過猶不及,物極必反。

他一心隻想和陸知許搞好關係,甚至以卑躬屈膝的姿態接近陸之許,毫不掩飾自己的用心。

陸知許醫術好,功夫好,既能藥到病除,又能打擂替他拿到玲瓏手令。他早就知道陸知許的本事,但是在羅熾出現之前,無論陸知許多麼優秀,多麼厲害,他都是那個上位者。

因為伍家在望京鎮有勢力,伍百萬在生意場上有地位,甚至歸龍縣的人都多多少少給他一些麵子。

他有錢有勢,陸知許的本事再大,也不過是個逃荒過來的流民,農女出身,未婚生子……

伍百萬即便表現出了對陸知許的尊重,但是仍改變不了骨子裡的商人本質。

有利可圖。

如果陸知許冇有利用價值,如果她不能治好自己,不能替他打擂台奪得玲瓏手令,他會對陸知許如何?

答案不難猜,伍百萬知道,陸知許也知道。

這原本無傷大雅,世人誰不是如此呢!

可是他為了能搭上晉國公世子這條路,事事以陸知許為先,甚至讓人先買了鋪子,寫了文書,連房契都事先過好了。

這叫什麼,叫僭越。

自己安排事兒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可眼下細細一想,卻覺得這事兒辦得多此一舉。

伍百萬後背上的冷汗可就滲出來了。

陸知許的本事,他是親眼見過的,她若真的惱了自己,搭不搭得上晉國公府這條線不一定,但是失去陸知許這個能人對伍家的善意是一定的。

伍百萬又不是傻子,他當然看得出來,陸知許對伍家是有善意的。或許是當初自己毫不猶豫地請她為自己看診的緣故,又或者是他直接出手買了那頭熊的原因,總之擂台賽陸知許可以不去的,但是她卻一口答應了下來。

想到這裡,伍百萬立刻道:「陸大夫,是我想差了,我以為你著急開藥鋪,想著先把手續辦好,讓你省點工夫,少花些打點的錢。」

陸知許接過伍百萬手中的文書和房契,平靜地道:「伍員外,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的秉性,我陸知許做人講究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是是,這樣公道。」

「晉國公府的線,我替你搭不上。我雖然救過世子兩次,但他早就付過報酬,我與他地位相差懸殊,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伍百萬聽她這麼說,確實失望,不過他這個人精明在內裡,傻在麵子上,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他心裡還是清楚的。

「哎,陸大夫嚴重了,能搭上大人物固然是好,但搭不上也是正常的,伍某人從來不是強人所難之人,這和咱們之間的交情無關!」伍百萬一臉認真又嚴肅的樣子,表現得大義凜然。

陸知許勾了勾唇,像是在笑,「伍員外做事快人一步,佩服,這鋪子我就愧領了。」

伍百萬鬆了一口氣,連忙道:「陸大夫,這上麵你簽個字就行,即時生效。」

「伍員外還是路子廣。」陸知許揚了揚手裡的房契和文書,不知道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連衙門裡的事都能輕鬆擺平。」

伍員外算是領教了陸知許的厲害,乾脆破罐子破摔地將鑰匙也給了她,「陸大夫拿好,這鋪子裡裡外外都是你的了,隨時能開張。等開業的時候,你記給我送張帖子,我一準兒到。」

陸知許接過鑰匙,拱了拱手,「那就先謝過員外肯賞臉了。」伍員外相當於一張名片,他能到場,一定震懾住一批宵小,倒是給她省了不少事。

「應該的,應該的。」

「伍員外貴人事忙,我就不留您了,十天後我再上門複診。」

「好好,恭候大駕。」

伍胖子也拱手,「告辭。」他邊走邊擦汗,落荒而逃。

陸知許瞧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商人本性,倒也無可厚非。可是今天的事情算是間接給姓伍的提個醒,鑽營無過錯,但僭越就不好了。

他今天能利用自己的心理,安心理得,先斬後奏地到衙門辦了紅契,落了名字。明天就有可能被人收買利用,做違背自己意願之事。

此風不可漲。

但願今天的事情,能讓他長個記性。

陸知許又在鋪子裡轉了一圈,將手裡的文書和房契揣好,將大門鎖好,趕著她的青灰大騾子回了家。

到家第一件事,先在文書上簽字,然後將文書和房契拿給張氏看。

「這是鋪子?」張氏把眼睛瞪得老大,「你這去一趟就把鋪子買了,多少錢啊。」

「冇花錢。」

「冇花錢?」張氏差點暈倒,「搶的?還是騙的?」

陸知許無語問蒼天,誰能告訴她,為啥她孃的想像力這麼豐富?

「不是搶的,也不是騙的,上麵不是寫著呢嗎,我的名字。」

張氏哦了一聲,心跳得極快,還是覺得不踏實。

「到底怎麼回事?」

「我幫伍員外打了擂台賽,當了擂主。這錢呢,我得了,那個什麼玲瓏手令就給了他,他為了感謝我,想要給我三千兩。」

「三千兩?」張氏又是一驚,「值那麼多錢?」

「人家之前給過兩千兩的報酬了,我又拿了商會們的賞銀,所以堅決不要這個錢。他非要給,我又死活不肯要,後來就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讓他幫我選個鋪子,左右一千兩銀子的事兒,他省了錢,我又領了情,一舉兩得嘛。」

張氏緩了緩心情,「你是占便宜冇夠,還好意思說是一舉兩得。」

「那怎麼辦,鋪子不要了?」

「要,怎麼不要!」張氏把手裡的東西小心翼翼地疊好,遞給陸知許道:「放在你那裡。」

陸知許收好後,又道:「本來想寫你的名字,可是冇想到人家伍員外直接把紅契都辦下來了,自作主張寫了我的。」

「都是一家人,寫誰的都一樣。」張氏倒不在乎這個,再說,這本來就是知知自己用本事掙來的,別人冇資格爭。

「對了娘,我想進京一趟。」

「又進京?」

張氏聽得眼皮子直跳,預感不好,好像陸知許要去辦什麼大事一樣。不過,她很快就想通了,對於知知來說,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與其攔著她,束手束腳的,不如給她吃顆定心丸。

「去吧!」張氏目光堅定,「不過你可答應過我,要平平安安地回來,寶兒不能冇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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