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身份為王 第15章 帶貨的事兒,怎麽能叫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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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敞死拽著女監當成自己的肉盾,把人往前推,把綠豆眼當個瘟神。

綠豆眼先時慌亂,口中唸唸有詞。

半晌,什麽也冇發生,什麽也冇看見,就又逐漸鎮定下來:“你瘋了不成,哪裏有什麽黑影?”

“大人看不見嗎?啊……”周敞一驚一乍,又瞪大了眼睛,指著綠豆眼的右手,“在那裏,在那裏,像蛇,要鑽到大人手上了。”

“什麽?”綠豆眼再不信,也汗毛倒豎,連忙摘下扳指。

自那日搜船之後,他多少心有疑慮,才特地把這個扳指戴在手上壓驚。

扳指原本是多年前重金求來,說是高僧加持過的,可以驅邪避凶,難道竟然冇用?

周敞一步一步挪過去,屈著眼睛盯著扳指,似要瞧個清楚:“剛、剛纔,的確有一個黑影鑽進這個玉箍之中,你們都看不見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玉扳指上。

綠豆眼嚇得一抖,扳指脫手,落在了桌角上。

“啊……”周敞突然大叫一聲,回身躲去,“它出來了,又出來了,別追我,我是好人。”

她這一跑,所有人也都跟著亂了起來,紛紛躲閃,卻都不知在躲什麽。

周敞繞著刑室亂跑,遇到官差就往綠豆眼那邊推,遇到女監就拽在身前當肉盾,順便撞倒刑具,扇滅燭火。

“抓住她,這人定是瘋了。”綠豆眼自己已經躲去了門口,準備隨時逃離。

“別追我,不是我……”周敞在扇滅一側火把的同時,往桌案方向跑去。

腳下一絆,一下撲倒,正好是放著扳指的一角。

一秒將白玉扳指攥在手心,同時將圖像放入眉心。

早在第二次傳輸手串之時,周敞就發現,傳輸物品的關鍵其實不在集中注意力,而是圖像化。

隻要她能清晰將物品的圖像放在眉心,根本不用一秒,就可完成傳輸。

一息不到,周敞清晰感覺手心一空,她整個人也順勢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叮,恭喜,交易完成,獲得傭金一百兩。”視點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裏作響。

周敞閉著眼睛,但不耽誤係統顯示資訊。

【等級:下九五】

【傭金:100兩】

【訂單:2】

“一百兩?這扳指肯定是假的,才值一百兩。”周敞躺在地上持續裝死。

“哪兒呢、哪兒呢?”

“好像冇了。”

“你看見什麽了?”

“你看見了?”

……

一群人七嘴八舌,聲音漸息。

“她這是嚇暈過去了?”其中一個女監這才留意到躺在地上的周敞。

“用水潑醒她。”綠豆眼的聲音異常煩躁不安。

周敞隻管躺屍。

“嘩啦”一盆涼水潑下來。

“啊……”周敞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手腳並用,第一時間爬離綠豆眼。

綠豆眼已恢複了大半鎮定:“你莫要裝神弄鬼,混淆視聽,是不是還有什麽冇交代的?”

“冇,民婦說的都是實情,剛纔看到那上麵有東西也是實情。”周敞被女監押了回來,仍指著桌案方向。

“咳咳……”折騰半天,綠豆眼的確什麽都冇看到,愈發不信,又瞧瞧一乾下屬,正色,“你們,各歸各位,亂成一團像什麽樣子。”

眾官差也跟著晃過勁兒來,又依次站回自己的位置。

“你這婦人要不是犯了失心瘋,就是不老實,看來還要多關……”綠豆眼話剛說到這裏,突然發現少了什麽。

手上也空,是桌麵也空。

“扳指,本官的扳指呢?”綠豆眼繞回桌案後,左右尋找,“你們剛纔可有看見本官的扳指,就放在這裏。”

“是啊,屬下剛纔看到大人將扳指摞在桌上了。”

“屬下也看到,剛纔還在那裏。”

“白的,屬下也看到了。”

官差紛紛給予肯定。

“剛纔她說有東西鑽進扳指裏了。”一個女監指著周敞,小聲嘀咕一句。

另一個女監也不免狐疑:“那扳指不會是被……”

“不可能,定是有人偷了,那扳指是加持過的,邪祟不得靠近,”綠豆眼山羊鬍飛起,強行鎮定給自己找緣由,“給我搜,搜她,定是她裝神弄鬼偷去了。”

偷?

周敞聽到這個字,心裏就不舒服。

直播帶貨的事兒,怎麽能叫偷呢?

明明是“敬業”好不好。

她可是冒著堪比虎口拔牙的風險。

周敞乖巧跪坐在地上,任由兩個女監施為。

來回搜了兩遍,一無所獲。

“大人,民婦是良人,怎麽可能偷東西呢?”周敞兩手一攤,一臉無辜。

綠豆眼冇辦法說服自己,指著周敞:“再仔細搜一遍。”

於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兩個女監放慢速度,又將周敞搜了第三遍。

還是什麽都冇有。

此時刑堂之中光線黑暗,天窗外冷風乍起,室內針落可聞。

空氣都跟著變得恐怖。

綠豆眼的小眼睛眯成一條細縫,捋著山羊鬍環視,許久又幽幽開口:“我們這麽多人看著,若是不在她身上,她又未曾離開半步,那麽東西不是藏在這屋子裏的某個地方,就是藏在了旁的什麽人身上。”

這話貌似說得委婉,實則過於直接。

眾人一聽就立刻明白,這是懷疑他們了。

一個官差立馬錶態:“大人明鑒,屬下怎麽可能趁亂拿您的東西,為表清白,屬下願當眾搜身。”

“是,是,我們也願意。”其餘人等也都附和。

於是不用綠豆眼發話,相互搜身翻看。

綠豆眼全程緊盯,自然還是一無所得。

好端端的白玉扳指憑空消失?

這讓他想起當日船上情景,難道真這麽邪門?

“你們給我找,東西肯定出不了這間屋子。”綠豆眼最後掙紮。

“是。”其餘官差到了這個地步,心中多少有些怨念,但麵上不敢顯露,隻能繞著屋子四處搜尋。

周敞始終縮跪在地中央,一副害怕又東張西望看熱鬨的樣子。

這些官差都是搜查的老手,不大的屋子,又都隻有刑具,片刻翻個底掉,自然還是什麽都冇有。

到了這個地步,綠豆眼已是不得不信,俯視周敞:“你剛纔說……,看見有東西鑽進扳指裏了?”

“是,黑影,像條大黑蛇。”周敞露出誇張的驚恐,說著還用手在空中比比劃劃,“影影綽綽,後來就鑽到大人手上不見了,就是大人站在桌角那裏的時候。”

“胡說,什麽鑽到本官手上,”綠豆眼強挺著胸脯糾正,“那是鑽到扳指裏了,本官已經將扳指扔了。”

“……”周敞就閉嘴不做聲。

綠豆眼轉頭癱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天下無奇不有,鬼神之說雖不能儘信,卻也不能不信。

但這麽多人瞧著,白玉扳指憑空消失,就……

不,不隻是白玉扳指,還有之前的木簪。

都無法解釋。

太邪門,事情邪性,那女子也邪性,不可得罪。或許該去做個法事……

各種胡亂猜測在腦中迴旋不止。

直到外麵徹底黑了天,眾差役已經東倒西歪站不住。

綠豆眼才緩緩起身,揮揮袍袖:“把她帶下去吧,今天先審到這裏。”

說完,便先一步推門離去。

周敞不等已經痠麻的腿活動開,就一瘸一拐屁顛屁顛跟著女監回了牢房。

飯可以不吃、水可以不喝、她現在隻想睡覺。

這樣,明日醒來,將又是一番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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