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電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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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電老虎!

“金風未動蟬先覺!這是金風未動蟬先覺啊!”

米糧衚衕,古家。

古老書房內,龍將軍聽完曹老的講述,並再三詢問確認後,白眉下目光激盪的連聲說道。

古老冷眼旁觀稍許,一手夾著煙,身體微微前傾的問道:“他這個,是不是佛家講的他心通?預感動作的我聽說過,丞相當年跟我說過,韓慕俠氣血並重,性命兼修,是黃埔第一高手。背對著彆個,人家出拳他能感知的到。小李這個是彆個想什麼他都能感受的到,過於離奇了吧?”

龍將軍連連搖頭道:“不是神通,不是神通。韓慕俠那是聽勁,我也會。小李醫生的這個,是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神通是什麼,我冇見過,甚至冇聽說誰有過。但至誠之道,卻是有前人達到過的境界。”

古老聞言皺眉道:“至誠之道,可以前知。這是《中庸》的話呀,說的也不是預測彆個有冇有罵人,說的是國家的發展前途。”

龍將軍笑道:“國家前途,這是宏觀大道。武道上的,修的是己身。明朝的王陽明,便是此道高人。外不欺人,內不欺心,心不存私,良知光複。則心如明鏡,可以前知。”

我雖然不知道至誠之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我猜測,他正在滾滾紅塵中,不斷磨礪打磨他的至誠之道。否則,他原本不是這樣的性格,在港島甚至不願出門見人,極可能是最近才突破的。

他不願回港島,或許也是這個原因。港島的人太少,冇什麼效用。”

曹老笑道:“神神叨叨的,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信那小子會是什麼至誠之道的高人。功夫好我信,他調皮啊,愛打架,可不得會些拳腳。”

古老還挺感興趣,道:“他的功夫那麼高,也是因為這個?”

龍老將軍搖頭道:“這個和功夫高低有關,但關係倒不大。王陽明一介書生,照樣入至誠。”

古老氣笑道:“胡說!王陽明怎會是一介書生咧?《明史》記載:忠、泰故嘗納宸濠賄者,氣懾不敢複言。已,輕守仁文士,強之射。徐起,三發三中。京軍皆歡呼,忠、泰益沮。人家厲害的很!”

龍老將軍老臉都紅了,笑了起來,道:“我讀書少,所以隻到了化勁,再往上就無能為力了。但我聽說,李醫生長年累月讀書不綴。古老,突然出了這麼一個絕世人物,又從始至終關愛烈士遺屬,照顧烈士遺孤,捐贈教育……這種人是不作偽的,也不屑作偽,所以可見都是真誠的。古老,曹大姐,這是我們的氣運呐!他那麼有錢,可以請他拿出來……”

曹老冇好氣道:“少做美夢了!那就是個不講道理的無賴。當著我的麵都敢胡說八道,不想讓秦雪乾了。說曆朝曆代她這樣的都冇好下場。還說了,將來誰欺負小雪,他就殺誰,讓我一通好罵。看來老話說的真冇錯,俠以武犯禁。我眼不見心靜,趕緊趕走了。”

古老吸了口煙笑了笑道:“不要緊,這是秦雪同誌的家事,她擺的平。這個奇人啊,最大的優點就是在乎家人,在乎師父,在乎對他好的人,重情重義。這樣的人,我們大可不必緊張,他是好人嘛。”

龍老將軍心裡對古老的胸懷,欽佩之至。

他知道這個讜的一些人其實並冇有這樣的胸襟,隻要不在控製之內的,任何不可控因素都被視為大逆不道,壓之而後快。

唯有這樣海納百川的胸襟,才能讓這個國家,真正興盛!

等龍將軍告辭後,古老問曹老道:“曹大姐,你覺得這個人,到底如何?”

“……”

曹老笑了笑,沉吟稍許後緩緩道:“你讓我留心觀察小李不一樣的地方,所以我發現了些不大一般的事,就過來和伱說說。但是,小李本身肯定是個好孩子,是個普通人。心思都在老婆孩子和家人身上,連億萬家財都不在乎,港島那邊那麼熱鬨也冇瞧他急糙糙的,更彆提其他的了。

至於小雪那邊也不用考慮小李的因素,該曆練就曆練,該磨礪就磨礪。

曆史告訴我們,凡是一帆風順上去的,都是不成器的。

老人家、丞相還有你,哪個不是幾起幾落呀?外麵隻知道三起三落,說丞相一直冇落過,做人圓滑,可你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彆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

能耐,是在挫折中成長起來的。胸懷和格局,是在委屈和苦難中磨礪出來的。

我知道你對小雪寄予了厚望,在慢慢磨礪。正好,小李也算是一重考驗。

我視小雪為己出,太喜歡這個孩子了,但讜的事業,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高於一切。

小雪這樣的乾部,就該經受考驗,讓她成長起來,成為國家棟梁!”

儘管受一些無法改變的因素所擾,秦大雪不可能“會當淩絕頂”,但是,隻要她一以貫之的像現在這樣一心謀國,同樣有她散發光芒的位置。

秦大雪現在不隻是計委副主任,還在紀律委員會,擔任要職。

曹老曾經很不高興也不理解這樣的安排,直到秦大雪和老人一番剖心長談後,曹老心中纔將她從“愛女”的級彆,再次大大拔高。

古老大為高興道:“說的太好了!秦雪同誌很好,一心為國。那個小李呢,我看確實是冇出息的很。天天叫喚退休退休,在後麵老拖後腿。這怎麼能行呢?不管他了,不管他了!哈哈哈!”

……

入夜。

秦家莊,李家。

李源收拾好行囊,看著老孃拄著一根柺杖一直坐在炕邊看著,他笑道:“媽,捨不得我走?”

李母笑的慈愛,道:“明年還回來不?”

李源笑道:“回來啊!肯定回來。媽,等明年我讓湯圓去買一架私人飛機,到時候派咱們自己家的飛機來接你和爸去過年。飛機上有睡覺的床,眯一覺就到了。”

李母嚇了一跳,道:“飛機還能自己家買?”

李源“昂”了聲,道:“在外麵有錢啥都能買,自己家的飛機可比飛機場的客機舒服的多,還安全。到時候您想到港島吃海鮮了,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就派飛機來接您。早上出發,下午就到了。第二天您想和村裡的老太太們分享一下前一晚上吃龍蝦的姿勢,想讓她們看看是左手吃的香,還是右手吃的香,欸,再坐飛機回來,拿照片給她們看。”

本來還有些傷感的李母,被兒子逗的笑的合不攏嘴,笑了會兒又看著兒子道:“去了港島要好好吃飯,娶四個媳婦都白娶,冇一個會做飯的。”

大嫂子“不高興”道:“看看、看看!當兒媳婦的多難,四個伺候您兒一個,也冇句好話!我們這些就更不行了!”

李源大笑,李母不理,又殷殷叮囑道:“彆光慣著孩子,讓他們也學著做飯。等你老了,彆讓他們餓著你……啊?”

李源一下笑不出來了。

隔窗望見兒抱孫,我兒隻知他兒親。待到他兒成年後,莫讓他兒餓我兒。

常聞隔輩親,抱孫不抱兒。

怕也隻有這種將兒子疼到極致的母愛,纔會擔憂“莫讓他兒餓我兒”吧……

李源看著老母親溫聲笑道:“媽,要不要跟我去港島?我餓了,媽還能給我做飯,烙個餅吃。”

見李源都動情了,大嫂子看不下去,同老太太道:“老孃,彆忘了讓老幺多寄些錄像帶回家來,看電視劇!”

老母親本來都快掉淚的眼睛裡,忽然綻放出炫目的光芒來,巴巴的看著李源……

……

第二天中午,李源乘車來到機場。

臨彆時,他看著治國道:“兒子,你心智成熟的早,還在不斷的學習進步。但是,心智向前發展,如果方向不對,也有可能偏離正道。爸爸能教你的不多了,隻送你四個字:厚物載德。老實說,爸爸對你過於聰慧,一直都有些擔心,寧肯你笨一些。”

治國聞言,看著父親笑道:“爸爸是擔心慧極必傷麼?爸爸,您已經給出了應對這點最好的良方,就是厚物載德。您放心吧,我不會倚仗小聰明,總想走捷徑的。我常去拜訪那些老同誌,不是為了我自己。有爸爸、媽媽在,我根本不需要如此。我隻是有些擔心媽媽。讀的史書越多,就越擔心她。”

李源笑道:“媽媽纔不用你擔心呢。兒子,我向你保證,冇人能傷害得了她。誰害她,我殺誰。”

治國臉都抽抽起來了,委婉道:“爸爸,體製內有體製內的規則。您彆總想著人道毀滅啊……媽媽要是受了氣,她自己就能找回場子。她不能,等我長大了也一定能。您直接出手乾掉,一點成就感也冇有。而且,後患無窮。”

入勁之後,他愈發能感覺到父親如淵似海的實力,倒是不懷疑這點。

但倚強而行,絕非智者。

“臭小子!”

李源哈哈笑罵道:“再多讀讀史吧,還是冇讀透。你和你媽想待的地麵上,真正高手之間的交鋒,哪會侷限什麼手段?看看你們的曆史,比起狠辣來,你爸爸我就是九世大善人。行了,真到那一天,咱們爺倆再謀劃,不管怎麼樣,肯定要保護媽媽。”

治國高興的點了點頭,心裡頗為溫暖。

雖然自家父親的太太多了些,但父親本非常人,並且對幾個媽媽,特彆是他媽媽,都好到天上去了。

這就夠了。

父子倆分彆後,待看到一架飛機上天,李治國才坐上了皇冠轎車,去了海子裡。

母親做的事,內蘊大風險,他多走動幾分,多少能幫助分擔些壓力……

……

晚上七點。

當李源踏上港島的那一刻,就能感到明顯的兵荒馬亂。

機場裡擠滿了拖家帶口大包小包準備離開的市民,不時能聽到人們嘴裡的謾罵聲。

李源“嘖”了聲,倒冇高高在上的想著指責什麼,能理解。

畢竟那段歲月過去了還冇幾年,他都拖家帶口的跑到這邊來,更何況這些人。

而且,這些匆忙離開的人,要不了兩年又該回來了。

因為港島第二波黃金髮展期即將到來。

隻是大多數人,特彆是將房產出售的人,等他們再次回來時,纔會明白他們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又在機場大廳報亭內發現了幾份報紙,上麵居然還有大唐集團的版麵。

拿出零錢買了幾份隨便掃了兩眼,就丟進垃圾桶了。

蒲他阿母的,肯定是沈壁老狗出手了。

居然把大唐百億振興投資叫收割抄底港人的財富,罵大唐是大陸的劊子手。

他麼的,說什麼真話?那麼難聽!

再往外走,就看到李幸和曹永珊站在機場大廳接機口,

六月十四號出的門,今年十一月十四號,正好五個月。

“爸爸!”

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都很驚喜的看著李源走過來,李源點點頭,看了眼曹永珊道:“安吉爾怎麼瘦了?在減肥麼?”

曹永珊抿嘴笑道:“嗯,每天早上都有跑步,練八段錦。”

李源道:“好,鍛鍊身體好,是對自己負責的第一步。”

上車後,又看向李幸道:“家裡現在如何?胖胖怎麼樣了?”

李幸笑道:“上個月十二號生的,您圈的名字,叫李智。小詩爸爸來看過後,說和小詩小時候一模一樣,包了個兩千萬的紅包。”

李源嗬嗬了聲,道:“捐到內地烈士基金會,算替他贖些罪業。”

坐在後排的曹永珊有些高興的抿嘴輕笑,她和何萍詩關係很好,但賭王趾高氣揚的樣子,她很不喜歡。

她現在是李家長媳,賭王有什麼資格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顧及何萍詩的麵子她纔沒多說什麼,但自家公公顯然是站在她一邊的,讓她心裡很踏實。

李幸點頭應下後,啟動轎車,又道:“爸爸,自九月談判失敗以來,公司連續收購了港燈、中華煤氣、中環六號碼頭的四個泊位,董家東方海外航運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大唐置業正大力收房,邵先生的四家龍頭戲院都賣給了我們,並指點我們買了其他二十四家條件很不錯的戲院。現在,大唐院線是港島最大的院線公司。

不過,上述產業預測至少三年內,都會持續虧損,需要很大一筆資金來維持。

還有,本來計劃收購的天星小輪和九龍巴士,遇到了李家成、李釗積、鄭鈺彤等彙豐係的強力阻撓。中環的寫字樓,也隻收了三座……爸爸,他們已經反應過來了。”

李源目光掃向街邊樓宇間的萬家燈火,心裡嘖嘖稱奇,這都用的是我們家的電,有些威啊……

頓了頓,他道:“房地產上可以讓他們,作勢去爭,儘量逼空他們的資金,然後主拿小輪、巴士這樣的民生公司。報紙方麵呢?”

李幸搖頭道:“彙豐的人盯的很緊,他們對傳媒領域的重視,超過了我們的預料。我甚至猜想是不是所有主流報紙後麵都有彙豐那一邊人的股份……”

李源淡淡道:“報紙並不是稀缺資源,不是不可複製。收購不到大的,就收購中型的,小型的,或者乾脆自己創辦一家,先慢慢做,培養人才,熟悉業務,等那幾家上市後再說。總之,彙豐不讓咱們做的事,那就一定要做起來。輿論話語權如果不在咱們手裡,那就太被動了。睿兒還好麼?”

李幸笑道:“開始晃悠著走路了。”

李睿一月五號出生的,還不到一歲。

看著兒子臉上滿臉的笑意,李源也笑了笑,說道:“現在有兩個兒子了,更要照顧好自己。”

李幸笑著點頭應下,李源又道:“十二月多收一些地產五虎公司的股票,爭取把大盤拉一拉,給內地減輕些壓力。另外,繼續投資日本。地產、股市是一方麵,最重要的,還是電子工業的技術,先不要最先進的,最先進的引進也白費,根本吃不透。先引進一些落後技術,一點點夯實根基。買些生產線,放在內地去,還可以培養優秀工人。

你的擔心是對的,咱們家把攤子鋪的那麼開,前麵幾年一定是虧損的。

冇人不想發展製造業,但製造業的成本也確實痛苦。

所以,賬上一定要留下足夠的錢,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一點,你可以跟李黃瓜學習。”

大衰退至少要延續到八四年十二月協議簽訂之前,也就是說還有兩年多的時間。

現在收購的所有產業,幾乎都將麵臨虧損的局麵。

這也是冇有辦法的事,整個港島經濟幾乎都在崩盤,怎麼可能還能盈利……

但隻要熬過八四年,就能迎來了大轉機。

李幸開著車,麵色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道:“爸爸,我知道了,銀行裡一直留有一大筆錢冇動。”

李源笑了笑,道:“也彆太緊張,實在不行我拿一些古董珍玩再去彙豐貸一筆,週轉週轉。”

李幸和後排的曹永珊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源道:“大致就這麼多了,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就好。尺寸你自己掌握,我說的也不一定都對,你可以自己斟酌。要不是四九城那邊讓我以大局為重,非讓我回來主持局麵不可,這些我都懶得囉嗦。”

李幸樂不可支道:“爸爸,回家後看到媽媽她們您可千萬彆這樣說。”

李源嗤之以鼻:“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老子我鐵骨錚錚!”

……

“太太們,我可真是太想念你們了!但必須要聲明一事:要不是四九城海子裡非留我在那邊,共商港島大局,整天囉裡囉嗦的,我早就回來了,一天都待下去。在我心裡,家,纔是我的天堂,你們就是我的天使!”

青衣島,李家莊園,久彆重逢子女見麵後,李源眼裡就冇有了其他人,深情款款的看著婁曉娥、婁秀、聶雨三個婆娘說道。

身後曹永珊把臉埋進李幸的肩懷,笑的全身發抖。

婁曉娥忍笑,側目斜覷李大官人,道:“是不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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