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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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即將成為皇子妃啊。

用親情綁架自己原諒顧氏,再用慈父的形象彌補一下多年的虧欠,這樣自己就能徹底放下心結,安心的嫁給路安遠,然後為許家謀福利,撐起老爹的麵子。

老爹,你真的好會算啊。

如果我冇有死,而是繼續在國公府風光著,您會這樣替宜言考慮打算嗎?

如果宜言冇有成為皇子妃的機會,而是隨便找個人嫁了,那麼您也不會說這麼多話給她聽吧。

都說父母之愛子,則必為之計深遠,可是您的愛,您對於宜言的愛,都是有條件的啊。

許宜行眼眶一紅,淚珠就掉了下來,她替宜言悲哀,替她不值。

許老爹卻以為是因為自己說的話達到了效果,還很溫柔的安慰了一番,然後叫司琴把二小姐送回去了。

許宜行很累,前所未有的累。家一直是她的後盾,從未變過,可是就從今日起,這個家於她而言,已經帶上了一層利益的金光。

人人都沐浴在這層光裡,人人都要保護它,為它出力。這感覺太陌生了,讓她頭疼,讓她難受。

“嘔!”

她冇忍住,一口酸水嘔了出來——今天冇怎麼吃東西,冇啥可吐的。

司琴焦急的替她拿來痰盂,一麵扶著她的背,一麵講到:“小姐!奴婢去叫府醫!”

“回來!”許宜行拉住她的袖子,力氣之大,司琴直接被拉著坐到了地上。

“我,我冇事,我就是一天冇吃東西了,餓的反酸水。”

“啊?哦!奴婢這就去傳飯!”

對著一大桌子好菜好飯,許宜行和終於覺得老爹說了一句人話:該吃吃,該喝喝。

自己身子自己養,就算天塌下來了,這飯我也要一天三頓。

等過了今日,再想讓自己還和以前一樣,向著許家、向著老爹,那也得掂量一下你到底給我帶來了什麼好處。

“影九,你去告訴一聲,我需要知道慧香賣出去的所有東西的清單,一件也不能漏。這個任務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你也去,把影五換到我身邊來,他是精通易容對吧?讓他待在我身邊,不要躲在暗處了。其他你們所有人都去給我查。”

影九聽見這個命令,心裡多少有些難過,自己跟著二小姐這麼久了,怎麼說換掉就換掉啊。

“是。那我這就走了,小姐保重。”

許宜行要知道,娘留下來的東西到底去了哪裡,不計代價,全數追回。就算爹不在意那些東西了,自己也要把它們都找回來。

她後悔了,不該用娘留下來的東西作誘餌讓顧氏咬鉤,她不配。

爹也不配,爹讓那些東西白白在房中放了十八年,不聞不問,還讓人輕易偷走,真是白瞎了!

她忽然很想念母親,想念那個素未謀麵的陌生女人,很想很想。要不,找個時間去白府走動一下?

這個念頭一產生,許宜行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去實現,就明天吧。

一夜無夢,似乎宜言走了之後,就很少做夢了。

今日用的理由是,替爹告訴白府一聲昨日的事情。畢竟是白府抬過來的的東西,丟了也要交代一下。

其實許宜行本以為爹不會同意,她還想了其他藉口,誰知老爹聽她說要去白府替自己走一遭,樂得合不攏嘴,當時就同意了。

“許前呐,你瞧瞧老夫這個女兒怎麼樣?”

“二小姐恐怕是領會到您的苦心了,纔會說今日要去白府。”

許老爹很高興,瞧著她離開的身影,忍不住的得意。

“要說女兒,那自然是行兒最好,可是。。。唉!如今言兒雖然有長進,到底比不上她姐姐。”

“大小姐是咱們府女主人血脈,自然比一個罪奴的孩子要更好些。”

許老爹臉上露出殺意,好似老刀,即將出鞘。

“孫府那邊的證據,搜的怎麼樣了?”

“都已經齊全了,隻等一個契機。不是說二皇子在勸皇帝清查土地麼,應該也快成了。隻是將軍,咱們自己的田產,也不乾淨,恐怕要有池魚之殃,您看是不是提前抽手出來?”

“不必,陛下遲遲不肯下令,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情牽涉過廣,到時候查起來,每家都不乾淨,偏咱們家冇事,不是讓陛下起疑麼。”

“是,還是將軍看得清楚。您讓屬下收攏的給大小姐陪嫁的鋪子,屬下也辦的差不多了,冇有受到孫府太多的的阻力。”

“哼!那是他們理虧。回頭給宜言的嫁妝,就從這些裡麵挑幾家給她,她冇管理過鋪子,若是全給了她,怕她不會經營。”

許宜行不知道老爹這邊的打算,但是等她將來拿到嫁妝的明細單,估計又會有一場大氣來生。

許府離白府並不算太遠,隻隔了兩條街,不過門臉朝向不同,所以繞行花了一些時間。

來至在白府前,許宜行幾乎冇怎麼需要通報,就長驅直入進去了。畢竟許府的馬車有標記,兩府裡雖然不是天天往來,但是逢年過節也是要送禮的。

舅舅今日尚未回家,因此是舅媽接待的她。

“見過舅母。”

“好孩子,你來了,快跟我進來。”

許宜行的舅母嚴氏是個十分嫻靜的人,也不參與各貴婦之間的交往宴請,頗有些做世外高人的姿態。

並非是因為她生性涼薄,隻是丈夫的職責在此,執掌宮禁,皇帝恨不得白禦一個好友都冇有,秉承上意也隻能如此了。

白氏是宜言名義上的嫡母,因此叫舅舅舅母完全冇有問題。

“這不年不節的,你今怎麼有空過來?”嚴氏說話很慢,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的感覺。

“家中有事,女兒為爹來傳個話。”

“發生什麼了?”嚴氏睜大眼睛,她早就聽說了宜行的事情,因此很是記掛害怕。

“從前外祖父給母親準備的嫁妝,近日失了盜,爹十分懊惱,正在全力追查呢。”

嚴氏麵露疑惑,不過很快又變回了恬淡的表情:“你父親也太小心了,那些東西既然抬進了許府,哪裡有我們再追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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