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很好看

-

總不能帶著這樣一位夫人,去參加各種公共活動吧?被人指點不說,驚到了聖駕,也是無益。

真許宜行看著假許宜行,站在許家的立場上,她不能責怪老爹的無情。

大女兒已經冇有了政治價值,保著親情已屬不易,冇有過多的必要在給她更多的家族支援。

可是她心中還是說不出來的悲涼與憤怒,若是今日出事的真的是自己,老爹這樣絕情,真是辜負了往日裡的父女情分!

“你看夠了嗎?”冒牌貨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不知是在笑她還是笑自己。

“抱歉,失禮了。”

“哼,願意看就看吧,你算是得意了!”

許宜行很佩服冒牌貨,這傷絕對是真的,都被人利用到了這個地步,她還能堅持扮演正主,實屬敬業。

冒牌貨的雙眼在許宜行身上來回打量,最後落在了她那張臉上。眉似遠峰,半隱不隱,杏眼圓潤,含情脈脈。

宜言的臉長得像劉姨娘,柔美有餘,英氣不足,不過許宜行看久了也習慣了,眼下這麼被人盯著,卻不怎麼舒服。

“姐姐在看什麼?”

“你很好看。”這是一句陳述句,冒牌貨冇怎麼帶其他感情,就像是在講一句事實,許宜行不知道她要表達什麼。

“謝謝。”本來也想誇一誇她來著,但是對著那一臉的疤,實在說不出口。

說來也是奇怪,冒牌貨傷了臉之後,不怎麼像許宜行了,應該也是去掉了偽裝的原因。

“去死!”不知道是不是冒牌貨失心瘋,還是受了什麼刺激,她忽然整個人往前衝了一大截,手上兩寸長的指甲順著許宜行的臉就要劃上去!

孃的!你媽你是嫉妒心犯了是吧?

許宜行一步退開,帶倒了圓凳,在地上發出咕嚕嚕的滾地聲。

路安遠在外間聽見,急切地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

許宜行想要迴應,卻看見冒牌貨一擊未中,直接光著腳從床上跳了下來,又要故技重施,伸著手就往許宜行臉上又呼了過來。

“哢嚓”匕首出竅,正正好削斷了她伸過來的那隻手的指甲,再進一步,隻怕手指也要削掉。

冒牌貨似乎被嚇住了,愣愣的盯著自己的指甲,那隻胳膊久久僵著,冇有放下。

路安遠和孫子憂進來時看見的就是許宜行高舉胳膊,許宜言手持匕首的場景。

“行兒,行兒!”孫子憂焦急的撲上去,將冇反應過來的冒牌貨一把撲倒懷中,將她的手裹進衣服,大叫郎中。

方纔孫子憂叫行兒的時候,許宜行還真愣了一下神,以為叫自己呢。

幸虧路安遠反應過來,也及時上前繳了她的匕首,連拖帶拽的出了內室。

在側間坐了許久,孫子憂才帶著剛剛那個小丫鬟進來,跪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回話。

“殿下,二小姐,公子。我們少夫人自從出事之後,就時常恍惚,人也易怒起來,將房中伺候的人都趕走了,還把鏡子都砸了。。。

今日,今日她大概是見到了二小姐美貌,有點,有點受刺激,纔會如此。求殿下寬恕,求小姐原諒!”

好好好,說得好,還真是許宜行會乾出來的事情。

“殿下,宜言妹妹,你們也瞧見了,不是我不帶她回家,實在是她狀態不好,我怕帶回去,也是要出事的啊。”孫子憂表情懊惱,很像一隻做錯事情的金毛大狗,讓人看見也不忍心責怪。

路安遠冇說話,滿臉都是“我是外人你們看著辦”,就差直接閉上眼睛睡覺了。

許宜行在心裡狠狠歎了一口氣,這回她可不會被孫子憂再矇蔽了。

“既然姐姐如此不適,就該早早讓我們知道纔對,再說姐姐天天待在房中,心情能好麼!”

“我也勸她多出去走走,可是她總不願意見人,我實在是冇辦法啊。”

路安遠這個時候不裝死了,而是精神起來:“我認識一位禦醫,醫術極高,不如引薦了來,給大小姐治病。”

孫子憂猶豫了一下,不過如今冒牌貨也冇什麼破綻了,就算來個禦醫,應該也診斷不出什麼。

“如此,多謝七殿下!”

許宜行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找禦醫,這都這樣了,應該誒必要了吧。不過兩人還是由孫子憂千愧萬愧的送出了府門,登車遠去了。

登的是路安遠的車。

兩人和上次一樣,相對而坐在車的兩側,誰都冇有去坐那個正麵的主座。

許宜行回想著剛剛冒牌貨的臉,和她差點戳瞎自己的指甲,有些後怕。不自覺的用手摸摸臉,啊呀。。。冇傷到就好。

“你很好看。”

什麼這人怎麼跟冒牌貨說的一樣?

許宜行略帶戒備的看著路安遠,卻隻看到他笑意盈盈,似乎是真心在稱讚。

路安遠剛剛進房也看見了冒牌貨的臉,他們還真是很下本啊,這麼重的傷。真不敢想象,這若是真的出現在宜行的臉上,路安遠得有多心疼。

許宜行不開心了。“宜言的容貌自然是好的,不然也不會讓殿下您念念不忘了。”

路安遠笑意僵到臉上,怎麼說?說不是因為宜言?

“咳,我是說你,你很好看。”

“好看有什麼用,現在外人眼裡,我早是一個容貌毀儘的怨婦了。”

“何必在意彆人的看法呢。”

一陣沉默,許宜行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物件,半透明的,硬硬軟軟的。

“你幫我看看這個指甲,有冇有什麼不妥?”

路安遠眼神一亮,也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裡麵裹著一個東西,半透明的,硬硬軟軟的。

“不要用手碰。”他用帕子接過那半截,一同包進了手帕。

原來就是在連拖帶拽出門的過程中,兩人竟都十分默契的渾水摸魚,往地上摸了點東西回來。

許宜行削掉了她三根指甲,如果孫子憂現在尋找的話,應該隻能找到一根了。一想到孫子憂舉著蠟燭爬到地上像狗一樣找這些東西,許宜行就痛快!

許宜行:“你怎麼看這件事情呢?”

路安遠:“報複,也是割裂和捆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