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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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她做的事情自然扯不上本夫人。可是京兆府那個銅豌豆,怕是不好惹的,案子到他那裡,不審出結果,怕是不行啊。”

“就算有結果,那也是徐秀才告狀不成,被痛打的結果,這不是剛好嗎。”慧香帶著諂媚的笑容,看的顧氏很不爽。

她不是不知道這個丫頭見縫插針順竿子爬,但是這兩個月,顧嬤嬤多少和自己有點疏遠,有些事情就不想讓她辦。

剛好有個識趣的大丫頭在跟前,顧氏也樂得分權,省的顧嬤嬤一家獨大,自己都要讓她幾分。

“唉。。。顧嬤嬤是我從府裡帶來的人,我怎麼會不記掛呢。”

“夫人念舊,可是奴婢聽說,她對您可不怎麼忠心啊。。。”

“大膽!”眼睛一立,顧氏凶狠起來。就算她和嬤嬤有嫌隙,也不輪到一個外人來挑唆!

慧香急忙跪下,咚咚磕頭,滿含眼淚抬起頭,看著顧霜:“夫人,奴婢不敢胡說。可是奴婢伺候夫人,自然日夜為夫人操心,因此能聽見一些風言風語。”

“哦?”顧氏臉上的冰霜化開,假笑著又問:“什麼言語,我也聽聽,就當解悶。”

“就,就是之前,馬廄的事情。。。蔡氏雖然捱了打,可是事後,她還是偷偷跟府人說,那就是顧嬤嬤讓她做的,減少精飼料,她是為嬤嬤做了擋箭牌呀。”

又一次提到這個事情,顧氏當真不痛快。其實她也不是冇懷疑過,蔡氏好好的,怎麼會隨意動那些飼料,唯有顧嬤嬤的話,她是毫不猶豫會聽的。

“嗬嗬,慧香啊,人做事都是要有理由的。顧嬤嬤這麼做,說不過去呀。”這纔是顧氏一貫的風格,越是懷疑,表麵就越要信任。

“奴婢倒是聽說,顧嬤嬤從府裡的帳房撈了不少的好處,這減少精飼料,恐怕也是為了斂財。”

顧氏知道顧嬤嬤的手段,她斂財其實一多半都進了自己的腰包,變成了自己傍身私庫。剩下的一些油水,她也樂得讓顧嬤嬤喝湯,這樣才能長久哇。

難道她就這麼缺錢,馬的費用也要扣嗎?

“顧嬤嬤是我身邊的人,何曾缺過錢,可見這個理由不真。”

慧香有些著急,今日已經和顧嬤嬤撕破臉,若是不讓她徹底失去夫人的信任,那還能有自己的好日子過嗎?

膝行幾步,來到顧氏床前:“夫人,其實。。。其實您這兩個月流水減少,怕是和嬤嬤也有關係。”

顧霜皺眉,這個死丫頭還真敢說,自己私庫的事情告訴你就得了,你還敢拿這個當籌碼告狀?

慧香一臉真誠,因為她確實“看”見了證據,隻不過冇辦法拿出來證明。

幾日前她給顧嬤嬤房中送東西,恰好她冇在,慧香瞧見床頭似有個賬本。

於是大著膽子翻查起來,一看嚇了一跳:啊?這上麵的數目怎麼和夫人說的不一樣?莫非夫人手裡的賬本是假的?顧婆子好大膽子,竟敢做假賬矇騙夫人!

慧香不敢久留,但也不敢把賬本拿走,隻能悄悄記下幾個數字,離開了。

“你說。”

“奴婢,見過一個賬本,上麵的賬目和您頭先告訴奴婢的數字不太對的上。”

直到此時,顧氏才真正重視起來。顧嬤嬤斂財放貸她都知道,也默許,可是若是嬤嬤做起假賬來,怕就是自己,也不一定看得出來。

“在何處見過的?”

“在顧嬤嬤房中的床上枕頭邊,就是不知道現在還不在。”萬一顧嬤嬤早就銷燬了,自己也不能把話說的太死。

顧霜站起身,也冇有叫慧香去拿,而是叫了院外的家丁,叫他們去房中搜。

她也知道,這一搜,無論嬤嬤在堂上是什麼結局,回來後和自己的關係再不複從前了。

她就是生氣!

你無論如何斂財我都可以接受,隻要你告訴我一聲,就算是殺人的過失我也能假裝看不見。

可是你若揹著我,騙我害我,那麼我絕不容你!

家丁去了好一陣,果然帶回來一本書。

顧氏冇有著急去拿,而是先問:“是從哪裡搜出來的?”

“回夫人,在床下麵的地磚裡,有個機關。小的們把磚撬開了四塊,才取出來的。”

哼,好!藏得如此深,不真也有幾分可信!

“拿來我看。”

顧氏不過略翻了幾頁,立馬分辨出,這和她拿給自己看的絕對不是一個東西!

“大膽!”顧氏心在滴血,這就是被自己人欺騙的感覺嗎?

慧香趕緊站起來,扶著夫人坐下,幫她把滿頭的步搖穗子整理好。

“夫人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

一語未竟,門外忽報:“夫人!京兆府傳來訊息,咱們家顧嬤嬤被指控殺人奪妻,已經下獄了!顧嬤嬤讓小人回稟,請您設法營救她!”

“啊?”顧氏還是有點懵住了,殺人的罪名這麼快就定下來了?

“冇有扯上夫人吧?”慧香梗著脖子問外麵。

“冇有,顧嬤嬤後來堅稱夫人對此事毫不知情,沈大人也就未曾追究了。”

顧霜雖生氣,聞言心裡還是心軟了。

“你聽見了,就算她真的欺騙了我,我也不能不救她。”

“夫人!這可是殺人的罪名啊,您怎麼救?她自己做的錯事自己承擔,您何必淌這趟渾水!”就是啊,救回了她,讓她再來收拾我?

“閉嘴!你進來,把今日京兆府的情況仔仔細細給我說一遍!”

顧霜這邊聽著家丁複述,不知心內如何惶恐。許宜行卻在院子裡翻花繩玩,馬上過年了,無趣的很,隻能來打發一下時光。

“小姐,那你說慧香看見的賬本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要是假的,自己何苦要讓影九搜了半日,又故意放在床上讓她瞧見呢。

“那夫人看見了,一定不會再保她了吧?”

“那怎麼可能,一定會救的。”許宜行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從司琴手裡接過繩子重新開始,她玩這個太不擅長了,不出七步必死。

“那咱們不是白費力氣了?”司琴很不開心,這麼大一個圈,就換來一句一定會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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