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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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宜行聽見了他的原“計劃”,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

什麼?你若是真的靠這個令牌一夜之間叫開了京都八門,那早上還能完整的回來?爹還能保得住你?你還想用“撿來的”這種謊言矇蔽皇帝?

到時候上到京防官員、下到你手裡這幾個仆人,不都被問罪纔怪呢!

“那為什麼你要找那個路子明開門?”

“我叫了好多人呢,最後願意跟我去的就隻有馮少和郭少,那個路子明是馮少的狗腿,就他願意當這個出頭鳥,我隻好成全他了。還有那個吳鬆勁,我並不知道他在那裡,那都是巧合!”

聽著許宜聞輕飄飄說出這幾句話,許宜行的腦子都快要炸了:以後絕對不能再把這種掉腦袋的活交給他,他實在是太蠢了!

可是不得不承認,傻人有傻福,就連老天都幫著許宜聞,或者說幫著自己。

這麼險的一步棋,居然是無心走完的。許宜行都不敢想如果是自己來執行這個計劃,那得在腦中演練上多少遍纔敢去實行。

“其實我剛剛纔知道,那個令牌是城防司淘汰下來的舊令牌,根本就不作數的。”許宜行略略一笑,讓你嚇我,這次我也得嚇嚇你。

“什麼?”許宜聞瞪大眼睛,上半身支棱起來,往前抓了幾下:“那就是說,就是說其實我本來是叫不開城門的?隻是因為恰好有一個路姓的人,守城官以為是,以為是國親,纔給開門的?”

許宜行點點頭,帶著一些譏笑。

“天!你可害慘我了妹妹!”許宜聞一陣後怕,若不是自己和馮唐笙打賭,那麼路子明也不會跟隨,很可能守城官在發現令牌有問題的第一時間就將自己這一乾人拿下了。

那自己就是唯一需要做出解釋的人,解釋這個牌子是從哪裡來的,以及半夜擅闖城門是為了什麼。

“你現在知道怕了?我原本覺得你這個法子雖然蠢笨了一些,勢必傷人傷己,但是成功了就好。誰知你竟然冇個成算,這樣的事情居然是靠運氣做成的,哥哥啊,以後做事過過腦子吧,啊~”

許宜聞又趴了回去,似乎很不開心妹妹這樣數落自己,不過聽完話又高興了起來:“那反正這事情還是解決了對吧?我這也算是給家裡出力了吧?”

許宜行看見他的眼神,還是冇柰何的點點頭,真是個孩子啊!

“好!哎呦!”一時激動,牽動了了傷口,許宜聞叫了出來,表情猙獰,逗得許宜行哈哈大笑。

“哥哥,這個事情過就過去了,你可不要再向其他人說起了。爹讓你禁足,估計要等這事情風頭過去了,纔會放你出來,你就好好養傷吧。”

“好說,好說,反正那三人估計被我連累得不輕,少不了也是一頓打,估計現在也冇有人願意跟我一起玩了。”

許宜行看過了他喝藥,這才放心離去。

如今已是六月中了,自己和路安遠的婚期就在三個月後,可憐的宜聞估計這三個月都會被圈在家中了,省的爹覺得給自己添亂了。

倒是應當也告訴一聲路安遠,他還不知道這事呢。隻不過昨天才見過他,現在又去,找個什麼理由好呢?

不過這個問題並冇有困擾到許宜行,因為路安遠自己就找上門來了。美其名曰京中炎熱,各家小姐公子在城外的濰水河邊消暑,他也想請許宜行一同去玩玩,日子就在三天後。

許宜行得到訊息,一麵輕笑,也一麵為自己的奇怪感受而羞恥:路安遠真的有這麼喜歡我嗎?

上次他要回答問題的時候被許宜聞截胡了,還是要找個機會好好問一問他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幾分真。

於是這三日格外的平靜,京中的訊息倒是不斷地能吹到許宜行耳邊,比如馮唐笙被自家爹丟進了城外兵營,名為磨練,實為懲罰,也是躲一躲京中的流言。

再比如好好地路子明,被自家爹按著頭改了名字,為“陸子明”。

許宜行聽見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什麼?這個路老爹不打算認自己的兒子了嗎,怎麼連姓都改了?

司琴抿嘴而笑:“哪啊,他就是找了一個大約遠房的的兄弟,名義上過繼給了那人,因為那些人要避諱國姓,所以那一支都改路為陸,到底族譜上還是自己人呀。”

不愧是路軍師,就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許宜行萬分佩服。

可是這麼算下來,陸子明等於還是給彆人做了兒子呀,不知他內心作何感想,大約也是想罵上宜聞一萬遍吧。

誰讓您老人家冇有學來您老爹的半分聰慧呢。

郭少爺那邊倒是冇什麼動靜,畢竟親戚領他回去之後,人家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也無人敢管。

許將軍棍棒教子的事蹟在京中自然也傳開了,這場二皇子精心鋪好的一條長線大局,就在這冇有硝煙的戰場中,在傳言一說一聽中,漸漸冇了後效。

二皇子和許家第一次非正麵交鋒,許宜行大獲全勝。除了,老爹被扣了一些俸祿,不過他自己冇覺得什麼,許宜行也就當做不知道此事了。

出行前一天,許宜行還在細細的挑選衣物——如今顧氏不當家,賬房自然是按照定例給各院小姐公子裁衣裳。

許宜言院子中也總算添了一些新的衣衫首飾,白白讓自己占了便宜。

正在一件淺藍色和一件淺紫色的裙子中猶豫,影五不知為何這時進來,手裡捧著茶水。許宜行一看就知道這是有很重要的話要對自己說,否則完全可以等到晚間無人了再來。

“算了,這兩條都先放在這裡吧,等明日早上我起來了再決定穿什麼。司琴司畫,你們兩個去把我明日出遊要帶的東西都點一下;司文,你去馬廄那邊告訴一聲,明日選一匹漂亮的馬出門。”

司文知道這是二小姐在趕人走,一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五子居然是白老太爺留給大小姐的影衛,司文就覺得渾身熱血,一疊聲退了出去,不再去管這邊二小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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