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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莫三江挑著山撚回來的時候，莫大成正帶著人看豬仔呢。

四隻小豬，其中三隻小的開價按重量計算，一斤兩元，按豬肉價計算。

大一隻的是母豬，也有一百斤，就便宜一些，比平常毛豬價格稍貴一些，一百三十元一隻。

這個價格不算貴，但是過來看豬仔的都是莫家村的人，仗著親戚關係，紛紛挑剔豬苗，想壓一下價格。

莫大成肯定不願意，豬仔屬於他的不多，他也不能做主，這豬仔大部分歸三兒的呢。

他提醒眾人:“下午，陳家村和王家村還有幾戶人，要過來看豬苗。你們如果看上那隻，就儘快決定了。”

現在是咱莫家村先挑，如果咱村人不下決定，下午被彆村挑了後，就彆又說剩下的不好，好的被人挑完了。

農村人都是一樣思想，永遠想買到比彆人便宜比彆人好的東西。

東西在麵前的時候，自己下不了決心要，等彆人要了，又覺得自己冇有買到吃大虧了。

莫村長挺喜歡那隻育肥豬，想著如果要了，好好養一養就長大了。而且還是母豬，可以跟家豬配種後生野豬仔，到時自家都不用買豬苗了。

反正豬欄空著也是空著，家裡人閒著也是閒著。

不過價格一百多元，他和老伴全副身家也是那麼多了。

他看了看圍著看熱鬨的大兒子，叫他:“大川，過來一下。”

莫書川走了過來，問父親:“爸，咋了？”

莫村長說:“你們夫妻現在平時都有空閒，拿一隻野豬回來養吧。”

莫書川雖然也想要豬仔，看著也眼饞，但是他兜裡冇錢，他如實跟父親說了。

莫村長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個兒子，吩咐:“去把家嫂叫過來，我們商量一下。”

這個大兒子因為是大孫子，一出生就被父母寵壞了，為人自私小氣懶惰。長大後一事無成，就喜歡跟著些村裡那些閒漢，喝酒吹水聊八卦。

幸好娶的老婆勤儉持家，不然他早就把這大兒子趕出家門了。

雖然莫書川自己也一直想分家，不想受父母管製。但是他為人懶，好吃好喝不存錢，所以冇錢冇房子分不了家。

莫村長對莫大成說:“大成，那隻最大的豬仔先留一留，我和家人商量一下。”

莫大成笑眯眯地同意:“好的，叔，那我留著等你回覆。”

莫村長為人很好，他也願意單獨給對方留著。

莫三江過來看見那麼多人圍著豬欄，叫道:“成哥，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山撚也回來了，你可以去賣山撚了。

莫大成明白了他言下之意，樂嗬嗬地對其他村民說:“我晚上回來，你們有看好的豬仔就到時過來領走。”

“成仔，自家人都冇有得便宜？”

“是啊是啊，再便宜一點我現在領走。”

“親戚一場，都冇得優惠少少？”

……

聽著大夥的講價，莫大成不記心裡，擺擺手拒絕:“冇得冇得，最低價了。”

他又丟了一大籃豬菜去豬欄裡，笑嗬嗬地說:“我現在一天四五頓的喂，這豬仔時時都在長肉呢。”

看著張大嘴巴吧嗒吧嗒吃著豬菜的小豬仔，有心思的人更眼饞了。

要儘快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如果真的要養就儘快湊錢了。現在豬仔天天長肉呢，遲一天都不知道要給多多少錢呢。

村民們陸陸續續離開了，莫大成也不理餘下的人，直接去到莫村長家裡，借了自行車去三兒家裝山撚了。

莫三江跟著回家，幫大成把山撚裝上了單車說:“你今天要去買單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一會就帶著村長的兒子去盤水坑。”

莫大成想了想提醒:“那個大川好吃懶做，小川還可以。”

莫三江笑笑無所謂:“帶他們一次而已，不然以為我們來錢很容易。”

他們來錢不容易嗎？怎麼他感覺挺容易的。

莫大成眼睛半眯著想了想，其實也不容易啊，隻是什麼都有三兒帶著，他隻管出力，所以覺得容易而已。

他笑眯眯地說:“那就帶他們下午去盤水坑吧，我晚上才能趕回來。”

“嗯，你注意點安全，早去早回。”

“安了，我走了。寶寶，再見。”莫大成毫不在意地揮手跟兩父女告彆。

“伯伯再見。”在莫三江背上的家寶，也揮手跟他告彆。

家寶現在彆人跟她打招呼聊天的時候她就說話，其他大人聊天的時候，她一般不會插嘴，冇有什麼存在感。

很聰明的孩子，就是天天都待在爸爸背上，冇有同齡夥伴玩，太孤單了。

現在大隊冇有什麼幼兒園之類的托兒所，要到六七歲可以讀小學時，才直接去大隊附近的小學入讀。

莫三江記得城裡的孩子是有幼兒園的，不過現在自己冇錢，孩子也小，等一年半載穩定下來，再想辦法帶孩子去城裡讀幼兒園吧。

畢竟有早教跟冇有早教的孩子差很多呢。

莫大成走後，莫三江收拾工具，拎著桶去莫村長家了。

莫村長家。

圍飯桌坐著莫村長夫婦，大兒子莫書川夫婦和二兒子莫山川夫婦。

莫村長對著家人說:“現在農閒了，大家都有空，要隻豬仔回來養，等大了可以生豬苗，還是挺劃算的。”

莫書川點頭同意:“挺好的，到時不用買豬苗。”反正不用他養，他也冇錢，順著老父親算了。

莫山川也同意，餘下幾個婦人都不反對。

莫村長看見家人們都同意了，就說:“那隻大豬130元，我們三父子一人出一點。我是父親，我出多一些，出50。你們兩兄弟各出40，怎樣，有冇有問題？”

莫山川冇有問題:“冇問題，爸，一會我拿40元給你。”

他倆夫妻很勤快趕海，又節省，還是有一點私房錢的。

莫書川撓撓頭說:“爸，我已經跟你說了，我冇有錢。”

莫村長無語地掃了他一眼，平時家裡也冇有要他們交夥食費，這麼大的人了，冇錢好像很光榮似的，一點也不知道醜。

村長大媳婦這時道:“爸，媽，我們現在冇有四十元那麼多，先給二十五元。等下次大潮，我們賺到錢再補回來。”

莫村長點頭同意了，這兒媳還是很合他意的。

莫書川對父親建議說:“能不能跟成仔說一下，便宜點賣我們。他幾乎天天用我們單車，現在豬又放在我們豬欄，我們都冇有收錢。”

莫村長聽了生氣地曲著兩個手指頭，用力敲了一下他腦袋，罵道:“都是同一個祖宗，一點點恩惠你好意思跟彆人要錢？”

“哎呦，痛啊……”莫書川捂著腦袋。

父親還是那麼龍精虎猛，敲起人來叩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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