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誠還是失守了?
不可能!
我明明已經將蠻人的頭領們都炸死在了戲園裡。
邊城到京城相距上千裡。
就算是八百裡加急,也不可能一日之內傳來訊息,更何況楊三隻是一名城守。
我努力回憶,在最後的那場戰鬥裡根本冇有見過楊三。
他一定說謊了。
“楊三是個騙子!”
“將軍,孟家軍寧死不降,邊城寧死不降!”
“流月……也寧死不降!”
“你相信流月……”
可孟九安看不見我的眼淚,也聽不到我在泣血。
孟九安將琉璃酒杯砸碎在地麵,慘聲罵道:“混帳。”
他一撩衣袍衝了出去。
公主和楊三都留在屋內,他們並冇有去追孟九安。
過了許久,楊三的聲音顫巍巍響了起來。
“公主,您看小人說的可好?”
公主瞥了下孟九安離開的方向,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說的好,賞。”
身邊的侍女給了楊三一個沉甸甸的錢袋。
楊三激動的直磕頭。
公主一手托腮,滿臉不屑。
“聽說,孟九安在邊城養的伶人容姿絕色?我與她比如何?“
楊三連忙道:“什麼絕色,呸,她就是個下賤的倡妓。”
“公主高貴之身,那種下賤的戲子伶人,哪兒能與您相比!”
公主滿意地笑了,抬手讓人給楊三了把凳子。
“那伶人後來如何了?”
楊三茫然:“剛纔都說了,她去給蠻人……”
“我不是要聽太子教你的那一套。那卑賤的戲子,到底如何了?”
“公主,小人早就離開了邊城,連蠻人攻城都是太子殿下讓小人說的,其它確實不知啊!”
公主不耐煩再和楊三說話,揮手讓他滾了。
“這名伶流月的名號,我在京城都聽說過,孟九安這麼愛聽戲,會不會對她餘情未了呢?”
侍女扶起她。
“等太子殿下除掉孟家軍,公主就是駙馬唯一的倚仗,還怕他有二心?我見這孟九安也不似傳聞中可怕,看著像個浪蕩子,還能對個戲子動情?”
“若公主實在憂心,奴婢找人去處理掉那女人便是。”
“不可,這女人一死,反而容易成了男人心裡洗不掉的硃砂痣。”
公主擺手道:“要讓孟九安自己對她忍無可忍,恨不得殺了她,方能無礙。”
我隻覺心口發涼。
飄出了戲園,我突然聽到一陣呼喚。
天邊有片雲發出了光,冥冥之中,我知道自己通過那條光築成的通道,就能去往我該去的地方。
那片雲後麵,恍惚看到師父正帶著兄弟姐妹們在對我招手。
可是不行,我還不能走。
有人要害孟家數萬將士,我得想辦法將這件事告訴孟九安。
京城這麼大,可我隻心念一動,就出現在孟九安身邊。
他正帶著隨侍望北等在太子府門口。
“將軍,屬下覺得流月也是個有氣節的女子,哪裡會做出投敵暖床的事情?”
孟九安穿著鬆垮的錦緞長衣,手中搖著扇,再冇了戰場上的肅殺氣息,看著倒像個紈絝。
他望向太子府門,語氣中滿是無所謂。
“有何奇怪,一個戲子亂世偷生而已,但凡有活路,誰願意打仗呢。”
“公主說的對,談和也不錯,說不定還能保下父親和哥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