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武晏潼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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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

場上已經打到白熱化階段,一人被一掌打下擂台後爬不起來,武晏潼轉目一看發現是本家庶脈子弟,忍不住罵了一聲。

他也不看秦昭,隻是自己握著長劍,腳尖在空中點了幾下,腳下踩著木樁借力,直接飛到擂台之上。

守擂者剛贏下比武,此刻正值癲狂狀態,整個人充滿了興奮之色。

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手拿鐵鏈,鏈子兩頭綴著兩個大大的鐵球。

有太監找了下人將爬不起來的壯士抬了下去,又連忙宣道:“下一場,武晏潼對戰李明柱,比賽正式開始!”

武槐聞言終於睜眼,將目光移向武晏潼。

李明柱卻是毫不客氣的揮起鐵鏈,兩個鐵球掄圓,空氣似乎都滯澀起來。

有文官倒吸一口涼氣,驚歎道:“這位壯士真是豪力,隻怕真將這力道錘到人的身上,鋼筋鐵骨都會被打碎。”

擂台上的武晏潼卻是眼眸微眯,感受著臉上刺痛的勁風,無比迅捷的躲開了直擊麵門的鐵錘。

李明柱先是一愣,隨即雙手青筋乍起,猛地一喝,鐵錘便往武晏潼的身體上一砸。

武晏潼輕嗤一聲,長劍出鞘,寒芒一閃而過,劍鋒緊貼著鐵鏈一勾,李明柱便不得不為了避開劍鋒而鬆開雙手。

鐵錘應聲落地,李明柱連忙躲開長劍,往後退了幾步。

武晏潼隨即用力一斬,李明柱低聲往旁邊一滾,身後的地板就被劍氣擊碎,破了一個大洞。

李明柱冷汗直流,盯著破洞滿眼驚恐。

此次比武是點到為止,不可傷人性命,可剛纔他心中卻又某種感覺,對方根本不打算顧忌這點,而是真想置他於死地。

武晏潼一擊不成,臉色並未改變,仍舊剛毅冷肅,隻是下顎更緊繃了些。

他回首看了一眼遠處的秦昭,見秦昭抱著手臂斜靠雕龍長柱,還有閒心笑,他臉上更是黑了幾分。

秦昭見武晏潼攻擊更為迅猛,一時搖頭。這武晏潼真經不住逗。

她摸了摸下巴,看完這場比試,雖然是單方麵吊打,但好在就算武晏潼收了勁,也能看出幾分對方的實力。

能在如此年紀就有此等功夫,其實已經很是了得。

隻是對方低估了江湖的能人異士,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江湖,將士不恥與之為伍,卻不知的裡麵暗藏多少厲害之人。

隻要縱萬家之所長,並加以糅合,就會比日複一日的單獨練武通透太多。

他們真當清風城空有名聲嗎?

秦昭目光冷淡,擂台上李明柱卻是根本不敢再拿鐵鏈,隻能被對方的攻擊打得滿地亂爬,等到實在堅持不住之時,他直接跳下擂台,大聲喊道:“我認輸!”

武晏潼長劍停在半空,眼神晦暗的盯著李明柱,顯然是不想突然收手。

李明柱武器丟在擂台都不敢去拿,整個人往禁衛軍身後一鑽,生怕武槐跟了過來。

有官員張目結舌,比武結束後都還未回過神來。

觀武的百官一個個都是圓滑的人精,見此便放聲誇讚,一片叫好之聲。

禮部侍郎王諱更是起身對太尉叉手:“不愧是太尉之子,頗有太尉年輕時的風采,李明柱如此了得的壯士,都抵不過晏潼輕飄飄的幾個劍花,以往隻聽聞晏成武藝非凡,少年時便力壓一眾少年英傑,奪得軍中武魁大比。冇想到晏潼也是不輸其兄風範,頗有一身收放自如的功夫,想必此次比武桂冠也是要落到太尉府中了。”

武槐撫須一笑:“各位大人謬讚,犬子隻學了些許皮毛,還需更加精進武藝,才能不負大慶與皇上的培養,如今雖比武巧贏,但還是年輕,過於賣弄,讓各位大人笑話了。”

百官心中有數,聽見禮部侍郎王諱如此稱呼武晏潼,便知之前傳聞王諱欲用自家長子與太尉侄女喜結連理達成親家之事隻怕不是空穴來風。

雖然娶的不是太尉親女,隻是侄女,但就算是這樣的遠房親戚卻也不是誰都能攀得上的。

眾人看著武槐臉上無比明顯的笑容,也知道他心中肯定無比滿意,隻是還要客氣一番。

小太監上台宣告:“這一場,武晏潼勝。”

後宮妃嬪皆是驚呼,看著比武時不時心驚肉跳,待比武結束後,才捂著心口誇讚:“這武小公子如此英勇,隻怕最後的擂主非他莫屬了。”

皇後哪裡不知道這些人明麵上是誇讚,其實都是想拉攏對方。

她心中歎了口氣,雖一時不知道皇上的打算,但她在後宮也算有所耳聞,太尉武槐雖不算純臣,但也冇明麵上站過那個皇子,若武晏潼真提拔上京統領,那有了這父子二人簇擁,何愁最後大業不成?

“武公子如此英勇,真是我大慶之福啊,您說是不是,皇後孃娘?”

德妃向來同皇後不對付,皇後無子,卻後位穩固,德妃總認為皇後搶了她的位置,因此總時不時不陰不陽的想擠兌一番皇後。

皇後皮笑肉不笑嗯了一聲,知道她是在含沙射影的說自己冇有兒子,就算武晏潼再勇猛,與她都毫無瓜葛。

但她早已習慣德妃時不時發瘋,因此也冇太放在心上,隻道:“大慶自是要多出些如同武小公子一般英勇的壯士纔好,好為皇上分憂。皇上如今為邊關戰事發愁,你等既是無事,便多抄寫經書,為大宋祈福纔是。”

德妃被如此直白的提醒,一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皇後隻是淡淡幾句話,便能將她的所有威勢全部打碎。

抄經書等同於禁閉,雖不至於壓著人不讓人出門,但要是誰不當回事到處閒逛,便是落人口實,說她為大慶祈福的心不誠。

再說邊關打戰的是他兒子,大慶富饒,人馬比西戎與兀厥加起來都多,卻遲遲未取得勝利,早已讓眾人心有疑慮,此刻提起來,相當於誅心。

德妃緊抓著繡帕,一口銀牙咬碎,心中再是氣憤,也不敢越到皇後頭上去,隻能含恨應是。

被她連累的其他妃嬪目光帶著利劍,時不時刺德妃幾眼。

宋熙灼暗暗搖頭,如今正是大慶受壓之際,各位娘娘竟然還有扯頭花的閒心,真是富貴窩裡迷人眼,早已分不清事態輕重了。

她咬著唇盯著擂台,一時又有些擔憂,武小公子如此厲害,雲陽郡主真能打得過對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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