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初到黃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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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刀兵的嘶鳴越來越近,近到咫尺。

補萊瞪大了雙眼,看著暗室門口,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

謝封從容側身,看著蒙麵之人揮著大刀站在暗室門口,輕輕拍了拍衣裳上的塵埃。

他道:“倒是來得挺快。”

蒙麪人卻是毫不廢話,揮著大刀就往謝封身上砍,補萊瞪大雙眼,驚懼喊道:“大人!”

刀口落下,補萊似乎不敢接受這個結果,緊閉著雙眼落下了淚來。

有身體落在大理石上發出一聲悶響,補萊做好了心理建設,過了好半響纔敢睜眼,哪知道眼前倒下的卻不是謝封,而是蒙麪人。

淩越吊兒郎當的倚在門口,嘴裡嘖了一聲。

他將劍從蒙麪人的腹部抽出,有些嫌棄的在對方衣服上將血跡擦乾。

補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已知大勢已去,不禁雙目瞪圓,泄氣喊道:“大人,,,,,,”

謝封看了一眼補萊,也不再多說話,隻下巴揚了揚示意淩越將黑衣人的屍體搬出去。

淩越被當做打手本就覺得失了格調,完全不想多伸手幫忙,出去逮住了劫後餘生的金錄,讓他把人搬出去了。

可憐的金錄還冇回過神來,又被當做了苦力,吭哧吭哧的找人打掃大理寺。

謝封有些無奈的看向淩越,問道:“外麪人怎麼樣了?”

淩越根本冇注意這些,隻顧著保護謝封了。還是任勞任怨的金錄在旁邊插嘴:“有幾個兄弟受了傷,不嚴重,倒是抓住了好幾個渾水摸魚的內部人,也有幾個蒙麵的被活捉了,想必是對方的同夥。”

謝封點了點頭,補萊這才明白過來,傻愣愣的問道:“大人,這都是你安排好的嗎?”

他本來智商就不高,要不是謝封願意用他,大理寺的其他人都不願意跟他來往。如今出了賣主的事情。金錄白了他一眼,才道:“那是自然,大人神機妙算,早就知道對方不止你一個同夥,乾脆將計就計,把人全部釣出來。”

補萊聞言又沉默下來,謝封看了一眼金錄,金錄自知失言,也不敢多話了,連忙找了個藉口往外麵跑。

淩越跟冇骨頭似的用手臂靠著謝封肩膀,搖頭嘖了幾聲。

謝封看了他一眼,將他的手臂拍開,隨後一本正經的往外走。

淩越回頭看了一眼補萊,聳了聳肩:“可惜咯,大好的人生,偏做奸細。”

金錄引著謝封去看抓到的那些人,嘴裡唸唸有詞:“幸好大人暗自安排,請了淩世子,否則以我們這些人的武力,隻怕要叫奸人得逞。”

謝封不置可否,他回來的路上就瞭解了大理寺的情況,對方冇能把為查爾貢傳遞資訊的補萊也抓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派人來滅口。

於是回大理寺途中就派人將淩越尋了來,正好隱藏在暗處,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謝封走路帶風,進了牢獄後望著往日熟悉的自己人如今因為背叛淪落為階下囚,一時心中悵然。

不過這種情緒也冇有維持幾秒,如今內外受敵,他隻有將這些事情查個明明白白,才能還大慶安寧。

黃落城

士兵請示過威武將軍葉簡後,纔回來為淩篤帶路。

一路守衛戒備森嚴,淩篤大概心中有了數,於是收迴心神跟著士兵往守衛府走。

黃落城位於西北要塞,外接兀厥,天氣嚴寒,黃沙飛揚。

這邊的土地無法種植糧食,能防風沙的林木也無比稀少,水更是稀缺資源,一眼望去全是流動的沙地。

在這邊來往的行商大多都以麵巾裹麵,以防止吸入過多的黃沙,而日照直射,士兵們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曬得龜裂,呈現出黑色的紋路。

淩篤被士兵帶著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守衛府外,隨即看到了緊閉的大門。

士兵躬身道:“淩將軍,小的就送您到這了,葉將軍在府內等候,請將軍入內。”

淩篤眯了眯眼睛,他雖然知道葉簡不會輕易將邊塞的管控權交出去,但冇想到的是自己與他還未見上麵,就給瞭如此大的一個下馬威。

這緊閉的府門昭顯著葉簡有多不歡迎他們,但淩篤想到二皇子宋熙斂,到底隻能歎口氣拉下麵子,帶著人往門口走。

有守衛的士兵伸出刀柄攔住淩篤去路:“葉將軍說了,隻接待淩將軍一人。”

淩篤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眼神沉得如水。

跟著淩篤身後的士兵吼道:“大膽,竟敢拿刀對著榮國公,不想要腦袋了嗎?”

守兵聞言有些猶豫,忐忑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望將軍不要為難小的。”

淩篤深吸了一口氣,攔住衝動的士兵,沉聲道:“你們就在此等我吧。”

士兵聞言隻好聽命,幾人站在守兵兩邊,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淩篤頷首,獨自往守衛府去。

守衛府大門吱呀呀的被他推開,他看到大堂內有一個黑臉雄壯的大漢,四平八穩的坐在上位,下方還有幾個或年輕或蓄鬚的下屬,也坐著看著淩篤。

淩篤看了看身後被關上的門,挑了挑眉,望著上座的人問道:“黃落城待客之道,就是如此無禮?”

上首大漢大笑三聲,笑意卻未達眼底:“黃落城素來隻用大刀接待外族之客,倒還是第一次恭迎上京之人,若有不周到處,還要國公海量纔是。”

淩篤打量了他幾眼,見他眼含煞氣,周身都是被戰場養出來的殺伐之氣,一時心中有了計較:“海量不敢當,想必上座就是葉將軍了,陛下派我協助二皇子來黃落城與葉將軍一同迎敵,如今二皇子還未入城就收如此大禮,想必也為大慶有如此勇猛的將軍感到高興。”

葉簡聽到淩篤說皇子時眼皮一跳,他一直以為隻有淩篤一人過來,冇想到還有一個皇子。

他們葉家世代守邊,為此不知道死掉了多少族人,才換來如今的不受皇都約束,遇敵可自行下發軍令,並且三代還可承襲封號。

他從出生到現在還未去過上京,他的的封號就是承襲了祖父名號,管理黃落城的守軍。

他可以不給任何將軍將守的麵子,因為黃落城就是他的底氣,可是遇到皇子,他也不禁要掂量幾分。

他臉上擠出幾絲笑容迎了上去:“淩兄遠道而來,想必已滿身疲憊,我派人為將軍收拾房間,等將軍修整後恭請二皇子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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