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開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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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過後,在天空的西南角上,幾朵散碎的烏雲漸漸聚攏來,形成了一朵冷色的玫瑰花!正在伸長著枝葉,吐露著花瓣……

一架飛機,突然從其枝頭上鑽了出來,一路飛,一路吐著白白的霧帶,拉得很長很長,於是一根長長的思念絲綢之帶,便架設在了天空,風吹呀吹,便把這座人間通向天堂的橋,向東方推移,推移著……慢慢地,風把它變成了一條長長的似的白雲……

顏芝,正坐在院子裡,抬頭望著這天空中罕見的一幕奇觀奇景……

“叮鈴鈴”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下子把她從美好的幻想中拉了回來,她一看電話,就顯得十分不耐煩地接通電話:“喂,我跟你已經冇有任何關係呢!請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騷擾我!懂嗎……”顏芝一接通電話,滿臉就堆滿不高興,並用十分冷冰冰的語氣向對方說道!

“不是,我想向你說一件事,我已經查出右腿靜脈血栓了,可能要做截肢手術,我想搬回來家裡住……”

“你做不做手術,與我冇有半毛錢關係!我已經與你說明白了,現在與我的名義起下的房子,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當初你也說是修建了送給我的!現在看來應該是補償給我的纔對!你想想,當初你誘騙我的時候,我才三十歲都不到一點,當時我正值女人黃金時期,貌美如花的時期,就扔下了自己的親骨血,拋下自己的男人不管,扔下了那麼在全鄉裡,都少有的好家庭不要,去到省城陪你,把自己如花似玉的身體給你……至今也少說有二十多年了,七千三百多個日夜,天天讓你享樂不止,一夜就按少的方向說,值個四,五十元,你少說也得賠償我的青春損失費三,四十百萬什麼的,你給過我十萬二十萬嗎?這二十來年白白給你了,你還好意思一天在老孃跟前,提這一百萬塊錢都不值的破房子!那裡涼快那裡呆著去!”顏芝還冇等對方把話說完,就急著搶白數落對方道。並堅決反對對方再搬來和自己住在一起!

“不是,我說的不是你說的意思,是……”

“是什麼?不是我說的意思,又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不就是還想死皮賴臉的纏著老孃,實話告訴你,你已經消費不起老孃呢!除非把工廠地基賣了,拿到錢後再來找老孃……”顏芝一說完這話,就“啪”地一聲把手機關了。並朝手機罵道:“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做你的美夢去吧!”顏芝罵完,關上手機後,又抬起頭來去看天空,飛機劃出的白霧狀痕跡,此時的太空早已把飛機劃出來的白雲帶子,吹到東南方的天邊去了,隻剩下了一條淡淡的痕跡了……

顏芝看了看,已散失到天邊的印痕,無限感慨道:“真是好景不長啊!剛纔那天空飄著的白綢帶,恰如自己的人生一樣,剛纔還是飛黃騰達,如日月中天的日子一樣,正事業興旺,前途遠大時,突然颳起一股時代風,把這一夜之間吹散!把自己千裡挑一選出來的有錢有勢的男人,一拳擊倒,他再也無法爬起來了……”

“自己憑著自己的姿色,把自己當作有錢男人的高級消費品,所以你有錢就來消費,無錢就爬遠點……”

“你曾經有過很多的錢,老孃讓你消費,是理所當然的!如今你冇有錢了,變成狗了,就休想再來碰自己了,滾遠點!”顏芝越想越來氣,一下子把剛纔接的電話號碼拉黑了。

在手機那頭的人,正是如今落魄了的,在鄉裡一時美名遠揚的私人煤炭工廠老闆,自從國家相關政策一出來,給私人煤礦工廠下了關閉的死命令後,他的曾經顯赫一時的個體煤礦工廠一下子宣佈倒閉,屬於國家清廠範圍!一清債下來,老闆欠銀行幾千萬元的貸款,一下子浮出水麵,銀行便對他采取清償債務措施。

結果老闆有錢時,隻顧拿錢養女人,吃喝玩樂去了。房子隻建了一所,還是從情婦顏芝的名義修建的。所以銀行夠不著,另外還有用堆起來的錢,養了這個高級女人,她卻一下子飛走了……

近來,老闆總是感覺到身體不舒服,右腳總有酸脹麻木的感覺,他去省城大醫院檢查了一下,得了右下腳靜脈血栓病,要想保命,隻有做截肢手術…老闆不得不接受,醫生給他提出的治療方案!

但一提到做手術,就需要一大筆錢,有人來省城照護自己,另外出院後,還得有一個地方住著養病……

於是他不得不向曾經與自己相好過的顏芝求救,結果還冇有等他把話說完,就讓這賤人說了一大通,拒之於千裡之外的話……

讓人痛心啊!怪隻怪自己當初瞎了眼,找上了這麼一個狐狸精,讓她似吸血鬼一樣,吸乾了自己的血汗後,又拋下了自己……

如今,已經冇有退路了。隻得厚著臉皮打電話給自己的的妹妹,厚著臉皮向她說明情況後,向她求救!還好,老妹答應來省城照顧自己,幫自己籌做手術的錢,並答應做完手術,出院後,帶自己回老家,租一間房子,給自己住著養病!想到自己發達有錢時,拋棄了親人,親近顏芝這婊子!現在有難了,又去求親人救自己,實在對親人有愧啊!但天要滅我,我隻得向家人們請罪了。

老闆在省城做了手術後,又住了幾天院,掛針消炎以後,妹妹就等著出院以後,帶著老闆回家來,在野外的烤煙房裡,租了住下來養病!因為老闆不可能住到妹妹家去!

烤煙房很小很小,擺放下一張床後,就冇有什麼空地方了,老闆拄著柺杖轉個身就有點困難!但冇有錢又冇有人幫助的情況下,隻得想這些下下策了!

老闆住在小房子裡,平時就靠妹妹抽時間來,給自己送飯,收拾房間,洗衣服什麼的,老闆一下子從人上人,跌入到人下人來後,心裡很不平衡,幾乎天天以淚洗麵,悔恨不已,經常流著淚對妹妹說:“我對不住我的所有親人,我該死!上了那個賊婆孃的當,讓她一下子把自己擊倒!”於是,老闆從回來到以後,很長很長的日子都一直住在人家的烤煙房子裡!

又過了一年,政府要在老闆廠址那兒征地建體育場。老闆一下子賣工地塒,得240萬元。

顏芝得了訊息後,馬上換了一副嘴臉,立馬把家裡最好的房間騰出來,放上最好的傢俱,鋪上最好的床上用品,親自去把老闆從烤煙房裡接來:“親愛的,還住得慣嗎?我隻是考驗一下你的吃苦精神,萬一那一天,我們落難到這一步了,看你給撐得住?”其實顏芝腳還冇有邁進烤煙房的門,鼻孔裡早就聞到了那股濃濃的汗邪味,屎騷味,她早已把那細細的眉毛皺成一團,把又小又巧的鼻子擰成了一條縫……

此時幾隻綠頭大蒼蠅正隨著她的話音,“嗡”地一聲從屋內飛了出來,直衝顏芝的身上撞來……

顏芝見狀,被嚇得倒退兩步,把身子略微往右一傾,才讓過直麵撞來的綠頭大蒼蠅……

接著又“吱吱”地從門檔內竄出一隻大老鼠……又把顏芝嚇得站在門外,不敢再抬腳往內邁了……

“哎,你這衛生也太差了,你那照顧你的妹妹也實在太拖拉呢!太不負責任了,怎麼不把房間衛生搞好點?要是今天我不親自來,還不知道你過的日子這麼苦呢!都怪我,自己出來吧!跟我一起去住咱們的家去……”

室內還在躺著的老闆,猛地聽見這個女人已經站在門外,說著這麼一大堆的話,很感意外:“這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天下妓女都改邪從良呢?”

但目前的老闆,在生存上已經失去了自主權,隻得隨人擺佈,特彆是眼前這個掌握著自己命運的女人的安排了,叫自己向東就向東,讓自己向西就乖乖的向西……

“今天她又來乾什麼呢?”老闆正百思不得其解地想著!

“快起來,彆磨磨唧唧的了,快跟自己回家去,彆待在這種,快要倒了的狗窩豬窩裡了呢!”顏芝等得不耐煩地向屋內催道!

老闆聽了後,隻得勉強爬了起來,拄上一根當作柺杖的樹枝椏,一步一瘸地走了出來……

女人一見老闆走出來,也顧不上他身上的臭味,一直迎了上去,皮笑肉不笑地牽上老闆,就往自己住的小洋房走去……

顏芝首先把老闆牽去洗澡間,讓他透透地洗了一個操,讓他滑了一次又一次的香皂,漂洗了一次又一次的清水,最後還親自進去洗澡間,把他的頭髮絲,耳朵根和耳朵洞揉搓乾淨了,重新換上乾淨衣服,才把他從洗澡間放了出來,才準他在其他地方,其他房間裡走動,到了吃飯時,又特意給老闆炒上一大桌菜,上上一瓶好酒。

顏芝在桌子上吃飯時,還又是挾榮,又是勸酒,還不忘了把自己堆滿媚笑的臉蛋湊上去,親了又親老闆,嘴裡一直說著“對不起”等軟話,一時之間,把老闆侍候得從地獄升到了天堂一樣,老闆又樂得讓這狐狸精似的女人,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了,一下子又找回了從前自己得勢時,做老闆那種的生活感覺……

到了夜裡,顏芝還主動把自己柔如麪糰,白如蔥白的身體湊上去……讓老闆很是快活了一夜!

從此,顏芝的臉上成天堆滿了笑,說話的聲音像抹了蜜,在老闆身前身後,不停的百般百順地侍候著……

顏芝一邊好吃好喝地侍候著老闆,一邊又掐指掐腳地計算著領老闆工廠地址賣出去的錢的日子,一天,兩天……

顏芝還偷偷地揹著老闆,悄悄地上征地辦公室不停地去打聽領錢的訊息!

有一天早晨,顏芝侍候好老闆在家吃過早飯後,就聲稱要上街去買菜,讓老闆一個人好好待在家裡,她告訴老闆,可以自己去外邊曬曬太陽,一邊玩玩手機,或是看看書都行……

顏芝就提上菜籃子,徑直地向街道上走去,走出去了一大截,回頭看了看,發現冇有人注意時,就拐了個彎向征地辦公室走去,她還冇有到,就把自己一身從裡到外的名牌衣服拽了又拽,頭髮理了又理,拿出口紅來輕輕擦了擦嘴唇,擰了又擰嘴唇,又在一麵小鏡子中描了描眉,還把香水瓶拿出來,對著自己的兩邊腋窩處噴了又噴……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十足的城市女人那樣,才大搖大擺地走進征地辦公室內,一個辦公室的小年青,猛地抬起頭,一眼就見到靚麗無比的顏芝,一下子驚得嘴都合不攏了,兩隻眼的眼臉向上翻上去了好一會,都忘記了合下來……

心想:“這是哪裡來的大領導啊?這麼有氣質!”正當這小年青一邊眼睛盯著顏芝不轉,一邊手腳慌亂地站起來,迎接顏芝!嘴裡剛要準備說出來:“領導請坐……”的話時。隻聽見顏芝輕輕咳了一聲,笑著問道:“請問,這是征地辦公室嗎?我想來打聽一下,征地款什麼時候發放呀?”

“請問你是……”

“我是村裡煤炭老闆的家裡人,想來打聽具體的發放征地款的時間……”

“喔!快了!快了!到時候會通知你們,請你們本人來簽字的……”小年青一邊說著,一邊不好意思地把目光從顏值身上移了下來。心想:“這女人太有味了,差點讓自己當成了領導喊了出來,不愧是有錢老闆家的女人!就是檔次高!真夠味,難怪人人爭做大老闆呢!背後還有這等豔福……”

……

又過去了幾天,顏芝依然在上街買菜時,又繞道來到征地辦公室打聽訊息,纔到大門口,就見大門旁邊的通知欄裡貼著:“請在這次征地範圍內的戶主,從明天起攜帶相關材料,到征地辦公室,辦理領取征地補款費手續……”

顏芝見了,大喜過望!心想:“苦苦等了這麼一個多月的時間,像侍候皇帝一樣侍候那個廢人,眼巴巴的24萬元人民幣就要到手呢!明天真是個令人興奮的好日子!到了明天,隻用把那個廢人帶上,讓他簽簽字,按按手印就行了,其他的什麼也不用讓他知道,支票一到手,就成了自己的啦……”於是顏芝一看到這個訊息,就高興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顏芝早早起床,吃過早飯,收拾打扮好自己,帶齊資料,帶上老闆,就興沖沖地往征地辦趕去。

她和老闆是第一家,走進辦公室辦退款手續的戶主。

正當她和老闆把一張張表的內容填完,名字簽上,按了手印後,等著開支票時……

突然辦公室的後門一開,一個身著銀行工作服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直接來到老闆和顏芝麵前:“請你們隨我來,辦一下還銀行貸款的手續!”

顏芝一聽傻了眼……

過了好一會兒,顏芝才醒過神來:“你們都是騙子,大騙子!”顏芝一邊喊著,一邊瘋了似地站起來,衝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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