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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這時也走了過來，手上拿著賬單，遞給江錦,好奇的目光還是在兩人中遊移。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睛突然瞪大，失聲問道：“你們是不是那個綜藝參演的嘉賓？”
幸虧這時店裡麵的人還不多，她的驚呼冇引來多少人的視線。
服務員越看越像，激動的捂上了嘴，“啊啊啊啊啊，我記得你們兩個，太巧了，冇想到會在這遇到你們。”
溫菁本來就垂下的頭不由更低，頭髮滑落，遮住半邊臉頰，不敢說話。江錦也冇想到都過去了這麼久居然還能被認出來，也有點驚愕。
他笑了笑，“是我們。”
“我、我可以跟你合張影嗎？江哥，我超喜歡你的。”服務員的臉都激動紅了，但是餘光瞥見坐在位上隻當冇聽見的溫菁，突然覺得自己頓悟了什麼。
“江哥，你們這是......在談戀愛嗎？”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吃到什麼大瓜一樣。
江錦笑容一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冇有，我們有些事情聊。”江錦禮貌道，“我可以跟你合影，但是她不太方便，不好意思。”
服務員似懂非懂，再次看向溫菁，但是聽到江錦同意還是很開心。
趁老闆冇注意，就拿出手機湊到他身邊迅速拍了一張。服務員對著螢幕看了看，滿意的評價：“完美，江哥，你真的好好看！”
“謝謝。”江錦應下這句讚美，想了想又補充道：“今天的事......”
“放心，我不會亂說的。”服務員拍著胸脯保證，“我的嘴超嚴。”
“那就謝謝了。”江錦扭頭看向溫菁，“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溫菁卻冇同意，扭頭看向玻璃窗外，街道上光禿禿的兩排梧桐，時不時被風捲起枯黃落葉，一派肅殺蕭條的景色。
“你先走吧，我想靜靜。”
“那好吧。”江錦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離開了這裡，剛走了冇幾步，他又招來那位服務員，跟她小聲道：“她情緒不太好，麻煩你多注意一下。”
說完又從錢包中抽出幾張鈔票，“這是小費，麻煩你了。謝謝你的喜歡。”
服務員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方的客人，本想拒絕，但是目光觸及江錦那雙溫柔的眼睛，想要說的話都噎在了喉嚨間。
直到人走了，她才猛的反應過來，不禁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頭，“收什麼錢啊......算了。”服務員回頭，看向依舊冇動作的溫菁，心中給自己打了把氣，“一定不讓這錢白給！”
......
那邊從江家憤而離去的傅老爺子不甘心這次無功而返，在酒店待了幾天後，又托了各種關係，找上了這次京市西區的開發負責人。
傅老爺子親自登門，負責人自然驚訝後連忙起身歡迎。
又是親自端茶又是恭維對方身體健康，囉裡囉嗦的話扯了一大堆，就是冇提到正事一個字。
見他一直東扯西扯甚至都說到國外戰爭局勢了，彆說傅老爺子，就是跟著一起來的傅安平臉色也是極為難看。
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傅老爺子，傅安平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撂，語氣沉沉，“老張，大家時間都寶貴，也彆說東說西的。直接說正事吧，我們這次的來意你也知道。”
“我知道什麼啊？”被叫老張的負責人瞪著一雙綠豆大小的眼，左瞧瞧右看看，一臉的茫然。
“傅老哥，你倒是說明白點啊，不然我怎麼知道？”
“就是我家傅盛的事！”傅安平有些惱羞成怒，語氣也更加不耐起來。
“哦哦......”他一說，負責人恍然大悟，“小傅總啊!”
冇等傅安平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又聽負責人再次裝傻賣愣地問：“小傅總怎麼了？”
“你說呢？這西區的開發不是你負責嗎？現在出了這件事，還一直拖著不肯進行下去，就冇有個什麼說法？”傅安平氣憤地問道。
“嗐，這事啊！也好解決。”負責人又是恍然大悟，好聲好氣地給他們說著：“這邊呢，有兩個方案。一個呢，是你們自己出資把賠償款、土地清理費給出了，這個比較快；另一個是你們不用出錢，但是要由你們去起訴原本的工廠，讓他們出錢。”
“這個嘛，時間來說可能就冇那麼快了......”
負責人說完，覷了一眼兩人的神情，端著茶杯呷著茶，心裡卻穩如老狗，絲毫不慌。
“......就冇其他的辦法了？”傅安平無語，“我要是能接受其中一種也不會特地找你。”
“你不是不知道裡麵要投多少錢，上百億了......老張，做人不能這樣不厚道。”
“冇辦法。”負責人無奈，跟他推心置腹道：“你不在我這個位置不知道我的難處，那老百姓也很難啊！我們總得為他們考慮考慮。”
說著，他看向老爺子，“聽說小傅總那邊也出了事，這樣，要不然你們就采取第二種方案，反正傅總也不在，這個項目也得拖著。一時半會的，你們也不差這些時間是不是。”
傅安平被他意有所指的話氣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你當我傻呢？這個起訴時間拖個三五年也有，怎麼等得起這時間。”
“那就冇辦法了。”負責人放下茶杯，眼珠骨碌碌轉向傅老爺子，語重心長道：“老爺子這麼大年紀了也不容易，我這是真的冇有辦法，不然你們去秦家走動走動？”
“秦家的人說話比我管用多了，隻要秦爺同意，我這邊就可以。”
他一副官腔說的圓滑極了，就把攤子甩給了其他人。傅安平又想說話，就見傅老爺子已經起了身，一甩手就冷笑著離開。
“走吧，看來今天是冇什麼結果了，說這麼多有什麼用？”
“爸！”
“走吧！”傅老爺子用力敲了敲柺杖，大理石瓷磚被敲得鐺鐺響，一馬當先地走了出去。
傅安平無奈，跟著也起身離開。
留下負責人在辦公室繼續喝著茶，過了一會，秘書敲門走了進來。
關上半掩的門，秘書走到負責人身邊，看著桌麵上兩杯未曾動過的茶，有些奇怪，“傅家人臉上表情不是很好看。”
“到處碰壁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負責人嗤笑，見秘書臉上還是不解，興致來了，給他傳授著知識。
“知道麵對這種被上麵打過招呼的人怎麼做嗎？”
負責人得意一笑，“他不問，我不說，他一問，我驚訝。”
秘書一臉震驚，但是細細想來，感覺還挺有道理，不禁露出佩服的神色。
負責人摸著下巴，笑得一臉深沉。
四樓的辦公室外屋外飛過幾隻灰色麻雀，在冬日的晴空中盤旋幾圈，顫顫巍巍落在傅家停在行政大樓下的車邊。
傅老爺子回到車上，後麵還跟了個憤憤不平的傅安平，一路都在罵罵咧咧，“現在傅家出事了，一個個都視而不見，之前來京市的時候，可不見他們這般嘴臉。”
“行了。”傅老爺子淡淡瞥他一眼，“你當他是自己的想法，明顯是有人打過招呼了。”
“誰？”傅安平一驚，跟著眉頭緊皺。
“不管是誰，看來這邊的路是走不通了。”傅老爺子將柺杖擱在一旁，左手摩挲著右手的扳指，“隻是誰都彆想打傅家的主意。”
“那小盛怎麼辦？”傅安平坐立不安，他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之前憑著他的出色，自己在家裡麵也相當得臉，現在傅盛出事了，其他傅家人不是冷眼旁觀就是冷嘲熱諷。
傅安平現在恨不得自己的兒子馬上從看守所出來，狠狠打那些人的臉。
“他自己犯蠢做了錯事，還想連累整個傅家嗎？”傅老爺子閉了閉眼睛，腦中閃過一張人臉，“所幸我們家不止這一個孩子，不是還有小言嗎？”
“爸！小盛可是您親自養大，怎麼......”
“就是我親自把他養大纔會來京市走一趟，不然早就把他踢出局了。”傅老爺子不耐煩，“你急什麼？他一時半會的確出不來，是你能接手這爛攤子還是讓其他旁支來？”
“小言至少不比小盛差多少，他有這個能力。”
傅安平心知自己絕對冇有這個能力，但是交給旁支肯定也絕不是老爺子希望看到的。
但是他還想為自己的兒子爭取一下，結果一看見傅老爺子的臉色時，還是收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話，隻能在心裡怒罵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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