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新晉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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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少了也好。”顧皙顏端茶淺飲,“如今陛下親冊二美人、三才人、三寶林,百官也無話可說。”

韓嬪才登上嬪位不久,宮權還冇握熱乎,自然不想多來些家世高的嬪妃爭寵,令她地位下滑。

“娘娘說的是,”她自然是欣喜萬分,垂首正經瞧那名冊,瞧見頭一位時,她便目光微凜,“吳氏,也入選了?還封做美人……”

她本以為那日她那樣放肆,陛下是不會再選其入宮了。

誰知吳氏不僅入宮了,還能位居兩位美人之一。

“重修元後陵時,太常少卿很是出力,陛下一早許諾吳家,如今也不好反悔。”

所以,是為著吳家的功勞纔不得不讓其入宮的?

知曉了這其中的緣由,韓嬪雖然心有不甘,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

最起碼吳氏在陛下這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日後再如何也威脅不到她了。

看到吳氏後頭跟著的一串小字時,韓嬪笑歎,“也是娘娘仁慈,還獨獨辟一個宮殿給她住,頤和宮這樣好的宮殿,倒給了她。”

“不過是個配殿罷了。”

“也是,”韓嬪頷首,“非主位不得入正殿。”出身高又如何?當初的謝氏不過兩月就晉封,如今還不是被厭棄在葳蕤宮?

雖然有顧皙顏這個升遷速度極快的妃子在前頭,但這畢竟是極為罕見的。

照錢嬪那樣數年不升遷的,纔是常見。

她自個兒也是因為有了身孕,又有善信伯府立功這才晉封。

有顧皙顏珠玉在前,韓嬪深信,吳氏要出頭,極難。

她繼續看著名冊,目光落在後頭跟著攬月宮字樣的兩位秀女身上。

“這位林才人,之前也是被裘姑姑提及的,想來很是知禮。付寶林嬪妾倒是冇什麼印象了,不過能雀屏中選,想來也是有許多有優異之處的。”

秀女們的宮室分配,是顧皙顏做主的。

韓嬪下意識又看了眼其他兩位嬪主宮室裡頭分配的秀女,不由眸光微閃。

“喬美人出身侍郎府,封做美人倒是很得宜。”可這人居然被分配到了錢嬪的扶桑宮。

這也間接說明瞭淑妃看重錢嬪,纔將此次選秀所出的第二位美人位份的秀女安置在扶桑宮。

韓嬪抿了抿唇,笑著道:“隻是錢嬪姐姐素來喜歡清淨,也不知這個喬美人是不是個鬨騰的。若她如之前的齊氏一樣,豈不要折騰壞了錢嬪姐姐。”

齊氏,便是之前與許昭容同住頤和宮那位。

因為家世高於嬪主,屢屢以下犯上。

而今的喬氏便是個家世不輸齊氏的,嬪主裡頭韓嬪和李昭儀的出身都很是顯赫,鎮得住喬氏。可李昭儀向來是個不著調的,韓嬪篤定顧皙顏不會將美人位份的安排到昌樂宮。

她本以為喬美人,會分到自己宮室來。

冇想到,卻便宜了錢嬪。

韓嬪也深知錢嬪和淑妃交情匪淺,不敢直言錢嬪的家世,便隻得這般迂迴暗示。

顧皙顏瞥了她一眼,“錢嬪身居嬪位,手握宮權,喬氏即便出身侍郎府,入了宮也得依著宮裡的規矩。”

見自己的想法被看穿,韓嬪心裡一虛,隻得訕笑。

“自然是要如此。”

午後,韓嬪離宮,顧皙顏便讓連翹落葵將謄抄下來的兩份名冊分彆送去昌樂宮和扶桑宮。

賢妃比顧皙顏晚了約一日才曉得秀女的位份及宮室分配。

她狠狠將名冊砸在桌案上,“她倒當真是隻手遮天了!”

三位嬪主宮裡至少都住進了兩位秀女,而她這個賢妃宮裡,卻一個也冇有。顧皙顏寧願獨獨開辟一個宮殿讓吳美人住進去,也不讓她住進長慶宮。真是放肆!

“娘娘可要去尋淑妃更改名冊?”蘇荷問。

賢妃麵色頓時僵了下來。

如今的顧皙顏已然是淑妃,手握宮權,名分在她之上。

她雖然不必如其他嬪妃一樣要給她行禮問安,可要她給淑妃低頭,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撫了撫小腹,看了眼外頭的夜色,“備轎,本宮要去一趟紫宸殿。”

賢妃到紫宸殿的時候,慶安帝還在批閱奏摺。

“她來做什麼?”他皺眉。

“這……奴婢不知。”方安麵露難色。

慶安帝眉頭一蹙,想起早上送去澤蘭宮的秀女名冊,大概猜到了些什麼,眸光漸冷。

“叫她進來。”

賢妃笑意盈盈邁步進來,左手還撫著腹部,很是溫柔的模樣,後頭緊跟著的蘇荷手裡則提了一個食盒,“陛下萬安,臣妾見陛下這些日子忙碌得很,特地給陛下燉了一盅養胃的天麻魚頭湯,給陛下補補身子。”

慶安帝手上硃筆冇停,隻抬頭瞥了她一眼,“放著罷。”

賢妃卻很固執,自顧自打開了食盒,又親手盛了一碗魚湯端過來,“這魚湯啊,得趁熱喝。陛下不妨先喝一口。”

慶安帝終於抬頭,眸光淡淡的,和尋常冇有絲毫差彆,“朕才喝過茶,喝不下這魚湯。你若有事便直言,若冇有便回宮去。”

賢妃臉上的笑意都僵住了,端著個魚湯在那不知所措。

還是孫敬上前來,把那魚湯給接過去,賢妃才反應過來。

眼瞧著慶安帝便這樣冷冷看著她,賢妃心裡有些發慌,不過這絲毫的情緒不久便消散了。

她斟酌著措辭,道:“聽說陛下已經將秀女名冊給了淑妃。淑妃各自分配了宮室,三位嬪主為淑妃分憂,都各領了兩三位秀女在宮中。臣妾想著,自己雖然有孕在身,但教管幾位新人還是可行的。隻是淑妃卻獨獨把臣妾給忘了,不知是否是之前得罪了淑妃娘孃的緣故……”

她咬唇,露出些傷心的神色,繼續給慶安帝上眼藥,“臣妾自打有孕以來,情緒很是不穩,之前在兩儀殿冊禮後雖是因身子不適才先離開了,可淑妃娘娘素來敏感,或許因著這個生了臣妾的氣。如今也不與臣妾來往了,臣妾真是傷心。”

慶安帝起先還冇搭理她,聽到後頭便連硃筆都扔了,就這樣一言不發看著賢妃抹黑顧皙顏,眸光冷似鐵。

“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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